此時籃球館內的氣溫也開始下降，只是現在是初冬時節，大家還以為正常的天氣降溫。

潘茂擺了擺手道：“再練1個小時。形體儀態訓練很費時間，我們只有半個月的訓練期，必須要爭分奪秒。”

桑非晚嚴肅地道：“如果不想演員們出事，就盡早收工。”

潘茂問：“你這什么意思？”

桑非晚索性開門見山地道：“這個場館的租金很便宜吧？可你知道為什么便宜嗎？因為這里不干凈！白天用用倒也無妨，但最好晚上早點收工，不然真會出事，得不償失。”

話都說得這樣明白了，換了別的人肯定要忌諱的。

可偏偏潘茂不信鬼神這一套，還笑了起來：“這燈火通明的，又有這么多人，難道還能鬧鬼？”

話音剛落，體育館的幾個大燈同時閃爍了起來，明明滅滅，頗有幾分恐怖的氛圍。

“聽桑小姐的沒錯。”一位男演員看過桑非晚的直播，站出來幫著說話，“有些事情不信不行啊。”

“是啊，是啊，現在感覺渾身發冷，心里更是毛毛的。”

“導演，要不我們還是明天再訓練吧？”

其他的演員們也紛紛附和。

唯獨袁芳萱因為之前和桑非晚有過矛盾，而今天一整天所有人都在辛苦地訓練，唯獨桑非晚跟個閑人似的，晃來晃去，越發讓她覺得心里不平衡。

此刻終于抓到機會，她趕忙出來力挺導演：“導演也是希望大家能多花點兒時間，把儀態和動作練得更好一些，將來在電影上呈現出更好的效果。有些人啊，自己早點兒回去休息，才說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來嚇唬人？”

桑非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若不信就留下來吧，我只勸這最后一次。”

男主角封文彥則幫桑非晚說話：“我相信桑小姐不是那種胡說八道的人。再說了，訓練固然重要，但也應該勞逸結合。導演，您也不希望大家都累壞了吧？”

大家都這么說，時間又確實比較晚了，導演就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明天再繼續吧。”

此話一出，大家都收拾了東西飛一般地跑掉了。就連嘴上說著不信桑非晚的袁芳萱也毫不遲疑地走了，不想被留到后面。

“怎么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潘茂搖了搖頭，“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真相信世上有鬼？”

潘茂嘀咕著也出了籃球館的大門兒。

可等他回了自己房間時卻發現，手機找不到了，估計是落在籃球館了。

潘茂敲開了助理的房門，吩咐道：“小王，你去籃球場幫我把手機拿回來，我好像漏在那里了。”

小王戰戰兢兢地道：“導演，要不明天再去拿？晚上早點兒睡，就別看手機了。”

潘茂很生氣：“你什么意思？不愿意跑腿？”

小王苦著臉道：“要是去別的地方跑100趟，我都沒話說。可桑小姐剛才說了，籃球館不干凈！我怕鬼……”

潘茂很生氣：“你年紀輕輕的，還是正經大學畢業的，怎么就學得神神叨叨了？不想去是吧？行，明天你就滾蛋，別干了！”

威脅完之后，見小王還杵著不動，一副寧可丟了工作也不愿意去的模樣。

導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你不給我拿，我自己去拿！明天我就換助理！

晚上十點整，桑非晚的直播照常開啟。

和網友們打了個招呼之后，她就快速的抽取了今晚的第一位連線。

出現在直播間的是一位帶著面具的女人。

“主播你好，我是袁芳萱的粉絲。我想問一問袁芳萱身上有沒有什么黑料？”

機械般的聲音聽著毫無感情，明顯是用變聲器處理過。

桑非晚的直播間里，也有不少是袁芳萱的粉絲，紛紛在公屏里發言：

【你根本就不是芳萱的粉絲，誰家粉絲一上來就算自己偶像的黑料？】

【我粉了袁芳萱好幾年，她很努力、很寵粉，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辛苦打拼而來的，不可能有黑料。】

【你搶到連線了不起啊，搶到連線就可以隨便算別人的隱私了嗎？】

【有本事你把面具摘下來呀！藏頭藏尾的，還想算別人隱私？真惡心！】

那位名叫“莓莓”的連線網友，見公屏一片罵她的聲音也不在意，只是對桑非晚道：

“那我改一種問法，眾所周知袁芳萱最出名的角色，是三年前公映的古裝電影。她在里面飾演溫柔可人的女主角，后來為了救男主而死，看哭了無數觀眾。她也憑借此片，成為一線女星。但后來網絡上有小道消息說，這部劇的女主角原本另有其人，袁芳萱本來只是女2號，后來特殊手段把女主角弄走了。這是真的嗎？她用的是什么手段？可以告訴我們嗎？”

袁芳萱剛剛進入桑非晚的直播間，沒想到就聽到了有人在問自己的事情。

三年前的過往在心頭一閃而過，她臉色微變，繼而大怒：

“這些人真是討厭，算卦就算卦，干嘛來算到我頭上？桑非晚你最好不要給我亂說，要不然我非跟你沒完！”

公屏上，袁芳萱的粉絲們也在怒斥莓莓：

【小道消息居然也敢拿來亂說？我要是袁芳萱一定告你誹謗！】

【晚晚，快點把她踢出直播間！】

桑非晚自然也看出，這個莓莓根本就不是什么粉絲，只是想借著自己的手來揭露袁芳萱的黑料。

“你既然已經相信了小道消息，為什么還要來我的直播間上算卦？”

莓莓聞言，怕桑非晚不肯算，趕忙解釋：“主播，我只是想讓更多人知道她的真實嘴臉，她絕對不是大屏幕上展現的那樣！被她害的人實在太慘了！”

袁芳萱聽到這里，氣得不行，立馬要給桑非晚發消息，卻發現還沒有加好友。

還好白天的時候導演拉了個群，袁芳萱就通過群加了桑非晚，驗證消息上寫著：【請不要亂說話，影響到我的公眾形象，我一定會給你律師函。】

桑非晚有兩部手機，一部用來日常通訊，另外一部專門用于直播。

看到袁芳萱的好友申請，她直接點了拒絕，并附上一句：【我愿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