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平寵溺地揉揉季暖的發絲：“暖暖想，我就留下來陪你。”
季暖毫不遲疑地點頭：“想！”
“好。”
季川看見這一幕，酸得牙齒快掉了，他把頭扭到一邊：“小年輕真是沒眼看。”
季暖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吃過午飯后，顧建平回家取東西，季暖想跟他一起去。
顧建平不允許：“既然陸彪知道袁青山調職的事情，袁青山肯定也知道了，難保宋雅芝不知道，以她的脾氣不會善罷甘休，她看見你，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樣瘋狂的舉動。”
正如季川說的那樣，瘋子的行為是無法預料的。
他不能把季暖置入危險的境地。
“你在家安心等著，我很快回來。”
顧建平安撫好季暖就走了。
他剛出退休所，一個人影從樹后面走了出來。
陸遠征眼神陰翳地睨著顧建平。
顧建平站在原地，目光平靜地看著陸遠征。
他淡定從容的目光襯托的陸遠征越發像個失敗者。
這讓陸遠征內心煩躁無比：“顧建平，你根本配不上暖暖，她嫁給你不過是把你當做跳板，不會跟你踏踏實實過一輩子的。”
他的暖暖是個心高氣傲的小姑娘，不可能心甘情愿嫁給顧建平這樣的男人。
換做以前，他會想季暖為什么會喜歡上自己，甚至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季暖。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看得出，暖暖是愛他的。
足夠的愛讓顧建平內心充盈，不會被陸遠征的話影響，
顧建平神色不變：“至少她愿意把我當跳板，而你連當跳板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話戳中了陸遠征內心最隱秘的傷口。
季暖沒有挽留他就宣布了婚約的結束。
她寧愿去醫院照顧顧建平，討好他的母親，也不愿意為了他跟他的家人搞好關系。
嫉妒纏繞住陸遠征，他的心和面容都變得扭曲，他信誓旦旦地說：“顧建平，有錢能使鬼推磨，我能給季暖富足的生活，而你給不了，她會回到我身邊的。”
顧建平眉心一沉，冷聲道：“陸遠征，我和暖暖是軍婚，你想破壞軍婚嗎？”
陸遠征唇邊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他想要的女人，不管什么婚，他都敢破壞。
顧建平在陸遠征的眼睛里看見了想要毀滅一切的偏執，他暗嘆不妙，提醒他：“你別忘了你有妻子。”
妻子？
季薇算什么妻子，不過是他的擋箭牌，他想要的女人是季暖。
陸遠征冷冷地掃了顧建平一眼，轉身離開。
他毒蛇一樣的目光讓顧建平渾身發冷。
陸遠征若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跟他爭搶季暖，他不會放在心上。
可他臉上流露出的輕蔑瘋狂不可一世，根本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該有的表情。
他擔心陸遠征愛而不得會做出傷害季暖的事情。
顧建平的心始終是惶恐不安的。
回到家，他給蘇澈打了一通電話。
“你人脈廣，能不能找人暗自盯著陸遠征？我擔心他會做對暖暖不利的事情。”
蘇澈沒好氣地說：“需要我的時候就想起我是你兄弟了，不需要我的時候就當我是情敵是吧？”
顧建平：“你沒資格，我和暖暖已經結婚了。”
蘇澈：“……”
這特么扎心啊！
扎心歸扎心，這事還得辦。
不光是為季暖，還是為陸遠征。
真看不慣那猖狂的臭小子，讓他抓住點把柄，非得做做文章才行！
……
顧建平回家收拾東西。
他打電話詢問季暖的時候，頭頂上方傳來咚的一聲巨響。
悶悶的響聲，一聽就是樓上傳來的。
他用腳指頭想也猜得出是誰家發出的動靜。
樓上
袁青山的軍裝失去了整潔工整，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眼鏡也狼狽地掛在鼻梁上，周圍是滿地的碎玻璃渣。
他漆黑的眼睛狠厲地瞪著宋雅芝，好像在看自己的敵人一樣。
一向囂張的宋雅芝看著發瘋的丈夫，身子害怕地縮進沙發的角落里，不滿地叫囂：“我發什么瘋？你說我發什么瘋？今天姐夫明確告訴我，我升職無望了。”
“無望就無望吧，你回來發什么脾氣？”
“我升職無望還不是因為你在家屬院里胡鬧？”袁青山氣勢逼人地說：“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不僅升職無望，還有可能調離京都？”
宋雅芝瞳孔驟然緊縮：“什么？離開京都，去哪兒？”
袁青山嗤笑：“讓我下去鍛煉，當然是哪里苦去哪里。”
不是所有地區都有條件優越的家屬院。
她以后想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門都沒有！
宋雅芝跟袁青山在偏遠地區的家屬院生活過一段時間，那里實在太苦了。
房子破舊不堪不說，用電時間有規定，用水得去井里擔。
物資匱乏，連天線都沒有。
她想想那段日子就覺得可怕。
宋雅芝想也不想地說：“我不去！”
袁青山冷笑：“你瞎胡鬧的時候怎么不考慮后果呢？現在不想去，晚了！”
他譏諷地睨著宋雅芝：“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歡樂時光吧！”
等調令一下來，他們就得搬走。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偏遠地區調職到京都，現在一切回到解放前，他快恨死宋雅芝了，不想跟她待在一個空間里，轉身就走。
宋雅芝趕忙抓起電話，撥出陸家的電話號碼：“姐，剛才青山跟我說，他要調離京都，這是真的嗎？”
宋雅茹剛才從丈夫那里知道談判結果，她心疼地說：“是真的，你姐夫也無能為力，你這兩天收拾收拾東西吧。”
宋雅芝不想走，她心里慌得不行，驀地想到什么，她問：“是季暖干的，是她舉報了我，是不是？”
宋雅茹太了解妹妹了，她忙勸道：“你千萬別再胡鬧，離開京都是暫時的，過一兩年風聲過去了，我會想辦法把青山調回來的。”
“季暖現在的身份是功臣家屬，你去找她的麻煩，她往上報，你們這輩子都別想回來了！”
宋雅茹不是危言聳聽。
她從丈夫口中知道，上面很生氣，如果不是看在陸彪的面子，袁青山會被扔到最艱苦的地方去鍛煉。
宋雅芝千萬不能再去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