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年不認這個孫子,還不知道林建設在哪兒,楊美鳳只得抱著孩子走了。
走到可以去餃子店的路口時,她猶豫了一下,想起在李書萍手里吃的虧,還是沒抱著孩子去找她。
她聽琴琴說了,李書萍找到了親生父母,而且親爹還是個司令,家里老厲害了。
但是這也意味著李書萍更不好惹了,而且她連親兒子都不認,又那么恨她們家的人,更不會認這個琴琴生的孫子。
楊美鳳只得先抱著孩子回了醫(yī)院,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來女兒的尖叫聲。
“啊,你們放開我。”
楊美鳳連忙推開門進去,就見兩個中年婦女按著女兒的肩膀,而關母則是在取琴琴手上的大金鐲子。
“你們干什么?”楊美鳳大叫。
關母使勁兒拽著劉琴手上的大金鐲子往下擼,劉琴長胖了快兩倍,這鐲子還真是不太好取。
“干什么?自然是拿回我關家的東西,我關家祖?zhèn)鞯蔫C子,是為給我管家生兒子,傳遞香火的人的。”
“不是傳給一個懷著野種,想栽我關家頭上,奪我關家家產(chǎn)的DF的。”
“啊!”伴隨著劉琴的一聲慘叫,大金鐲子也終于從她的手上擼了下來。
劉琴的手都被擼破皮了,兩個中年婦女也松開了她。
“你們怎么能這樣?琴琴才開完刀呢。”楊美鳳 底氣不足地說。
關母一臉鄙夷地看著她說:“她是剛開完刀,還是要死了,關我什么事兒?”
“劉琴,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關家的媳婦兒,以后不準在踏進我關家的大門一步,不然有你好看。”
“至于你在關家的那些東西,本來也是用我關家的錢買的,現(xiàn)在也不屬于你了。”
說完,關母便帶著人走了。
“琴琴你沒事兒吧?”楊美鳳走上前問,卻看到了床上的離婚證。
“這是什么?”她問。
劉琴紅著眼說:“關名越他媽拿來的離婚證。”
楊美鳳:“不是,你都在醫(yī)院沒去民政局,咋還有離婚證了?”
劉琴:“關家有背景,就算我不去,也找人把我和關名越的離婚證給辦下來了。”
“他、他們怎么能這樣?這不是違規(guī)的嗎?”
劉琴苦笑道:“是違規(guī)的又怎么樣,你敢去舉報關家嗎?就算舉報了,誰又會信呢?”
“媽,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那這可咋辦呀?”楊美鳳急得直跺腳。
劉琴閉著眼睛沒說話,她打算等出院了,再去找找關名越,畢竟他是愛她的。
她要是去找名越認認錯,說不定他會原諒她呢。
但要是名越不原諒她,那她就只有去找林建設了。
劉琴住院這么多天了,手術費,醫(yī)藥費,住院費是一分沒繳。
醫(yī)院催繳,楊美鳳就耍賴,說醫(yī)生害得劉琴沒了生育,她們不但不該交醫(yī)藥費,醫(yī)院還該賠她們的錢。
在醫(yī)院大吵大鬧,影響特別不好,醫(yī)院都拿她們沒辦法。
在醫(yī)院住了十天,拆完線劉琴就出了院。
出院后,她回家收拾了一下,便去關名越的單位找他。
關名越一看到她,就當著同事的面罵她是DF不要臉,自已真心愛她,不介意她離過婚,還跟她走到了一起。
可她卻把和前夫的野種,栽到他頭上,想要讓一個野種,奪走他們關家的財產(chǎn)。
把自已塑造成了,一個被女人設計欺騙的純愛戰(zhàn)士。
而劉琴則成了一個不要臉,還心機深沉,辜負他的一腔真心,還想要算計關家財產(chǎn)的壞女人。
雖然這種事情讓人知道了很丟人,但也瞞不住,與其讓同事從別人口中得知,還不如他自已說出來呢。
而且,他自已說出來,還能給自已編造一套完美的說辭,把自已放在一個受害者的位置上,也避免別人去深挖。
所有人都特別同情關名越,紛紛指責劉琴,罵她不要臉,罵她心機深。
而劉琴竟然也覺得是自已對不起關名越,欺騙了他,面對眾人的指責和辱罵,無地自容地逃走了。
劉建平暈倒了,他毫無征兆地便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差點兒沒把楊美鳳給嚇死。
看劉琴也不在家,楊美鳳還帶著個沒滿月的孩子,鄰居們還是將人送到了二院。
到了醫(yī)院,人醫(yī)院的人一看到劉建平和楊美鳳,就說這個病人他們醫(yī)院收不了。
這看病住院不給錢,被醫(yī)生救回了一條命,還說醫(yī)生害人的患者的親屬,他們醫(yī)院可不敢收。
沒辦法, 鄰居們只有把人又拉到了三院去。
三院倒是收了,檢查一做,醫(yī)生就說肺癌晚期, 全身轉移,已經(jīng)沒救了。
讓把劉建平拉回家,做點兒他想吃的想喝的。
劉建平醒了,知道自已得的是肺癌,還沒救了,就要掐死楊美鳳, 說是她害了他。
他每次說自已不舒服,楊美鳳都說他是抽煙抽的,沒什么大事兒。
女兒帶著他去醫(yī)院看病,醫(yī)生說要做檢查,她也不讓做,說他就是咽炎,讓醫(yī)生隨便開點藥給他吃。
在劉建平看來,自已就是被楊美鳳耽誤了治療。
兩個鄰居攔著劉建平,才讓他沒把楊美鳳給掐死。
楊美鳳也特別后悔,早知道他得的是癌,不是肺炎,她就該讓他好好治的,畢竟,她也不想當寡婦。
于是劉建平又被拉回了家,劉家變成這樣,一個大院兒的人住著的人還挺唏噓的。
說這人果然還是得當好人,劉家這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出事,純粹就是遭報應了。
劉建平心里有怨氣,得了這么重的病他也想不開,人也吃不下飯,天天就躺在床上罵楊美鳳和劉琴,用最毒的話詛咒她們,用最骯臟的話辱罵她們。
沒過幾天,這人就死了。
楊美鳳和還沒出月子的劉琴,給他辦了喪禮,都沒幾個人來。
等劉琴出了月子,孩子也滿了月,劉琴就抱著孩子到處找林建設的那些老同學,和跟他一起下過鄉(xiāng)的知青打聽,終于打聽到了林建設現(xiàn)在的住址。
下午五點半,林建設騎著自行車走在回家的路上,快到家時,一個人卻喊住了他。
“林建設!”
他捏住剎車,單腳踩著地一扭頭,就看到了一個抱著孩子的胖女人。
劉琴現(xiàn)在真的是太胖了,加上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又經(jīng)歷了離婚和父親離世這些事,整個人的氣色特別差,也特別的憔悴,明明才二十多歲,看著卻像三十了。
以致于林建設看了好幾眼,都沒有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