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赫俊眉輕蹙,如黑曜石的深瞳泛著一絲清冷,平靜地審視她。
男人身上仿佛與生俱來的威震力,有股強大的壓迫感襲來。
許昭意心房莫名發(fā)緊。
她知道,男人在重新審視她。
畢竟,她在法國時,把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塑造成男人最喜歡的那種楚楚可憐又軟弱可欺的小女子。
為了回報蘇之赫當時的經濟幫助,她是如此的溫柔可人,也給予他無限的情緒價值。
如今,她沒有必要偽裝自己去迎合他。
只要把最真實的自己展現在他眼前,估計沒幾天,蘇之赫就對她厭惡至極,把她趕走。
蘇之赫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淡然一笑,“如意算盤打得挺響,你可以利用我,但別以為這樣就能激怒我。”
許昭意疑惑,“你們男人不都是很討厭勢利眼的女人嗎?”
蘇之赫從容不迫道:“有錢有勢的男人希望女人貪財附勢,有才華的男人希望女人注重內在,有顏值的男人希望女人好色,只有那些一無所有的男人才會希望女人什么都不貪,還能扶自己凌云志。”
許昭意愕然愣住。
突然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的。
這就是階級吧,她看到的世界,跟這男人所看到的不一樣。
蘇之赫起身,來到她面前,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撩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凝望她清澈的大眼睛,語氣清冷:“你什么都可以貪,但不要貪感情,這種虛假的東西根本不存在,我對你也不會有。”
所以,純粹把她困在身邊當泄欲工具嗎?
一陣惡心涌上許昭意的心頭,她隱忍著怒意,推開他的手,“你有錢有勢又有顏,大可找些比我更加漂亮,身材更好的女人。”
蘇之赫云淡風輕應聲,“試過了,沒感覺,也起不來。”
許昭意一愣,眼睛緩緩往下看,視線落到他小腹下。
蘇之赫輕挑眉心,“你看哪呢?”
許昭意耳根一熱,立刻挪開視線。
他這句“起不來”,是字面意思嗎?
蘇之赫被她的眼神看得燥熱,雙手兜入褲袋,“想要珠寶首飾或者名牌衣服包包,就跟管家說,他會叫人上門服務,你隨便選。”
放下話,蘇之赫轉身往飯廳走去。
許昭意望著男人寬后的背影,滿心憂慮。
這男人年輕氣盛,曾經開葷了一年,若他對別的女人提不起興趣,那她不就成了唯一選擇?
跟他住一起,比雄獅猛虎還要可怕,根本防不勝防啊。
她一定要想辦法擺脫這個渾蛋。
許昭意邊想邊起身進房。
她的房間很大,窗欞家具都是復古風,高雅奢華又低調,混著現代化的電器,別具一格。
傭人早已幫她收拾好行李,她靠在陽臺邊,愁眉不展。
舒適的晨光灑在身上,她靜靜呆了一會,見到蘇之赫西裝革履地出門,坐上一輛豪華轎車,離開蘇園。
中午。
許昭意用過午餐,開始逛蘇園,這里不僅環(huán)境優(yōu)美,還有歷史底蘊,非常遼闊。
沒有公園那種路牌。
她走迷路了。
幸好帶著手機,有導航。
接下來的兩天,許昭意過得忐忑不安,深怕蘇之赫晚上跑到她房間來強迫她。
可她想多了。
現實不是偶像劇,飛騰科技這種上市企業(yè)的總裁,根本沒有時間在家里天天圍著一個女人轉。
如蘇之赫所言,他沒有時間跟她玩曖昧,也沒時間應付她。
他甚至經常忙到晚上十二點多才回蘇園。
即使是周六,他的助理都會帶著文件過來蘇園,兩人在書房里面忙很久,到了傍晚,他西裝革履地去赴宴。
她刻意避開蘇之赫在家的時間,兩人基本碰不到面。
她向天祈求,蘇之赫一年366天,天天忙得不可開交,無暇顧及她,最好是忘記她的存在。
老天不但不應驗,還專跟她對著干。
周日,清晨。
許昭意剛吃過早餐回房,傭人敲響她的門,“昭意小姐,二少要你過去一趟。”
“去哪?”
“我?guī)氵^去吧。”傭人禮貌地走在前面引路。
許昭意不安地跟上。
穿過長廊,傭人把她帶到一間明亮別致的房間里,地上的石地板光亮干凈,需要脫鞋進去。
里面有綠植,假山,還有一個溫泉池子,池水上熱氣裊裊。
蘇之赫赤裸上身,浸泡在溫泉里,閉目養(yǎng)神。
“二少,昭意小姐來了。”傭人禮貌開口。
“嗯。”蘇之赫淡淡應聲。
傭人頷首,轉身離開。
許昭意頓時緊張,視線落在他結實的胸肌上。
這男人的身材保持得相當好。
有錢人都很注重健康,有自己的私人教練和營養(yǎng)師,不抽煙,不酗酒,注重保養(yǎng),年年檢查身體。
蘇之赫掀開眼皮,眸光幽深,語氣溫和卻強勢,“下來。”
許昭意緊張,脫口而出,“我來月經了。”
蘇之赫蹙眉,“你最好一個月都來月經。”
這話帶著幾分威脅,不怒而威。
許昭意感覺呼吸都變得急促,男人一個眼神,一句話,都透著強大的壓迫感。
“我給你搓背吧。”許昭意換另一種方式回應他。
她走過去,蹲下身,拿起搓背海綿,試探性地往男人肩膀和手臂擦去。
蘇之赫沒有拒絕。
“住得還習慣嗎?”他淡淡的語氣問。
許昭意認真給他搓著肩膀,“蘇園環(huán)境很好,廚師做飯也很好吃,還有幾個阿姨伺候,我這幾天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皇帝生活,挺習慣的。”
“習慣就好。”蘇之赫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你也下來陪我一起泡。”
“我真的來…”許昭意再次拒絕,話還沒說完,男人突然勾住她的腰,把她拉下溫泉里。
“啊…”許昭意觸碰到溫熱的泉水,全身濕透了,嚇得驚呼。
下一秒,她的聲音被男人的嘴給堵上,扣在懷里索吻。
她拼命掙扎,水溫驟然飆升。
仿佛連空氣都被抽干。
他真的對別的女人沒感覺嗎?
起不來?
滿嘴謊言。
一碰到,都能戳死人了。
她死活都不相信這么容易有反應的男人,只對她有感覺。
她掙扎著用力一咬。
蘇之赫唇瓣吃痛,眉頭一皺,松開她。
許昭意全身濕透了,衣服緊貼著玲瓏有致的身子,她驚慌失措地往后退,想要逃跑。
蘇之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拽進懷里,狠狠扣住她的后腦勺,目光陰冷,語氣極重,“你在給誰守身如玉呢?”
水波蕩漾,霧氣騰騰。
許昭意心里彷徨不安,眼底泛著懼意,“你不要這樣。”
“是顧宴嗎?”
聽到顧宴這個名字,許昭意心里酸澀不已,更加生氣,聲音高了幾個分貝,“請你放開我…”
蘇之赫臉色冷沉如冰。
這時,外面?zhèn)鱽韨蛉说穆曇簦骸岸伲瑘@外有位叫許溫婉的女士,自稱是昭意小姐的妹妹,想要見你和昭意小姐,要不要讓她進園?”
蘇之赫閉上眼,深呼一口氣,周身透著一股抓心撓肺的難受感。
仿佛看到獵物就在眼皮底下,卻無法饜足。
許昭意并不想見許溫婉,但她來得太是時候了。
她從蘇之赫懷里掙扎出來,沖著外面喊,“要見,讓她進客廳等著,我馬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