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門衛幫桑泠開了門。
關心的問了句:“大小姐,您這個時間還要出去嗎?要不要幫您叫車?”
“不用,我出來見個朋友。”
桑泠借著路燈搜尋了一圈。
終于在墻角看到一坨自閉的蘑菇。
她勾了勾唇,抬步走了過去。
“你忙完了?怎么突然——”
慕少恒忽然站起來,一聲不吭的緊緊抱住了她。
桑泠被他抱著也沒掙扎,慕少恒的體溫很高,有效的阻隔了四周灌來的冷風,很暖和。
慕少恒埋在她肩膀上,深深吸了幾口桑泠發絲上飄出的香氣。
一想到郁子琛竟然去了她家,更加委屈。
“你偏心!”他叫道。
桑泠就猜到,郁子琛的事被他知道了。
慕少恒抱的緊,桑泠只能用手推了推他的手臂,讓他松開一點,慕少恒不情不愿的拉開了一點距離。
也就一點點。
紅紅的狗狗眼耷拉下來,不高興的看著她。
桑泠看的想笑,抬手戳起他的唇角,手動幫他微笑。
“你是小狗嗎?怎么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慕少恒哼哼。
扭頭張嘴就咬住了她的指尖。
又舍不得用力,恨恨的用牙尖磨了磨。
“也就只有你把我當小狗!”
他可是被許多族人尊重、畏懼的少族長!
桑泠看著指尖亮晶晶的水漬,嫌棄的皺眉,“更像小狗了。”
“你少轉移話題了!”
慕少恒跳腳,攥住她的手,挑釁似的在她手掌上留下一圈淺淺的咬痕,“你帶郁子琛見家長!我都還沒去拜訪過你的爸爸媽媽!他怎么能越過我!”
桑泠覺得他就像只鬧騰的比格犬。
“這是巧合,如果你想來我家,我自然也歡迎。”
慕少恒有點高興,又有點委屈。
頭頂不存在的耳朵好似都耷拉下來,“那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你想怎么樣?”
桑泠睨著慕少恒,少年長得顯小,委屈巴巴的樣子的確很容易令人心軟。
慕少恒悄悄觀察著桑泠的臉色,吸了吸鼻子,故作可憐道:“我能怎么樣呀,我總不能把他打死吧,可是只要一想他不僅去了你家做客,還跟你拍了合照當頭像,我就好難過好難過。”
他拿出手機,指著郁子琛的頭像給桑泠看。
“他就是在炫耀!”
桑泠點點頭,“嗯,還有呢?”
慕少恒癟嘴,“我也要拍合照當頭像!”
“可以。”
桑泠答應他。
慕少恒差點就維持不住可憐的表情,尾巴堪堪翹起來。
“那他跟你做的事,我也都要跟你做一遍!”
還要做的比郁子琛更好,更完美!
“這么較真啊?”
“這不叫較真!叫公平!”慕少恒強調,幫著桑泠擋住風,哼哼唧唧的要親親。
桑泠捂住他的嘴。
挑眉,“郁子琛可沒做這件事。”
慕少恒眸光亮起。
哼道:“他敢!”
然后啾啾啾的親桑泠的掌心,黏糊的要命。
沒一點初見時游戲人間的樣子了。
桑泠還沒見過這么愛撒嬌的男孩子,被他鬧了一會兒,才親了親他唇角。
雖然有他擋著風,但慕少恒也舍不得桑泠一直陪他在外面站著。
依依不舍的拉著桑泠的手道:“那你等我回來啊,等我忙完,我一定會來拜訪叔叔阿姨的!”
哼哼!到時候他將好好表現,把郁子琛襯的一文不值!
慕少恒要了個承諾,喜滋滋的走了。
回頭就跟郁子琛發消息炫耀。
【泠泠答應會補我一個約會。】
【她還親了我。】
【你死心吧,泠泠根本就是拿你當朋友!是我先喜歡上泠泠的,你覬覦朋友喜歡的人,簡直不要臉。】
郁子琛看著慕少恒發來的消息,內心毫無波瀾。
桑泠要跟誰在一起他管不著,但桑泠又沒說要他滾蛋,他為什么要聽慕少恒的?
他冷漠的回了一個:【哦。】
退出對話框,看著兩人的合照發起了呆。
唇角不由自主地揚起,回味起跟桑泠的相處來。
……
過完年,桑泠的生活恢復了日常。
經過檢查,桑泠這小半年休息的不錯,在春天開學時,回到學校。
同學們對于桑泠回歸都很高興。
而郁子琛跟慕少恒也更粘著桑泠。
只要桑泠上課,他們也雷打不動的出現,久而久之,學校里都知道了桑泠身邊有兩大‘護法’,每日跟她形影不離。
維森特還是行蹤不定,偶爾會在桑泠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出現。
每次會交換一個吻,只是從來沒有做到最后。
兩人的相處比起慕少恒跟郁子琛,又多了些許難以用文字形容的親昵。
桑泠在維森特面前也越發松弛隨意,毫不掩飾骨子里的惡劣。
但維森特只默默照單全收,時不時會問她一句,“想不想長生不老?”
桑泠會丟給他一個白眼。
“不要誘惑我。”
可維森特誘惑著誘惑著,一年兩年過去了,桑泠始終沒有動搖。
桑泠還是不夠幸運,沒等到適配的心臟出現。
在生命的最后關頭,郁子琛控制不住的露出犬齒,他想留下她,哪怕是用強迫的手段——
維森特大掌卡在他的后頸,以絕對的力量鎮壓了他。
慕少恒哭著問桑泠下輩子還會不會記得自已?真的不能再考慮一下,為了他們,留下嗎?
桑泠眼里帶笑,無聲搖頭。
心里一片冷漠。
她想,當然不會了。
說實話,她了解人性,但看著他們難過的表情,很難理解,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桑泠閉上了眼。
病房外,一道年輕的身影出現又離開。
唐念曦沒有死在那一次的捕殺中,她不清楚慕少恒為什么放過自已。
還是后來,忍不住通過好友申請的備注,問出了這個問題。
慕少恒的回答是:【泠泠曾拜托過我,如果你沒死的話,希望我把你帶出來。】
所以,看在她也沒有傷害無辜之人性命的份上,慕少恒不介意看在桑泠的面子上,放過她。
原來如此。
唐念曦默默念著這句話,腦海中再次浮現桑泠平靜閉上雙眼,坦然接受命運的容顏。
她想,難怪桑泠總是嫌棄她。
比起桑泠來,她真的膽小又懦弱。
人生唯一一次放縱自已的欲望,大概就是選擇成為了這不人不鬼的東西,成了個只能活在黑暗中的低階血族。
她無聲張了張嘴,對桑泠說謝謝。
將來如果有機會,她會去桑泠墓前,獻上一束花的。
——
倉促的結尾,主要是我不知道該怎么收尾了…最近情緒一直有點崩潰,不想賣慘的,真的有點迷茫,可能是三個月來連續做兩次全麻的關系,記性本來就不好,現在寫東西有種特別滯澀的感覺,經常寫著寫著就放空了,知道一個詞匯的意思,死活想不起那個詞叫什么……現在每天這種情況很常見,希望能快點恢復過來,感覺自已變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