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傅一塵怒喝一聲，幾近崩潰。
羅書哈哈大笑起來，這是她這一個月來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早知道說出這些事會讓他這么痛苦的話，她早就說了。
閉嘴？不可能的。
她就是要讓他和她一樣痛苦，她要讓他下半輩子都活在對羅素的愧疚之中。
“還有，在你最痛苦的時候，給你寫信的人，也是羅素。”
“那時候羅素已經是個瘸子了，傅佳瑩也和她鬧掰了了，她被所有人孤立，自已都快活不下去了，居然還有心思來安慰你？”
“嘖嘖。”她饒有興致地看著傅一塵，他越是痛快，她就越是開心，“你說，她是不是很蠢？”
傅一塵怔在原地，拳頭緊緊握著，眼底赤紅，狠狠盯著她，咬牙切齒道：“你在騙我對不對？”
他不相信！
羅書笑得更大聲了，“傅一塵啊傅一塵，你可真夠蠢的，我難得跟你說句實話，你居然還不相信。”
“羅素真的是瞎了眼，居然喜歡上了你。”
“遇到你，才是她這輩子最倒霉的事。”
聽到這話，傅一塵再也控制不住，幾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我讓你閉嘴！”
羅書挑釁地看著他。
還好護士發現不對勁，及時趕過來把他拉開了。
羅書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但她卻一點兒也不收斂，反而繼續道：“傅一塵，是你害死羅素的，是你踩著她的骨灰，讓她死了都不能安息的。”
這些話如同匕首一般深深扎在賀淮川的心口。
傅一塵去精神病院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被人告知給了賀景行。
他看著監控，忍不住“嘖”了聲，還得是羅書啊，到底是和傅一塵同床共枕這么多年的人，知道怎么刺他。
痛嗎？
相比于羅素受到的傷害，這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這才哪到哪兒，急什么。
等收拾完羅家，就該輪到他傅家了。
“小叔！”書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一顆小腦袋探了進來。
賀景行若無其事地關掉監控，笑瞇瞇朝未來小閨女招了招手，“過來。”
歲歲立馬跑了過來，小手捧著一個小碗，碗里放著酸奶，喜滋滋遞給他，“小叔，這是我做的哦，給你吃。”
賀老夫人最近買了個酸奶機，歲歲最近沉迷于做酸奶。
她把牛奶倒進去，打開機器開始發酵，然后盛出來。
上面的干果和水果丁也是她親手撒的哦。
怎么不算她做的呢。
賀景行嘗了一口，眉頭微挑，“好吃，是只給我還是所有人都有啊？”
歲歲：“……”
她就知道！
歲歲眨巴著眼睛，捧著小臉軟乎乎道：“這個芒果酸奶是小叔獨有的哦，因為小叔是獨一無二噠！”
嗯，爸爸不喜歡吃芒果，爺爺奶奶喜歡喝純酸奶，二哥三哥喜歡小料放得多多的，不光放芒果，還放草莓藍莓巧克力。
所以，單純的芒果酸奶只有小叔有。
她沒有說謊哦。
賀景行滿意地點了點頭，把酸奶喝得干干凈凈，就差把碗也舔一遍了。
看他吃得開心，歲歲也開心。
“小叔，明天我還給你做哦。”
“好。”
賀景行撓了下她的下巴，隨口問道：“藥研究得怎么樣了？”
說起這個，歲歲更興奮了，“已經做好啦，小叔，過幾天我請你看戲哦。”
“好。”
他等這一天也很久了。
歲歲咧著嘴，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一臉無害。
呀呀呀她能有什么壞心思呢，她只不過就是個喜歡看熱鬧的小寶寶而已呀。
羅氏的藥上市這天，羅母專門擺了個慶功宴。
這可是他們從賀家手上搶過來的肉。
等他們羅家成了首富，看賀家還怎么囂張！
她正做著夢，看到歲歲牽著賀淮川進來，頓時冷笑一聲。
“賀總，稀客啊。”她走上前，假笑道，“給您發請柬的時候還以為您忙，來不了呢，沒想到您還真的來了。”
賀淮川瞥了她一眼，笑了，“這么好的事，我當然要來。”
歲歲也點著小腦袋，認同道：“來吃席呀，吃席怎么能不來呀。”
不光她來了，她還把一大家子都帶來了哦。
江璟年也來了。
看到這個孫子的時候，羅母眼里沒有絲毫的溫度。
這孫子從小就和他們不親。
偏偏這時候，江璟年問道：“奶奶，我爸呢？”
音量很大，將其他人都吸引了過來。
眾人不免想到了羅屹川，紛紛交換了個眼神，偷笑了起來。
誰不知道，原本要當市長的羅屹川現在當了村長啊。
他們都當笑話聽的。
羅母都快把這事給忘了，哪里想到江璟年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問出來。
以前他可從來不會叫她奶奶，也不關心羅屹川的。
他是故意的！
看著齜著大牙笑得一臉無辜的江璟年，羅母氣得都快暈過去了，還是羅父見情況不對，趕忙讓人把她扶去休息了。
他也氣，但這會兒也只能咬著牙扯著笑和他們說著話。
賀淮川心情大好，扭頭看著歲歲。
就見歲歲正拉著江璟年嘰嘰咕咕說著話，一看就知道江璟年剛才那樣是隨了他“姑姑”了。
姑侄倆都是黑芝麻餡的湯圓。
嗯，干得漂亮！
賀家一大家子也不客氣，帶著吃窮羅家的架勢吃了起來。
羅父看得憋屈，偏偏又不好說什么。
賀昭賀野先給歲歲端了塊小蛋糕，還有些嫌棄，“沒什么好吃的，他們怎么這么摳啊。”
歲歲說：“多吃點，以后連這都吃不到啦。”
也是，以后羅家就要更窮了。
行吧，不嫌棄了。
幾個小蘿卜頭埋頭狂吃，等吃完手上的蛋糕，歲歲摸著小肚肚，嗚嗚吃飽了。
還剩這么多呢。
嗯，先去消化一下，然后再來吃好吃的。
歲歲環視一周，像是在賀淮川身上裝了雷達一樣，一眼就人群中精準地找到了他，邁著小短腿就朝他跑了過去。
“爸爸！”
她還沒到賀淮川跟前，一個身影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傅一塵聽著她喊“爸爸”，心臟不受控制地一跳。
如果當初他知道照顧他的人是羅素的話，那歲歲，就是他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