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哇——”
歲歲一個過肩摔把顧驥甩在地上，顧驥懵了幾秒，等反應過來后，瞬間哭了起來。
“為什么打我！”他還沒喊開始呢，她犯規！
歲歲把銀行卡扔在他身上，又把宣傳單給撕了，氣鼓鼓道：“我爸爸不賣！給多少錢都不賣！”
她以前都是笑瞇瞇的，這還是第一次這么生氣，顧驥有點被嚇到了，咽了口口水，小聲說：“不賣就不賣嘛。”
顧緯把他提溜了起來，瞇了瞇眼，“顧驥，怎么，我一個爸爸還滿足不了你，你還要再給你買個爸爸？”
“需不需要我給你多找幾個？”
顧驥一聽，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要！我要十個！一個幫我寫作業，一個幫我講故事，一個帶我玩，一個……”
他扒拉著手指，沒注意到他親爹的臉越來越黑。
顧緯把他扛在肩上，看著賀淮川，風度翩翩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他帶著顧驥回到車上，下一秒，爆哭聲從車里傳了出來。
歲歲被嚇得一哆嗦，面露同情。
好慘哦。
還可以更慘一點呀。
使勁揍！
賀淮川撿起傳單碎片，看著上面的字跡，微微挑眉。
歲歲氣呼呼道：“這誰寫的呀，壞蛋！”
“是啊，是誰寫的啊。”賀淮川輕飄飄道。
賀昭賀野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完了完了，三叔發現了。
千萬不能說是他們干的啊，不然他們也要挨揍了。
兄弟倆對視一眼，重重點了下頭，一臉堅定，打死也不承認。
然而，下一秒，江璟年就舉起了手，一臉乖巧，“我寫的。”
歲歲一愣，懵懵看著他，“哥哥？”
江璟年老老實實道：“昨天說，要賣他，我就賣了。”
說著，他還從包里拿出一沓傳單，全都是手寫的。
有賣賀淮川的，有賣賀景行的，有賣賀老夫人的，就連年年也在上面。
姑姑這里有一個“年年”就夠了。
底下還偷偷藏著一張賣賀昭賀野的，賀家人被賣了個遍。
當然，江璟年不是賀家人，他自然也不在里面。
江璟年指著賀昭賀野說：“他們說，我寫。”
嗯，賣他們的那張，是在他們走后寫的。
看著賀淮川看過來的目光，賀昭賀野面如死灰，完！蛋！了！
出乎意料的是，賀淮川沒生氣，反而沖他們笑了下，“晚上早點回家。”
早點回家，早點挨揍，還能多揍幾下。
聽懂他的潛臺詞，賀昭賀野一臉絕望。
熊孩子，欠收拾。
賀淮川掃了他們一眼，摸了下小閨女的小臉，眼神瞬間溫柔下來，“乖乖的哦，放學了爸爸來接你，除了爸爸，誰接你都不要走。”
歲歲乖乖點了點頭，“好呀，爸爸乖乖上班，也不要太辛苦了，要好好吃飯呀。”
“好。”
父女倆一派溫情，兄弟倆戰戰兢兢。
過了一會兒，賀昭捏了捏拳頭，說：“我決定了，我要離家出走。”
這家是絕對不能回了！
賀野點頭，“走，反正咱們現在有錢。”
說完，兩人眼巴巴看向歲歲，“妹妹，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歲歲有些糾結，“不好吧，爺爺奶奶會擔心的。”
賀昭可憐兮兮道：“你忍心看我們挨打嗎？”
歲歲點了點小腦袋，甜甜道：“忍心呀，你們要把家里人都賣掉，我也想揍你們。”
賣慘失敗的賀昭賀野：“……”
兩人捂著心口，一副受到暴擊的模樣，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妹妹學壞了。
見他們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意識到他們要來真的，歲歲趕忙躲到給賀淮川打了個電話。
本以為他會制止，沒想到他說：“不用，讓他們出去走走也好，長點記性。”
聽到這話，歲歲總覺得二哥三哥要過得很慘了。
歲歲面露同情，小聲問道：“那爸爸，我可以一起去嗎？”
“你也想離家出走？”賀淮川一下子坐直了，眉頭皺了起來。
歲歲說：“我不想呀，但我怕二哥三哥出事。”
原來如此。
賀淮川又坐了回去，松了口氣，“那就去吧，照顧好自已，隨時保持聯系，想回家了就給爸爸打電話，爸爸去接你。”
“好呀。”
掛斷電話后，歲歲蹦跶到賀昭賀野跟前，說她也要去。
賀昭一喜，勾著她的肩膀說：“我就知道妹妹對我們最好啦。”
歲歲乖巧地點著小腦袋。
嗯嗯嗯是呀是呀，她是乖寶寶哦，不是小臥底呀。
江璟年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身后。
下午游戲時間，賀昭賀野揣著銀行卡帶著歲歲江璟年悄悄溜了，卡里是傅一塵之前給他們賠的兩千萬，足夠他們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了。
等三叔老到打不動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回來了。
他們正要從后門的狗洞鉆出去，顧驥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吸了吸鼻涕，“帶我一起走。”
賀昭賀野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不要，你個拖油瓶。”
他厲害著呢！
顧驥不管，跟著鉆進了狗洞，然后屁股被卡住了，進退兩難。
他一臉驚慌地朝賀昭賀野伸出手，“救我。”
就說他是拖油瓶吧！
兩人不想搭理他，顧驥威脅道：“不帶我走我就喊人了啊。”
他嘴一張，正要大喊，賀昭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閉嘴，帶你行了吧。”
兩人一手拉著他一個胳膊，歲歲在后面推他，顧驥也暗暗使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出來。
賀昭擦了把頭上的汗，更嫌棄了，“你屁股怎么這么大！”
顧驥：“是這洞小！”
哼！
離家出走團伙剛成立就開始內訌，也為他們日后的失敗埋下了伏筆。
歲歲麻溜地從洞里爬了出來，但江璟年太大了，出不來。
顧驥自以為扳回一局，叉著腰嘲笑他：“看吧，他屁股更大。”
賀昭賀野踹了他一腳，這真是洞太小。
歲歲只好哄道：“哥哥，你留在這里吧，我過幾天就回來找你哦。”
最后一句話她是小聲說的。
江璟年有些不樂意。
歲歲親了他一口，他的眉頭這才舒展開，朝她伸出十根手指頭。
要十個親親才行。
歲歲抱著他親了十下，“哥哥乖乖等我哦。”
四個小蘿卜頭手牽手跑了出去，走到一個地方，顧驥說：“我餓了。”
賀昭沒理他，看了眼歲歲，見歲歲也捂著小肚肚，這才說：“走吧，我們去吃飯。”
他霸氣地拍了拍口袋，有錢！
結果等吃完后，他一摸口袋，面露驚恐，“我卡呢？”
賀野也趕忙摸了下，“我的卡也沒了！”
歲歲一急，有小偷？
下一秒，窗邊的盆栽就告訴她：“是你爸爸找人偷走噠。”
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