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坤足足哭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停了下來。
一睜開眼，就見歲歲一臉呆滯，小手捂著耳朵蹲在角落里。
見他停下來，小姑娘松了口氣，“老哥哥，你終于哭完啦，我的耳朵都快被你哭聾啦。”
霍坤老臉一紅，輕咳一聲，但哭這么一場，心里的郁氣確實散了不少。
歲歲牽著他的手，說：“老哥哥，有什么不開心的你就跟我說哦，別憋著，對身體不好呀。”
小姑娘軟乎乎的，眼里滿是關心，看得霍坤眼睛又酸了。
他看著歲歲，想到了什么，開口道：“妹子，我把我的錢都給你吧。”
突然暴富的歲歲：“？”
“我不要呀。”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你留給大侄子吧，我有我爸爸呢。”
她才不要別人的呢。
霍坤噎了下，沒想到霍城霍涼搶著要的東西，歲歲居然壓根就不想要。
看著她清澈的眸子，霍坤輕嘆了口氣，這大概就是人跟人之間的差距吧。
一時間他的心情有些復雜。
歲歲沒多想，她的小電話響了，賀淮川來接她了。
小姑娘粲然一笑，“老哥哥，我要回家啦，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哦。”
“好。”
歲歲邁著小短腿就跑了出去，撲到賀淮川懷里。
霍坤在窗邊看著這一幕，有些羨慕。
見霍凜來了，他直接說：“趕緊結婚，給我生個歲歲這樣的小孫女。”
霍凜：“？”
他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一臉無語，“要不把歲歲叫回來再給你開點藥？”
老頭瘋了吧。
霍坤瞪了他一眼，“我吃什么藥，是你該吃藥，吃點專門能生閨女的藥，我不管，侄孫女都像姑奶奶，你就放心生吧。”
霍凜：“……”
有沒有可能，歲歲姓賀，不姓霍，他未來閨女要是像她才見鬼了好吧。
老頭果然受刺激過度，瘋了。
這會兒歲歲正坐在車里，小嘴巴拉巴拉和賀淮川說著這幾天發生的事。
賀淮川好笑地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開心了？”
歲歲摸著圓溜溜的小肚肚，里面裝的全是瓜。
她咂咂嘴，重重點了下小腦袋，“開心呀！”
“開心就好。”賀淮川摸了摸下巴，開始想還有哪家有熱鬧可看。
小閨女愛吃瓜，那就帶她吃個夠。
第二天，他找好瓜，打算帶歲歲去吃，結果到了幼兒園，卻沒見到她。
老師說：“歲歲已經被接走了啊，說是她大侄子。”
賀淮川臉一下子就黑了，怎么天天有人拐他小閨女！
此時，歲歲坐在霍凜車上，好奇地看著他臉上的疲憊，疑惑道：“侄子，你上班很辛苦嗎？”
“你還好意思說。”霍凜咬著牙，眼底滿是幽怨。
歲歲愣了下，茫然地撓了撓頭，仔細回想了一下，小聲說：“我沒欺負你呀。”
霍凜冷哼一聲。
她是沒欺負他，她就是讓他爸饞瘋了而已。
老頭一天給他安排了十個相親，每個人還必須聊夠一小時，不然就不讓他出來。
十個啊！！！
他一天上班都沒這么累的。
一天下來，相得他兩眼發黑，生無可戀。
最后還是打著接歲歲的旗號才被老頭給放了。
“你老哥瘋了。”霍凜痛心疾首地說道。
歲歲眨巴著眼睛，有些同情地看著他，摸了摸他的大腦袋，“辛苦大侄子啦，吶，給你糖吃。”
霍凜瞥了她一眼，小姑娘又軟又萌，還貼心會哄人，難怪把老頭子饞成那個樣子。
他哼了聲，接過糖，塞到嘴里。
別說，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歲歲也拿出一顆糖吃著，開心地晃著小短腿。
好吃呀。
霍凜帶著歲歲去吃飯了，姑侄倆難得的和諧。
吃完飯，正打算送她回家，他就收到了賀淮川的消息：“給你十分鐘，把歲歲送回來，不然打斷你的腿。”
一句話，把他的反骨徹底給勾了出來。
他還就不還了！
看著正在喝酸奶的小姑娘，他眼睛轉了下，“小姑姑，有熱鬧看，去嗎？”
歲歲小腦袋一下子就抬了起來，嘴邊還沾著酸奶，小手高高舉著，“去去去！”
霍凜輕笑一聲，掃了眼手機，眼神一下子變得兇狠了起來。
狗東西，滿大街找閨女去吧！
他家老頭也是笨，年底多慢啊，生出來了也不能立馬就說話，更不能拉著他的手哄他，這不有現成的嘛，直接拐走，多簡單啊。
再像歲歲，那還能有歲歲本人像？
他的格局一下子就打開了，心情愉悅地抱著歲歲上了車。
他的手機響了下，是他手下的小弟打來的。
歲歲小耳朵豎了起來，好像聽到什么“砸場子”之類的詞。
“大侄子，是不是要打架啦？”等他掛斷電話，歲歲眼巴巴問道。
霍凜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微微挑眉，“怕不怕？”
歲歲立馬搖頭，揮舞著小拳頭說：“不怕，我也很厲害的哦。”
霍凜輕笑一聲，“走。”
他將油門踩到底，眼神有些冷。
呵，他倒要看看誰敢砸他的場子。
車子在一個地下拳場停了下來。
歲歲摟著霍凜的脖子，好奇地看著這里。
這里人很多，中間有好幾個臺子，每個臺子上都有兩個人在打架，周圍是看熱鬧下注的人。
最醒目的一塊大屏幕上有很多人名，名字后面跟著一串數字。
歲歲看著寫在最前面的人，眼睛一亮，小手一指，“我爸爸！”
那是她爸爸的名字！
霍凜瞥了眼，微微撇嘴，輕哼一聲，“是他沒錯。”
那是地下拳場的英雄榜，按照積分排的，贏得越多，積分就越高。
賀淮川的名字已經在第一的名字上霸占了十年了。
他和賀淮川也是在這里認識的。
十六歲那年，他剛接管這邊，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雖然年紀小，但也打敗所有人，拿了第一。
還沒來得及開心，第二天，就來了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少年，把他給打敗了，搶走了他的第一。
這一搶，就是十年。
一想到這件事，霍凜就暗暗磨牙。
賀淮川就是他的克星！
不過，他看著榜單上新出現的人名，眼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意味。
似乎有人要超過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