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東擎那家伙名下的房產和股份已經一點都不剩了,除此之外就連他家里的資產都被賣了很多,甚至還動了公賬,現在就連警方都驚動了,不過誰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據她所說,傅家的事完全是好大一場熱鬧。
最先發現這件事的是傅氏的一名財務,他在發現大額款項變動后跟從前一樣按流程詢問傅學森,結果對方勃然大怒,問他為什么現在才想起來要問,林瀾一直在轉移公司財產的事才曝光。
可他們這時想到這些已經太晚了,因為這是林瀾計劃中的最后一次轉賬,其它的錢早就被她通過一筆筆的小額轉賬給轉移走了,用的則是傅東擎從前鉆過的漏洞。
宋凝聽到這里,滿心了然的點了點頭,毫不意外的表示:“傅東擎還沒跟我離婚的時候就有過挪用公司財產的黑歷史,我本來還勸過,但他父母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外人又能說什么?”
“現在林瀾能利用這個漏洞掏空他名下的財產,想來也是他在她面前炫耀過的結果,自作自受大概就是如此了。不過即便是沒了這些,傅家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吧?”
她大概是除了傅家人以外最了解他們財務狀況的人了。
傅家看似風光,但這些年來傅家人一直揮霍無度,其中傅東擎花的錢是明面上看得到的,傅學森和蔣嵐夫妻倆花的則是明面上看不到的,而后者遠比前者多得多。
雖然傅學森從來沒在明面上講出口過,可宋凝照樣還是猜到了他會為了得到鉬礦而不擇手段的原因——傅氏已經是個空殼了,如果不盡快搭上新興產業的車,恐怕只會一點點的落魄下去。
可這時的她還不知道,她還是把傅家人想的太好了,因為祝如星馬上就把最新的財經報道轉述了出來。
“比馬大的前提得是有馬,他們家的馬早就抵押給銀行了,本來還能靠虛張聲勢忽悠人,但林瀾的事鬧出來之后,大家都知道他們家流動資金出了問題,現在被內部員工曝光了銀行貸款。”
“雖說企業欠銀行錢也算是常事,畢竟需要貸款周轉,但他們家可是連辦公樓和地皮、廠房都抵押了,也不知道是打算靠什么還,現在公司股價跌得特別狠,比傅東擎出事時還狠。”
祝如星繪聲繪色的把她來時路上的所見講了出來:“我特意去傅氏那邊看過了,現在被記者圍的水泄不通,甚至還有供應商上門討薪,就怕去的晚了會連抵債的東西都沒有。”
林瀾的所作所為徹底揭開了傅氏的遮羞布,讓傅學森最想隱瞞的窘迫被徹底公開,現在墻倒眾人推,傅氏再想起來怕是難了。
瑞貝卡身為業內人士,對類似的事不僅有所耳聞,甚至還很有應對的經驗:“如果換成我是傅氏的員工,現在絕對會提前開始找下家,并且爭先恐后的辭職,不然真熬到破產就虧慘了。”
“雖然法律規定即便公司被清算破產也不能拖欠員工工資,可是一碼歸一碼,現實中這得看公司經營者的人品,我反正不認為傅家那幫人會這么有信用。”
祝如星連連點頭,附和道:“傅家沒一個好東西,我看他們到時候不想法子倒打一耙就算是好的了。”
宋凝自認為做足了心理準備,但驟然聽到這些,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表情來收尾。
她跟傅東擎和傅家人糾葛多年,深知其內里的腐朽與不堪,但眼見偌大一個企業崩塌得如此迅速,也還是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或許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吧,傅家害死了她的父母,現在是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大廈傾頹,一朝覆滅,大概就是這么個局面吧。”她輕輕嘆了口氣,話語里沒有多少快意,更多的是對過去時光的感慨和塵埃落定后的釋然。
祝如星看她沒什么興致,故意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后神秘兮兮的說:“還有更絕的呢,現在的事也就是個開始,我聽說傅東擎在看守所里知道這事后大吵大鬧,說是全都怪他爸媽引狼入室。”
“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誰不知道當初是他先跟林瀾攪和到一起的。對了,那時候還是他出軌在先呢,搞出這樣的事來也真是有臉。”
瑞貝卡毫不留情的唾棄道。
祝如星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代替了驚堂木道:“誰說不是呢,雖然他爸媽不是東西,但他更是青出于藍,就算他們能逼著他跟她結婚,但他們能逼他跟她睡覺么?還不是他管不住第三條腿……”
“好了,好了,還是說點不那么倒胃口的吧。”宋凝眼見話題要跑偏到少兒不宜的地方,連忙上前打岔,“不如你說說是怎么知道的吧。”
雖然這里沒有未成年人,但人前談這種事總算是顯得很怪異。
祝如星反應過來后,先是下意識的掩住嘴頓了片刻,然后才更加繪聲繪色的轉述道:“明面上那些事當然是新聞里看來的,但剩下這些就是我從客戶那里打聽來的,他算是傅氏的前法務。”
這個“前”字用的微妙,讓人很輕易的就能聯想到這背后的種種故事,無外乎就是利益糾葛罷了,只是他們打得頭破血流,不見得有多少利益,反倒讓其他人看熱鬧了。
祝如星知道她們兩個嘴嚴,即便知道了信息來源也絕不會隨便講出去,故而講得格外興致勃勃,嘴也野了起來。
“我聽說他當時就跟瘋了似的詛咒傅學森和蔣嵐,說要是不把他保出去,全家就一定會玩完,還說他一定要林瀾好看,但傅學森哪里顧得上他,去看他只是為了確認林瀾下落,把她找回來。”
“這個林瀾說起來也真是個有本事的,傅學森精得跟狐貍似的,竟然也能被她給騙過去,真不知道她是聯絡了什么神通廣大的人物,現在連傅家人和警察都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