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予期牽著她來到了靶場。
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圓形的靶子，對她說：“規則很簡單，靶點越是靠近圓心，就越厲害，明白了？”
宋凝點了點頭。
丁予期從旁邊工作人員手里接過來一把手槍，遞給她：“你先用這個試試。”
宋凝接過手槍，在手里掂了掂。
這東西別看小，還挺有分量。
她舉起來，瞄準靶子，隨即，有人從身后圈住了她。
他一手握著她拿著槍的手，微微往上抬了抬，另一手指了指靶心：“就朝那兒打。”
砰！
槍的后坐力讓宋凝感覺虎口都瞬間麻了一下。
她整個人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可好在身后有一堵胸膛擋著，她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
蘿卜突然怪叫了一聲：“好家伙，第一槍就9環？！”
老姚不可置信地小跑著過去看了一眼：“還真是，宋妹妹，你這……可以啊！”
宋凝說：“剛剛是丁……丁總幫我瞄準的，不是我自己。”
老姚皺眉，“丁兒你讓開，讓宋妹妹自己試試。”
丁予期有些擔憂：“她第一次摸槍，我再帶她玩一會兒，別一會兒誤傷了誰。”
“嗤，借口！你就是為了離人家宋妹妹近一點，你下賤！”
丁予期：“……”
最后還是大拿說了一句：“我看她瞄準的姿勢不錯，讓她試一槍。”
丁予期點頭：“行。你試試。”
宋凝：“可是我近視，我其實有點看不清楚靶子。”
“射擊這種運動，很多奧運冠軍其實都是高度近視，拼到最后拼的早就不是眼力了，而是感覺。”
宋凝問：“剛剛大拿說，他輸給過你一次？”
丁予期點頭：“嗯，不過就那一次了。”
“宋妹妹，你也別聽他胡說，”老姚說：“大拿可是狙擊手出身，能從他手里贏過一局的人全國都沒幾個。丁兒沒怎么經過系統的訓練和培訓，能贏一局已經可以說是非常天賦異稟了，如果當初好好跟著他外公在部隊里歷練的話，現在恐怕……”
丁予期瞪了他一眼：“少廢話啊，往事不要再提。”
“我夸你呢，你還不樂意了。”
丁予期把槍塞進宋凝手里，湊近她耳邊，又帶著她演示了一遍：“就像這樣，在你覺得最接近靶心的時候，迅速扣動扳機——”
宋凝點了點頭，示意丁予期松開自己，讓她自己試試。
丁予期依言退后。
宋凝屏住呼吸，閉了閉眼睛，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
再次緩緩睜開眼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色。
在最接近靶心的時候，扣動扳機。
感覺。
砰！
一槍打出，本來已經躲的遠遠的老姚和蘿卜立刻圍住了靶子。
大拿揚聲問了一句：“多少？”
老姚臉色有點白，蘿卜比了個手勢。
一。
宋凝看到他們兩人這個反應，也有點心虛。
難道是一環？
“丁總，我可能要給你丟人了。”
蘿卜放聲大笑：“九點一！牛逼啊宋妹妹！”
宋凝懵了，她打了九點一？
比剛剛丁予期幫她瞄準的時候還高0.1環？
這科學嗎？
老姚抓了抓頭發：“會不會是瞎貓抓著死耗子了？”
蘿卜直接開噴了：“虧你還是開射擊場的，連人家一個第一次摸槍的妹妹都比不過！你找個屁的理由！”
老姚不服：“宋妹妹，再來一次！”
他換了一個新的靶子，還特地往旁邊挪了一點位置，“再試試這個。”
宋凝回頭看了一眼丁予期，他只是含著笑，對她昂了昂下巴：“來。”
宋凝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調整了一下站位和方向。
等感覺差不多的時候——
砰！
一聲槍響過后，老姚率先跑了過去。
蘿卜緊隨其后：“我靠，九點二！”
他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老姚啊，認命吧，人家妹妹就是天賦流。怪不得丁兒魂牽夢繞這么多年，原來人家真的是有東西的啊！”
老姚憤憤不平：“你個常年墊底還有臉說我？”
蘿卜兩手一攤：“我菜我認啊。”
宋凝也有些振奮。
她從來沒有接觸過射擊，居然還真的有點天賦？
“這樣，”老姚說：“再試一次，如果還在九環以上的話，這個射擊場我就送給丁兒了。”
丁予期挑了挑眉：“這多不好意思。”
“但是如果宋妹妹沒中九環的話，你也得給我一個你名下的產業。”
丁予期沒有過多思索，只是問道：“可以，你看上什么了？”
“你那個衛斯理酒店！”
“呸！你一個射擊場才多少錢？空手套白狼啊？”
老姚雙手叉腰：“丁兒，你這是對你們家宋妹妹沒有信心嗎？宋妹妹，你可看清楚了啊，這個男人他不信任你，你還要不要選他，可以再考慮考慮哦。”
蘿卜把胳膊搭在老姚肩膀上，賤兮兮的笑：“挑撥離間啊這是，丁兒啊，你今天恐怕要二選一嘍，是美人芳心，還是搖錢樹酒店？”
丁予期嗤笑一聲：“誰說的我只能二選一？我全都要。”
“口氣很大哦！宋妹妹，你這一槍可得好好瞄準，衛斯理酒店一年的營業額都幾個億，你這一槍要是打偏了，你們家丁兒損失的可是以后幾十年的營收，還有浦江邊那塊寸土寸金的地皮了。”
大拿勸了一句：“你別給人家姑娘上強度了，壓力過大手感會變形。”
丁予期輕聲對宋凝說：“別有壓力，就按照前兩次的感覺去打就可以。”
宋凝卻說：“你們兩個就這么把賭注訂好了？我就是個工具人？”
丁予期噙著笑意挑眉：“那你想怎么樣？”
宋凝眼珠子一轉，說：“如果我贏了，麗晶酒店你就轉到我名下。目前的經營可以都由你來敲定，我沒有意見。”
“如果你輸了呢？”丁予期：“贏了你賺，輸了我賠？宋經理，我之前怎么就沒看出來，你還有奸商潛質呢？”
“是你們先要賭的啊，我作為賭注本身，也得有點參與感不是？”
丁予期思索了一下，揚聲說：“那索性就賭大一點吧。”
他對幾個朋友們說：“如果這一次宋凝贏了，老姚的射擊場，大拿今天開的車，蘿卜現在住的別墅，全都歸宋凝。”
蘿卜瞪大了雙眼：“你胃口有點啊丁兒？如果宋妹妹輸了呢？”
丁予期把槍用白布擦了一下，重新放進宋凝手里，輕笑：“她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