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勝利一雙大眼睛震驚地看著葉長青：“你……你連這個距離都記著？”
葉長青淡淡的道：“電梯一出門，第一間房就是你開的這一間。
距離就是幾步路。
差不多也就六米的樣子。”
魏勝利仔細想想，好像差不多就是這個距離，他只是沒有多想而已。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驚呼道：“不好了，女…女騙子跑了。
你費這么多精力，好不容易找到她。
又讓她跑了，趕緊追啊！”
他似乎比葉長青還著急，語速很急，說話間就跑出了房間。
才發(fā)現(xiàn)葉長青正慢悠悠地往外走，他急得不停地催促。
葉長青不徐不疾地往外走，就像是散步一樣：“我給她跑一百米的時間。
讓她跑。
不著急！”
魏勝利皺著眉頭道：“你……你是不是做了其他安排，比如找人在門口等著？”
葉長青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慢悠悠地出了房間，直接朝著電梯走去。
魏勝利卻更加著急了：“哥，你若是做了安排，你說一聲，我是真的著急。”
葉長青走到電梯門口，伸手摁下電梯下樓的按鍵，然后挑著眉看著魏勝利道：“你為什么這么著急？”
魏勝利臉色微變：“你懷疑我，總覺得我是一個騙子。
如果讓那個女人逃跑了，我就更說不清了。
只有抓到她，我才能洗脫嫌疑。
你別怪我這么想，是個人被人當作騙子懷疑。
都會這么想的。”
這時候電梯門開了，他進入電梯，摁了一個負二的樓層。
魏勝利看到，有些好奇地道：“你怎么知道她從負二層逃走了？
你確定她不會從一樓大廳跑嗎？”
葉長青沒有說話，電梯繼續(xù)下行，響起微弱的摩擦聲音。
魏勝利見葉長青不說話，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道：“你不說我不問了。
只要能找到女騙子就好。”
很快電梯到了負二，電梯門打開。
葉長青走出電梯，就看到周威勝站在一輛面包車跟前招手。
他快步走到跟前：“抓到了？”
周威勝指著汽車里：“在車里……捆起來了。”
說話間拉開了車門。
葉長青走進去，就看到女人被捆起來放在座位上。
女人的墨鏡已經(jīng)掉了，露出紅腫的眼睛。
葉長青看到那雙眼睛，愣了一下。
這女人竟然像是哭過了，而且像是昨天哭過的，要不然浮腫不會這么明顯。
作為一個醫(yī)生，他對身體情況很了解。
這種浮腫如果再過七八個小時，就會消退。
他坐到女人的旁邊座位，看著女人道：“你不是說好了講究誠信嗎？”
女人臉上露出自嘲的表情：“誠信？
整個社會都不講誠信，我憑什么講誠信？
你憑什么要求我講誠信？”
葉長青皺起眉頭：“我沒有要求，是你自己說的講誠信，你說走出一米，就轉一個億。”
女人臉上露出嘲諷：“一個騙子說的你也信？
我告訴你，就算是你抓到我又如何？
我說過，你只能得到一具尸體，哈哈哈哈……”
說話間她突然大笑了起來。
在張嘴的一瞬間，可以看到的嘴里盡是血液。
笑著笑著突然咳嗽了起來，不停地咳血。
葉長青眼中露出震驚之色，伸手搭在了女人的脈搏上：“服毒了？”
女人一臉猙獰地道：“我手上沾滿鮮血，不服毒自殺，難道等著挨槍子嗎？
我知道自己的下場。
我會自己走的！”
葉長青手從女人的手腕離開，眼睛露出一絲遺憾，女人服的毒是作用于神經(jīng)和血液的，有點像是蛇毒和激素藥混合毒藥。
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這么說，你知道今天要被抓？”
女人臉上肌肉抽搐，身體不停地顫抖，聽到葉長青的話，突然大聲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今天要被抓。
我只是時時刻刻都做出最壞的打算。
隨時等著去死。”
葉長青嘴角露出一抹弧度：“你說錯話了，你不該這么正式地否認的！”
女人痛苦的表情中，露出一抹驚恐：“你……你胡說什么……你想說什么？
我……我……”
說著說著，她的身體就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
口中血沫子不停往外冒，嘴巴快速地張開，就像是呼吸不到氧氣的魚兒一樣，想大口地吸入氧氣。
就這樣過了幾秒鐘，身體變得僵直，漸漸地沒了動靜。
周威勝看到這一幕，有些遺憾的道：“可惜了，廢了這么大功夫，什么也沒有問出來。”
旁邊，魏勝利點頭附和：“說得對，太可惜了，就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葉長青轉頭看向魏勝利：“還是有收獲的。”
魏勝利臉上露出詫異：“收獲？
什么收獲？”
說完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明白了，走了六步，給你轉了六個億。
你收獲了六個億，也不算是白來一次。”
葉長青眼睛盯著魏勝利：“我說的收獲不是錢。
是人。
是你！”
魏勝利一愣，隨后笑著道：“你是說收獲了我這個朋友是吧。
我也覺得認識你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葉長青搖搖頭：“對我是幸運的事情，對你就是不幸。
我差一點被你騙過去。
雀門之主！”
魏勝利笑著道：“你是說我是雀門之主？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我……一個群演……住在青年旅社……吃了上頓愁下頓。
窮得叮當響。
我如果是雀門之主，我應該住別墅，身邊美女如云，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
你怎么能懷疑我是雀門之主？”
葉長青冷聲道：“這個女人哭過，她昨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
她只是一個替死鬼。”
魏勝利微微搖頭，臉上表情波瀾不驚，就像是跟朋友聊天一樣：“她哭過，也許是看電視劇看的，也許是死了親爹，也許是兒子有病了，也許是被渣男拋棄了……她哭的原因有一萬種。
如果她知道今天必須死，她肯定不來。
但她來了，這正好證明了她不知道今天必死。
顯然哭跟這個沒關系！”
葉長青冷聲道：“不死心是吧，那我就多說一點。
沒有人會時時刻刻準備去死的。
一個騙子，隱藏得這么好，警察抓到她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而且就算是警察抓到她。
都找不到她直接犯罪證據(jù)。
她從來都沒有死罪。
為什么會準備著去死？”
魏勝利搖搖頭：“這我哪能知道，也許是畏罪自殺，也許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葉長青冷聲道：“我剛才號脈，發(fā)現(xiàn)她不只是中毒了，她還身患癌癥。
按照正常情況，她的生命只有一兩年時間。
她知道自己必死，所以她用自己的命，跟你做了交易。
替你去死！
用雀門之主的身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