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臺階，莫不是要爬死人？”
輪回殿所在的高山上，陸尋抬頭看向上方那長得嚇人的臺階，不由吐槽。
臺階的數量太恐怖了，粗略一看，足有好幾萬步。
這要是一個普通人來爬，得直接累成狗。
對陸尋來說，自然不成問題。
就算這里禁空，但不禁武道神通。
他用縮地成寸之類的神通上去，簡直不要太快。
“這些臺階用輪回石打造，是配合輪回境使用的，待輪回鏡的境光照到你之時，你不要使用縮地成寸，一步一步爬上去，我在上面等你。”
這時，傅雪突然回頭，對陸尋道。
額？
一步一步爬上去？
“好的，老師。”
陸尋面色發苦，但只得同意。
不同意還能怎么辦。
傅雪轉身，邁步向上。
她明顯使用了縮地成寸的神通，明明只邁了一步，卻是出現在了千步之外。
沒多久，傅雪就消失在陸尋的視線之中。
幾分鐘后，一道光束從山頂照射下來，落在了陸尋的身上。
“可以爬了。”
傅雪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爬吧。”
陸尋沒辦法，苦哈哈的爬起來。
以他現在的實力與身體的強度，幾萬步臺階而已，小意思了。
陸尋健步如飛，朝著上方飛速爬去。
但很快，陸尋發現，這座山爬著爬著，身上會變重。
就仿佛重力增加了一般。
越往上，越重。
“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一萬步...”
到了一萬步后，陸尋相當于背著一百個自己在爬了。
“兩萬步...”
到了兩萬步后，陸尋的背上仿佛有兩百個自己。
這對陸尋來說，問題不大。
他繼續往上爬。
“八萬步了，還有？”
到八萬步的時候，離山頂已經不遠。
這個不遠，只是相對的。
最終，當陸尋爬到八萬八千八百步時，山頂到了。
那里有一座宮殿。
宮殿的上方，一面赤銅古鏡發出的光束，落在了陸尋的身上。
陸尋感覺，自己之所以感覺越來越重，跟這束光脫不了干系。
這就是輪回鏡？
看上去并沒有太大的特殊。
傅雪則站在宮殿的大門處，在她身邊還有一個滿頭白發的婆婆。
這個白發婆婆雖看上去垂垂老矣，整個人給陸尋的感覺卻是不一般。
恐怕也是六境以上的強者。
“薛婆婆，怎么樣，可以了嗎？”
傅雪問。
“讓小伙子再站一回兒。”
白發婆婆道。
好吧。
還得站一會兒。
陸尋很配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轉世者之類的。
這個幾率，應該是極低的。
誰家轉世者這么廢？
但偏偏，系統選擇了陸尋。
陸尋感覺，自己總歸是有一些特殊的地方。
所以，先做一個排除法吧。
把轉世者這點排除先。
他并不想成為轉世者。
若成了轉世者，好端端的，還得跟前世意志爭奪主導權。
就算贏了，也沒辦法消滅前世意志，還得融合。
在陸尋看來，那相當于在他的靈魂里塞入了奇奇怪怪的東西，他有些接受不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輪回鏡的鏡光，越來越明亮。
明亮到陸尋沒辦法透過鏡光，看到傅雪與薛婆婆。
“可以了！”
一個多小時后，薛婆婆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輪回鏡的鏡光暗了下去。
薛婆婆手一招，那面漂浮在宮殿上方的赤銅古鏡便回到了她的手上。
“怎么樣，薛婆婆？”
傅雪關切的問。
“沒有照見輪回印記，應該不是轉世者。”
薛婆婆給出了結論。
不是轉世者！
陸尋松了一口氣。
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陸尋注意到，傅雪得知結論后，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太大變化。
其眉目間的一抹冷意，卻是悄然融化了。
“好感度上升了！”
陸尋在心里一問，發現傅雪對他的好感度上升了。
從原本的18%，一下子上升到了35%，幾乎翻了一個倍。
雖然沒有恢復到之前最高45%的水平，這也足以說明問題。
她是真的討厭轉世者。
所以，一知道陸尋不是轉世者后，好感度瞬間就上去了。
這下，陸尋舒服了。
“上個月他們在遠古戰場找到了一些材料，我把輪回鏡又修復了一下，說不定可以照見前世的一些情況，小雪啊，你要不要試試？”
薛婆婆慈祥的看向傅雪。
“照見前世？薛婆婆，不是轉世者才有前世嗎？”
傅雪不解。
“當然不是，這里說的前世，是指正常輪回的前世，不是轉世者那種，轉世者是帶著輪回印記，保留有前世意志與前世記憶，正常的輪回則沒有這些，前世與今生完全分割。”
薛婆婆細心解釋。
“輪回...前世...薛婆婆，您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傅雪忍不住夸道。
“小雪，你什么時候也會夸人了，輪回一道太過玄奧，我研究了輪回鏡這么久，也不過略懂皮毛而已。”
薛婆婆說得雖謙虛，可那笑瞇瞇的臉，卻顯示出她對傅雪的夸獎很受用。
“小雪，要不要試試？”
薛婆婆晃了晃手里的輪回鏡。
“薛婆婆，還是不要了，前世不前世的，我不感興趣，我所追求的，也不過是這一世。”
傅雪搖頭。
不是每個人都想知道自己的前世。
更何況，有沒有前世還是個未知數呢。
輪回一道，太過神秘。
宇宙萬物，諸天生靈，到底是怎么輪回的，至少目前的藍星上，還沒有人能夠弄明白。
轉世者不能算在輪回之中，他們算是偷渡者，憑借自己強大的實力，硬生生的完成了轉世。
輪回鏡對轉世者的判斷，其實是通過照出輪回印記來實現的。
有輪回印記，那就一定是轉世者。
沒有，就不是。
這些輪回印記，是轉世者的前世憑借經天緯地的修為弄出來的。
其作用，是保護轉世者的真靈與意志，使其真靈不失，能夠在轉世后，還覺醒前世意志與記憶，相當于再活一世。
至于這一世誕生的人格與意志，那自然是融合，或者說吞噬了事。
言歸正傳，
就算有前世，對一些意志堅定的武修來說，也沒興趣去了解。
活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事。
何必去了解那些有可能讓自己的意志紛亂的事情？
“好吧，小雪，你是對的。”
見傅雪不愿意，薛婆婆沒有勉強。
旋即，她轉頭看向陸尋，臉上泛起了慈祥的笑容：“小伙子，你有興趣來試一試嗎？”
“薛婆婆是坐鎮藍星的八境強者，你要是覺得對自己沒啥影響，可以答應她。”
傅雪突然傳音。
啥？
這個看上去都快要入土薛婆婆，是八境強者？
怎么這么老了。
就算武修的壽命不如仙修那樣長，可一個八境強者，要保持一個相對年輕的外表，也不是難事。
不過呢，也有一些修士不會刻意去維持容貌。
特別是對薛婆婆這種研究輪回的修士來說。
再加上她的年齡可能真的有點大了，看上才去這么老。
“薛婆婆，我可以試試。”
心里轉動著念頭的同時，陸尋答應了。
“真是個不錯的小伙子，站著別動，婆婆要命用輪回境了。”
薛婆婆夸完陸尋，手指在輪回鏡的鏡面上一點。
那鏡面便有如漣漪般蕩漾了起來。
然后，她將輪回鏡舉起，對準了陸尋。
輪回鏡里面，印出了陸尋的樣子。
現在看上去，它就只是一面普通的赤銅古鏡，照出的陸尋還在隨著漣漪蕩漾。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上面快速的浮現出了一些畫面。
“咦？成功了？”
薛婆婆有些意外，臉上浮現出喜色。
看她這個樣子。
難不成以前還沒有成功過？
怪不得，她見到傅雪跟陸尋后，才想說服兩人來試一試。
那些畫面比較破碎，加上鏡面有如水波一般，看不怎么真切。
好在在場的三人眼睛都比較厲害，硬是捕捉到了一些畫面。
“咦？”
薛婆婆又是輕咦了一聲。
“嗯？”
看著看著，傅雪的臉色也有了變化。
“啥？”
不止是傅雪。
陸尋同樣看到了那些畫面。
支離破碎的畫面組合在一起后，陸尋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這些畫面中的信息量不少啊。
不光信息量很大，這些畫面也著實太有意思了一點。
可不是有意思嗎，
把傅雪慢慢看得不自然了起來。
那張素來如霜雪般清冷的面容上，竟不知不覺間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緋色。
“她...居然臉紅了！”
陸尋微微一怔。
這抹意外的紅暈如同初春枝頭綻放的第一朵桃花，在傅雪白玉般的臉頰上暈染開來。
陸尋從未想過，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傅雪，竟也會露出這般動人的嬌態。
她之所以臉紅，
則是因為，輪回境浮現出來的畫面里，陸尋與傅雪居然是戀人！
還是一對苦命鴛鴦。
明明愛得死去活來，卻因為家人的反對，難以在一起的那種。
其間的故事波折與凄美的程度，堪比梁祝。
如果這個輪回境浮現出來的畫面真是前世，那豈不是說，陸尋與傅雪前世就開始糾纏了？
“這...”
薛婆婆都被整迷糊了，她看了看傅雪后，又看了看陸尋。
原本混濁的雙眼都由此變得清晰了起來，里面有疑惑，有探究，還能夠看到一抹明亮的亮光，仿佛有什么火焰在燃燒。
那是熊熊的八卦之火。
“薛婆婆，是不是出錯了？”
傅雪終于忍不住了，開口道。
她可不相信，會這么巧。
她跟陸尋的前世，怎么會是戀人呢。
再說了，她不相信前世。
她只要這一世。
“應該是出錯了，這還是第一次成功，容婆婆再研究研究，唉，這輪回鏡太過深奧，老婆子這點修為不夠看咯。”
薛婆婆手指一彈，輪回境上面的畫面消失了。
“系統，是不是你搞的鬼？”
陸尋則在心里問。
【宿主身為系統宿主，此類信息將會被自動屏蔽，輪回境若強行觀測，只會產生錯亂。】
系統給出了解釋。
陸尋明白了。
看樣子，還真是出錯了。
這輪回境只是一件法寶，就算是異常厲害的法寶，哪有系統神奇。
“小雪啊，還有小伙子，你們別往心里去。”
似乎怕兩人受到影響，薛婆婆說完后，特地多說了一句。
陸尋知道是怎么回事，倒是沒往心里去。
傅雪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別的。
至于她有沒有往心里去，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