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軍一臉的囂張，黑塔三層里面的所有東西都及時拆掉，一點都沒留，這讓他心里有了底。
沒有證據，誰都拿自己沒辦法，還有最關鍵的，那個身份有問題的天師被他提前送走，這步棋還是極其關鍵。
張國棟上前，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看李威剛剛指的位置，照片應該就是從這個角度拍的，但是現在供桌和靈位都沒了，同樣看不到他說的那個身上帶有紫色菊標記的人。
“李局，現在什么都沒有。”
張國棟笑著說出來，“警方辦案講究證據，如果沒有證據，我們也很難繼續調查。”
“這還不夠嗎？”
李威臉色一沉，“我親眼看到的，親手拍下的，雖然東西沒了，照片是真的，可以進行鑒定，人證，物證都齊全，為什么不能調查？”
“李局長，那都是您說的，我們調查案件也是有一定的依據的，照片的真實性肯定是要進行技術方面的鑒定，”
“鑒定個屁。”
大力實在是聽不下去，這一嗓子聲音有點大，真想跳過去狠狠揍他一頓。
張國棟被嚇了一跳，他扭頭看去，只見那個人瞪著兩只大眼珠子看著自己。
“你這就是不相信李局，告訴你們，我們領導一口唾沫掉地上都是一個釘。”
大力在這個時候嚷嚷起來，東子沒有攔著他，確實是讓人生氣，這個常務副局長就是在偏袒唐明軍，說的那些話更是讓人生氣，現在人證物證都齊全，他應該立刻抓人帶回去審問，而不是在這各種找毛病。
張國棟面帶笑意，“李局長，我沒有一點懷疑您的意思，這都是案件調查的流程，也是為了嚴謹，總不能因為你說的這些，拿出幾張照片就抓人，關鍵是考慮注意影響。”
張國棟總算是說出了心里話，他根本就不敢抓唐明軍，影響太大，唐明軍是人大代表，凌北市大人物，前腳把他抓了，相信市領導的電話立刻就會打過來，挨一頓臭罵都是輕的，所以他也沒辦法，從黑塔進來的時候，他就在想這件事，如果真的在上面找到一些罪證該怎么辦？
如果真的發現罪證，人肯定得抓，然后向上請示，總之最終的決定不能是自己來拿。
“你做不了主，那就找一個能做主的，不難為你。”
李威早就看明白了，他沒有發火，反而是用那種極其平和的語氣說出來。
“我，我打個電話。”
張國棟轉身，朝著出口走去，這時不忘回頭看一眼，注意到其他人都在盯著他，連忙用笑意來掩飾，從里面走出去，這才撥通一把局長的電話。
“說吧，什么情況？”
張國棟快速說了一遍，“現在的問題是李威手里有照片，是他昨晚潛入萬壽山拍的。”
“照片里的東西還在嗎？”
“沒看到。”
張國棟說出的是沒看到，而不是沒有，同樣是在給自己留后路，他確實沒看到，至于那些東西是否真的存在過，那就不清楚，出了事也和自己無關。
“你先拖一下，我馬上就見領導說這件事，一定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記住，那里是凌北市，不是凌平市。”
“明白，好，好的，領導。”
張國棟長出一口氣，這個時候肯定是不急著回去，一把局長去了省里告李威，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想拖延一會不難，想到這他拿出煙，點著，一口煙氣吐出，渾身上下倍感輕松。
省公安廳長辦公室，王山聽完這位凌北市公安局長的匯報也是眉頭一皺，“什么時候發生的事？”
“昨天！”
王山微微點頭，確實不知情，但是這種事發生在李威身上，他一點都不意外，但是他相信李威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這里面必然有原因。
“領導，我不是在人背后說壞話，如果萬壽山真的有問題，完全可以通過我，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派人調查，有問題該抓抓，絕對不會含糊，現在這樣搞，擺明了就是不信任我，而且這一下全知道了，這讓我這個局長以后還怎么有臉當下去了，怎么服眾。”
王山看了他一眼，一臉委屈的樣子，話說得在理，李威這次做得確實有過的成分，“先別急，怎么就不能服眾了，一個領導服眾靠的是能力，不是臉面，當然李威這么做也有不對的地方，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省公安廳不會偏袒任何人，還有出這么大的事，你不在凌北市主持大局，跑到這干什么來了？”
王山非常不喜歡這種背后告狀的人。
“領導，我，我這心里不舒坦，更加不想見李威，所以就想著來找領導訴苦，那邊的事都安排好了，常務副局長一直跟著，隨時向我匯報，您也知道我這脾氣，如果真見了面，那還不得直接打起來，到時候就更讓領導為難。”
王山看了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并不是打給李威，而是喊來了副廳長祁偉。
這件事王山不想親自過問，畢竟自己是一把廳長，如果電話直接打過去，影響還是偏大，交給和李威有交情的祁偉來處理更合適，而且祁偉在這方面的能力也是比較出眾。
聽到敲門聲，“祁局，直接進來。”
隨著王山的聲音，祁偉快速走入，“領導，什么事這么急？李威又捅婁子了？”
剛剛在電話里，王山也沒說得那么清楚，只是讓他過來一趟，處理一件和李威有關的事。
祁偉是在裝糊涂，凌北市發生的事，他其實聽說了，當時就笑了，這種事除了李威，換做第二個人都干不出來，堂堂凌平市公安局長跑到人家凌北市查案子，提前沒有和凌北市公安局打招呼，完全就是不守規矩，但是這種事李威絕對干得出來，當他聽說之后，也只是笑了幾聲，一點都不意外。
王山使了個眼色，目光落在來省公安廳告狀的凌北市公安局長身上，“你們聊，我去一趟省委，高書記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