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這兩天的種種。
早該想到的……
那樣氣質的老太太，那么關心洛修宴的事情……
只是，她始終沒有往那個方向去猜想……洛老夫人會一個人住在山村里。
洛修宴見溫梔妍神情凝滯，趙玄舟的臉色也冷的可怕，“你們別這樣，等會我就去問，咱們一起去。”
“我奶奶沒有讓這種事情的動機，但桂花糕是從她那送出去的，確實她那里出了問題。”
“這樣的事情從未沒發生過，我向你們道歉。”
趙玄舟開口，“你這里已經不是銅墻一塊了，顯然，有人想改改游戲規則了。”
他聽洛修宴說過當年出事后，洛老夫人搬來了山里，當時她時跟墨映瑤有過一次私下談判。
墨映瑤手不能伸到她這里來。
二十年來沒有打破，卻在今日出了這樣的事。
幾塊致幻桂花糕背后傳遞的信息，是打破平衡的信號。
洛修宴懂他的意思，表情也逐漸凝重起來。
溫梔妍沒有插話。
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提步走去病床邊，坐在正在掛水的高希夏旁邊，看著掛了水之后，人變的昏昏沉沉，在那夢囈般自言自語的閨蜜。
哎，不該讓她來的。
煙城通樣危險。
孫澤坐在她背面，照看唐思赫跟羅智明。
他側過頭來小聲問溫梔妍，“這老羅的老婆呢？她人去哪里了？她沒吃桂花糕？”
溫梔妍愣了下：“她也吃了，晚餐過后我跟夏夏小唐就上樓了，之后就沒見過她了。”
孫澤：“她不會產生幻覺瘋出去了吧。”
溫梔妍：“……”
從夏夏開始見到葫蘆娃到現在，她沒有一刻喘息，注意力也全在夏夏跟小唐身上，孫澤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
她忙跟洛修宴說，讓他去找找羅麗春。
洛修宴一早就打過電話，沒人接，這會已經派人去找了。
等到水掛完了，三個人都睡著，時間也快午夜了。
這個村家家戶戶住的比較分散，老羅家這么鬧騰，幾個小孩家也鬧騰了一波，聽到的也就稍微近些的人家，在自家陽臺遠遠看一眼，納悶今晚怎么這么吵之外，也沒幾個人真的過去看。
山里山精鬼怪的傳說多，大家都迷信。
羅麗春找到了，通過監控看到她去了洛老夫人那邊，手里拿著空盤子。
還在門口跟丁鳳琴笑著聊著幾句，之后兩個就一起進去了。
看上去很正常。
里面也沒什么古怪的聲音。
至于為何留了這么久還沒回家，那就不知道了，保安也不敢去敲門打擾老夫人，反正人在里面，總是會出來的。
趙玄舟他們留了人在醫院，之后出了診所，前往洛家老夫人那邊。
溫梔妍不是很想去。
不過她是今晚唯一清醒的，且知道整個過程的，而且這件事情大概率針對她，所以不能由著自已的小情緒，她得去。
趙玄舟全程牽著她。
多走幾步就問要不要抱。
洛修宴難得的沒有在這種時侯調侃，表情還挺沉悶的。
要知道他是一個在公路上被自殺式襲擊，跳車后記身是血還有力氣說笑男人。
他們到達洛老夫人院子。
中間的主宅二樓一處還亮著燈。
洛修宴有大門密碼。
進去后，他上樓先去見洛老夫人。
趙玄舟跟溫梔妍在樓下等著。
他們坐在會客廳那邊的沙發上，溫梔妍想到白天來這里吃飯，離開的時侯有輛車進來，當時羅阿姨說那是席奶奶的孫女。
席奶奶就說洛老夫人，那孫女就是洛家的小姐。
“想什么？”
趙玄舟從后面攬過她的腰，輕聲問她。
溫梔妍回神，“哦，我想到中午的時侯席……洛老夫人的孫女來過這里。”
趙玄舟：“哪一個孫女？叫什么？”
溫梔妍：“不知道，沒看到臉，”說罷，她似想到什么，轉頭盯著他的眼睛，“你認識幾個呀，我說了你就都知道？”
她眼里有微涼的物質，像深夜里露珠。
趙玄舟莞爾。
頗有幾分高興，眉眼染笑的。
她吃的醋，喂到他嘴里全是糖。
她正在一點點一點點的把他放在心上，他很誠實回答這個問題，“我知道其中兩個的名字，一個上次跟你一起見的，一個是修宴的親妹妹，去年初中剛畢業，他叔叔家好像還有一個，但我不知道名字也沒見過。”
“哦，是這樣。”
溫梔妍淡定的點點頭，轉開視線，“那你問這么細干嘛，我以為你都認識呢。”
趙玄舟彎腰靠近，“自然為了陪你聊天解悶。”
溫聲細語的。
唇若有似無的擦過她的唇邊。
溫梔妍：……這引誘犯！
她躲開他的呼吸，用手抵住他胸口，低聲道，“我們在別人家里，別這么肆意好不好。”
“妍妍。”趙玄舟忽然叫她。
“嗯？”
溫梔妍抬頭。
下一刻，綿軟的唇壓了下來，他沒有深入，摩挲允吻著她的唇瓣，溫柔繾綣的低語聲消融在她的唇上，“我的蜜蜂呢？”
溫梔妍仰開一些。
她臉頰紅潤，眼神還醉著，“……啊？”
趙玄舟表情失落：“沒準備？你不是說要抓一瓶蜜蜂給我的嘛，為了得到禮物我特意提前過來的。”
溫梔妍想起自已隨手發的，“呃，那個，抓幾只……蚊子代替行嗎？”
趙玄舟：“……你對我可真上心。”
為了懲罰她，又被他抱著親了一回。
把多日不見空落落的感覺一次性補記了。
溫梔妍嘴被親麻了。
在這樣親熱條件“極端惡劣”的夜里，他還不忘逮著機會就親親，要是換成一個安靜祥和的晚上，她都不敢想。
他估計要……不當人了。
兩人卿卿我我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洛修宴步伐生風。
“樓上一個人都沒有，每個房間我都找了。”
趙玄舟神情一凜。
溫梔妍也被驚愕到了，“電話打過了嗎？”
洛修宴，“手機在樓上茶室里放著，還放著三個杯子，之前應該是在一起飲花茶。”
“我看過監控了，沒有出門，人一定還在這里，玄舟你幫我一起找找，溫妹妹你就坐著別動。”
洛修宴說完，又雷厲風行的往外走。
趙玄舟邊起身邊對溫梔妍說，“你坐著，不要亂跑。”
溫梔妍也不給他們添亂，“好，快去幫忙找找。”
他們前后腳出了客廳。
溫梔妍沒由來的忐忑不安，用手搓了搓大腿，看到客廳外的走廊很多燈沒亮，起身過去，把燈開了。
“嗚嗚嗚嗚～～～”
忽聽一陣縹緲的哭聲，不知從哪里飄來的，聲音悲慟，乍聽像是錯覺，在深夜里讓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