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個身材魁梧、面色陰沉的男子,目光如鷹隼般迅速掃視著周圍。
原本以為能在這里找到那個買下祿將的人,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買祿將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是誰買的祿將?”
為首男子怒吼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兇狠和不容置疑,仿佛誰要是不立刻回答,就會被他生吞活剝一般。
底下的人被這一聲怒吼嚇得渾身一顫,一個小個子男人匆忙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地回答道:
“是……是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他……他剛剛還在這里,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
小個子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抬眼觀察著老大的臉色,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
那人聽了,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仿佛能滴出水來。
一百萬,按照規矩,他們可是要賠3500萬啊!
這么大的單子,要是從他手里賠出去,怕是他背后那些心狠手辣、只看重利益的大人物,要活生生剝了他的皮。
想到這里,他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
“一群廢物!”他恨恨地一跺腳,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大聲命令道:
“快去,別管是偷、是搶,把票根給我拿回來!去查查那個人,一定要把他給我找出來!我就不信,他能憑空消失!”
手下的人聽了,紛紛點頭稱是,然后像一群受驚的野獸般,朝著不同的方向散去。
而此時,買下祿將的趙振國,正大馬金刀地坐在黃羅拔那輛“大水牛”(奔馳)的真皮座椅上,身子微微后仰,翹著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黃羅拔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眼睛不時瞟一眼后視鏡,余光又快速掃向坐在后座上氣定神閑的趙振國。
他腳下踩著油門,那張嘴卻絲毫沒閑著,像一挺火力全開的機關槍,噠噠噠說個不停。
“趙哥,您說這事兒鬧的。我當時咋就那么糊涂呢!”
黃羅拔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他疼得齜了下牙,“我怎么就沒跟著您買祿將呢?我腦子當時肯定是被驢踢了,居然還質疑您的眼光。您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黃羅拔越想越懊惱,臉上滿是悔恨交加的神情。
要是今天跟著趙振國買了祿將,那一萬塊錢,今晚一過,可就變成35萬了呀!
能買三分之一輛大水牛了!
35萬啊,他不是沒見過這么多錢,而是從來沒見過,賺錢賺的這么容易的!
可現實卻像一盆冷水,狠狠地澆在了他頭上。
他那一萬塊,就跟放了個大鞭炮似的,聽了個響就沒了。
而趙哥呢,居然賺了3500萬!
3500萬啊,這個數字在他腦海中不斷地盤旋,炸得他頭暈目眩。
他可是聽說過,港島某李姓商人,48年帶著1000港元來到香港,那可是白手起家,經過30年的風風雨雨,無數次的拼搏和奮斗,才積累到了3500萬港元。
可趙哥呢,居然在一晚上就做到了。
這一晚上,對于趙哥來說,就是一場夢幻般的財富盛宴,而他黃羅拔,卻只能在這盛宴之外,聞著那誘人的香味,卻連一口都嘗不到。
黃羅拔有心交好趙振國,希望下次趙振國賭馬的時候能帶上自己。
于是,他強打起精神,臉上努力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轉過頭說道:
“趙哥,今天晚上9點可就截止兌換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啊,您可千萬別耽誤了...”
趙振國笑笑,讓黃羅拔好好開車。
坐在副駕的周振邦一直靜靜地聽著,眼神閃爍不定,大腦在飛速運轉。
從兩人的只言片語中,他一點點地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趙振國之前出去上了趟廁所,居然花了一百萬。
而現在,祿將贏了,這一百萬,居然變成了3500萬!
周振邦的心跳陡然加快,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胸前貼身口袋里的那張紙條,那東西燙得他的手指都有些發疼。
振國可真是相信自己啊,這么重要的東西都敢給自己拿著...
周振邦深吸一口氣,朝窗外看去,試圖平復一下那狂跳不止的心臟。
這一看,瞳孔瞬間收縮,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
貌似有輛車在跟著他們!
車窗是黑色的,看不清里面的人,但周振邦有一種直覺,那車里似乎有一雙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他們,透露出一種貪婪和兇狠的氣息。
“怎么會這樣?這幫人是沖著什么來的?”一連串的疑問在周振邦的腦海中閃過。
哎,剛才太過震驚,他竟然沒有注意,那輛車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跟著他們的。
周振邦還沒來得及提醒黃羅拔,車子已如離弦之箭般行駛到了一個紅綠燈路口。
此時,交通信號燈剛好由紅轉綠,原本停滯不前的車輛瞬間像是被喚醒的野獸,紛紛加大油門,如潮水般通過路口。
一輛巨大的貨車突然從旁邊車道如一頭莽撞的巨獸般加速沖了出來。
它那龐大的車身橫亙在道路上,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暫時擋在了那輛一直如影隨形、神秘莫測的黑車前面。
后面的那輛黑車在被貨車阻擋的瞬間,似乎被激怒了一般,發動機發出一陣低沉而憤怒的咆哮聲。
緊接著,那黑車猛地加大了油門,從貨車的旁邊硬生生地擠了過去,再次穩穩地跟在了他們車后面。
“振國,后面有輛車在跟著我們。”周振邦確認了心中的猜測。
黃羅拔和趙振國幾乎在同一時間轉過頭,目光齊刷刷地朝車窗外看去。
“你確定?”黃羅拔忍不住問道,聲音雖然盡量保持著平靜,但還是能聽出一絲緊張。
“我確定,那輛車肯定有問題。”周振邦用力地點了點頭。
車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只有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還有窗外嘈雜的交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