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還在睡夢中的宋婉清,感覺屋外亂哄哄的,盡是說話吵鬧聲。
屋外的院子,趙大嫂將燒好的水,放入一大把白糖,給干活的人挨著倒水。
這年頭,糖也是稀缺東西,平時誰家也不舍得買來吃。
來湊熱鬧的曹鳳杰,喝了一碗糖水后,湊到趙大嫂面前小聲詢問道。
“大嫂,昨天怎么好像聽見你家弟媳婦在家嚷嚷?”
趙大嫂放下水壺,瞧著一臉八卦的曹鳳杰,沖她說道。
“呦,你家離小四家二里地呢,你都聽見了?咋滴?你晚上閑著沒事兒干,蹲人家小兩口窗戶底下聽墻角呢?”
曹鳳杰笑了笑沒應(yīng)聲,想到昨天夜里聽說趙振鍋把東頭的二賴子,打的半死不活不說,還打斷了他一條腿。
趕巧著城里媳婦兒不消停,估摸著應(yīng)該是這個媳婦兒背著趙振國偷人了!
想到這里,壓抑不住的想要把這件事同人說說。
趙大嫂懶得搭理她,曹鳳杰是趙老大舅舅的二兒媳婦,人倒是怪俊俏,可這性子,胳膊肘往外拐,什么話都敢往外撂。
她拎著水壺給其他人倒水,來到趙振鍋身旁后,給他使了個眼色,小聲沖他不放心說道。
“你去看看婉清,以往這個時候她早就醒了,可別給嚇生病了。”
正在搬磚的趙振國,聽到大嫂的話,停下手上動作,早上起來時,她確實(shí)還在睡,眼下這都十點(diǎn)了。
遲疑了一下,洗了把手,邁步朝著堂屋走去。
打開門進(jìn)了屋后,又把門關(guān)上,接著撩開簾子探身進(jìn)了臥室,邁著大長腿來到床前。
看著床上的人,雪白曼妙的身上,穿著過分清涼的衣服,短褲短到隱約可以看到大腿根上面白嫩的屁股蛋子。
在他開門關(guān)門進(jìn)來的時候,宋婉清就醒了。
趙振國下意識將人攬入懷中,一手護(hù)在腰間,一手托著屁股,鼻息間纏繞著軟香的氣息,側(cè)臉對懷中人說道。
“醒了就先把衣服換好,一會兒我把飯端進(jìn)來給你吃。“嗓音帶著幾份暗啞。
目光瞧見窗簾還拉著,外面吵吵的厲害,宋婉清忍不住問道:
“院子里搞什么,那么吵。”
趙振國滾動了一下干澀的喉結(jié),努力忽略掉貼在胸膛的一團(tuán)柔軟,笑著回了句。
“在翻修院墻,亂糟糟的,媳婦兒你先別出來,外面還有事要忙!”
“那,那你還不放開我?”
這下趙振國不僅不松開,更是摟緊了宋婉清,沖著她說道。
“你親我一下,我就放開。”
“別鬧了,快下了,外面都是人。”
“我哪里鬧了,你是我媳婦兒,我讓你親我一下你都不愿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語氣中帶著幾份委屈的兇悍,
宋婉清本想解釋,可最終什么也沒說,湊上前在他的臉頰輕輕點(diǎn)水落了個吻。
“好了,快放開我,”
被她親了一下的趙振鍋,漂亮的眸子閃過亮色,開心的捧著她的小臉,親了上去。
下一秒,宋婉清鼻息間盡是干凈熱燥的氣息包裹纏繞。
趙振國漆黑的眸子微微顫動了一下,唇上傳來濕熱柔軟的觸感,使他跟觸電似的,緊了緊扣在那纖細(xì)腰間的力道,恨不得把懷中軟香的身子嵌入體內(nèi)。
“好好的墻推了干啥?你也不嫌折騰。”
沉了沉眸子,語調(diào)不咸不淡道。
“不結(jié)實(shí)了。”
聽到他說的,宋婉清挑了一下繡眉,難道是?
“我在屋里呆著也無聊,我想出去幫忙。”
趙振國想也沒想,一口回絕到。
“無聊的話,一會兒讓大嫂進(jìn)來陪你說說話。”
聽到他的話,宋婉清知道出去幫忙無望。
見他邁步打開門走了出去,無聊的又回了臥室,去逗女兒了。
因著幫忙的人多,院墻當(dāng)天下午四點(diǎn)多就砌好了,兩米高的院墻上面更是鋪滿了玻璃碴子。
一般人,沒有梯子的輔助下,想翻兩米高的墻都很困難了,更何況墻上面還鋪著玻璃碴子!
蓋房子先蓋院墻的,這也是頭一份。
——
趙振國家房后。
曹鳳杰咯咯笑了笑:“昨晚我出來上廁所,瞧見二癩子從宋婉清屋里頭偷偷摸摸出來的,怕成倆人都那個啥了……”
張紅霞驚呼:“不會吧?要是真話,宋婉清也太不要臉了。”
妯娌二人嘀嘀咕咕擠眉弄眼一番,瞧宋婉清的眼神露出了輕浮之色。
這一幕被一直盯著她倆的趙振國看見了,話也是一字不漏收進(jìn)耳底。
艸,這倆娘們真是欠削!
自己舅舅這倆兒媳婦,居然是這種玩意兒。說什么來幫忙的,明明是來混糖水喝的,他可瞧見了,曹鳳杰還帶了個茶缸子,褲兜子也鼓鼓囊囊的,看來沒少裝給幫忙人吃的小零食。
趙振國心中在琢磨怎么收拾曹鳳杰和張紅霞那倆娘們,必須一次性收拾到位,省得麻煩。
吃過晚飯趙振國晃晃悠悠去舅舅王大山家了。
王大山和兩個兒子沒分家,都住在一起。
趙振國過來時,王家在吃飯呢,見他來了,大家都挺意外。
“振國,吃飯了嗎?”舅舅王大山問的。
趙振國點(diǎn)頭,妗子劉淑琴往嘴里扒拉一口飯,見他朝自已這邊走來也沒多想。
一步步來到曹鳳杰身體,趙振國一把薅住了她頭發(fā)。
他這舉動把現(xiàn)場人驚住了,伴隨著曹鳳杰驚呼聲,一個個才反應(yīng)過來。
王河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振國,你發(fā)什么瘋?”
趙振國冷冷一笑:“我發(fā)什么瘋?你問問你媳婦。”
他這舉動把現(xiàn)場人驚住了,伴隨著曹鳳杰驚呼聲,一個個才反應(yīng)過來。
曹鳳杰怎么都沒預(yù)料到,消息這么快就傳到趙振國耳朵里了,他這么快就來了。
趙振國數(shù)落起曹鳳杰的不是,劉淑琴跟王大山聽完臉都黑了。這娶回來的,哪兒是兒媳婦兒啊,這是災(zāi)星。平日里就怕這個趙振國不學(xué)好,千叮嚀萬囑咐少來往,少來往,這女人還敢上桿子編排人家。
曹鳳杰暗罵趙振國不是玩意兒,但嘴上又不知怎么解釋。
張紅霞站了起來:“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振國你先松手,曹鳳杰好歹是你表嫂……”
趙振國看著一丘之貉張紅霞:“你特么也不是啥好東西,少逼逼,給我坐下。”
張紅霞有些尷尬,看看自己男人,王勇不聲不響,明顯是不想趟這趟渾水。
趙振國抬手一巴掌打在曹鳳杰臉上:”我讓你瞎逼逼,我打不爛你的嘴……“
曹鳳杰被打懵了,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敢。
王家老小也沒人阻攔,趙振國抽了曹鳳杰六個耳光才罷手。
一把松開她,曹鳳杰眼冒金星都站不穩(wěn)了。
踉踉蹌蹌?chuàng)湓谕鹾由砩希蛔约耗腥撕莺萃崎_。
王大山幽幽來了一句:“你就是找打,活該。”
劉淑琴瞪曹鳳杰,堵心的厲害:“曹鳳杰,你缺心眼怎么地?還是看不得振國兩口子好?這種話你都敢瞎說?”
明顯在挑撥離間,被打都沒人心疼她。
“我沒說那些話。”
除了死不承認(rèn),曹鳳杰已無路可走。
趙振國哈了一聲:“你沒說那些話?你敢發(fā)誓嗎?你要是撒謊就死全家,讓你爸媽都不得好死,讓你兒女都不得好死……”
曹鳳杰太嫩了,哪里是老奸巨猾的趙振國的對手,兩句把曹鳳杰的嘴堵死了,心虛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看明白了。
趙振國目光看向所有人:“今天我把話放在這里,要是讓我聽見誰在村里傳閑話,挑撥我們兩口子關(guān)系,別怪我不講情面,到時候打死打殘我概不負(fù)責(zé)……”
話音落趙振國又狠狠給了曹鳳杰兩腳,王河看看上前,對著自己媳婦又是一番拳打腳踢。
曹鳳杰臉都腫了,被王河打的連連求饒,依舊沒人敢上前拉架。
趙振國沒走,顯然是沒消氣呢,誰拉架誰倒霉。
好一會劉淑琴嘆口氣:“差不多得了,打傷了,還得花錢治病。”
王河揚(yáng)起的手一巴掌落在曹鳳杰臉上,這一下打的她嘴角都流血了。
趙振國哼了哼:“我讓你嘴賤,再犯賤,下次我就把你嘴縫上。”
扔下這句話趙振國揚(yáng)長而去,屋內(nèi)除了曹鳳杰哭泣聲,再無第二種聲音。
趙振國收拾過曹鳳杰身心愉悅,樂呵呵回家找媳婦去了。
見他走了,王大山給劉淑琴遞了個眼神,讓她帶著倆兒媳婦兒去廚房收拾。
堂屋中央,悶聲抽煙的王大山用煙袋鍋?zhàn)忧昧饲米雷樱巴鹾印⑼跤拢銈儌z,管好你們的媳婦兒,如果村里有小四家的閑話,我也保不了你們。”
“小四,之前混,惹不起,最近聽說是學(xué)好了,但是我瞧著,反而是更混了...”
王河王勇兩兄弟低著頭,不敢吭聲。
——
吱嘎一聲,陳舊的木門被推開,曹鳳杰急忙閉上了眼睛,都沒想好自己要怎么辦。
結(jié)婚幾個月了,自己肚子還沒動靜,公公婆婆還有丈夫剛才看著自己挨打都不出手,這趙振國,到底是什么人?
王河進(jìn)來也沒說話。
坐在炕沿邊上沉思,心中很亂,很不平靜。自己這個表弟,很不簡單,爹的意思是不要招惹他。
可自己這個媳婦兒,怪漂亮的,讓他完全放手送回娘家,他也舍不得。
四目相對,誰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曹鳳杰爬了起來:“我錯了。”
王河有些意外,就沒想到她會有認(rèn)錯的一天。
曹鳳杰見他不說話:“以后我安分守己跟你過日子,保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王河盯著她看了幾眼,扭頭走了。
曹鳳杰扭頭看看他后背,抿嘴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自己主動點(diǎn)?今天這頓打,絕對不能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