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場！所有東西都收拾出去。手機靜音，所有人都退到門外。鄒志勇關照洪敏及護士站做好應急的準備。杜玉峰接過鄒志勇遞來的手機，插上耳機。十二點，并沒有超出程半安慣常的通話時間。杜玉峰準備好一切之后，深呼吸，專注好精神。這才撥通了程隨心的視頻通話。程隨心那頭，接通視頻很快。杜玉峰耍了一個小心機，在視頻接通的那一刻，有意關掉了攝像頭。可是，留了心的程隨心，已經(jīng)看了一個大概。“老爸，昨天打你視頻你沒接，你怎么了？”“你現(xiàn)在這是在哪兒？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程隨心那邊有點兒緊張，她已經(jīng)覺出，不太對勁了。杜玉峰通話中喘著粗氣，卻偏偏要把聲音，假成沒事人一樣。“沒事，好好的，能有什么事？你這幾天，還好吧？”杜玉峰盡量避免直接的稱呼，這是最容易暴露的。程隨心聽著程半安的聲音，感覺老爸的聲音，與平時稍稍有點不太一樣。聲音有些嘶啞，沒有原本的那種平和的感覺。不過，程隨心沒有朝‘假冒’這個方向去想，而是下意識的認為，老爸肯定是生病了。“老爸，你把視頻打開！我看看你。”程半安呼吸粗重，并沒有回應。程隨心的心，越發(fā)的不安起來。在程隨心的連聲催促下。‘程半安’終于，點亮了視頻。程隨心看到視頻的對面，光線不是很足。不過，程隨心還是第一眼就認出，這是病房。老爸正躺在病床上，身上穿著病號服，正在朝她微笑。“老爸，你住院了？”程隨心一時心痛。“老毛病，胃有點不舒服，過兩天就好了。”程半安微微地笑著說道。程隨心知道老爸有胃病，也就沒多問病由，只是問道：“是誰在醫(yī)院陪護？”程半安道：“沒誰，現(xiàn)在，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在住院！”程隨心訝然道：“為什么？二叔三叔他們也不讓知道？”程半安點頭道：“我特意到省里來住院，就是要避開他們。”“你不要讓他們知道，也別讓你媽知道。”“任何人都不要說，你自己知道就好了。”程隨心中納悶，擔心老爸沒人照顧，臉上不由焦急起來。程半安又說道：“老爸一直在往國外轉(zhuǎn)錢，這個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如果我住院的消息透露出去，說不定會有人去公司查賬。”程隨心頓時恍然大悟。“我回國照顧老爸吧！”程半安忙道：“不用。你忙你的，老爸請了護工，明天動完手術就沒問題了。”“你不用回國，老爸只是想在動手術之前，看看你。”程半安說的很慢，也很動情。程隨心見程半安神情憔悴，眼中也是血絲遍布，一時難過異常。聽到老爸說，想‘看看你’時，不禁掉下了眼淚。“老爸，你在哪里住院？”程半安勉強笑笑，喘著粗氣，似乎很難受的樣子。“老爸在省里，第一人民醫(yī)院，咳咳。”“好了，很晚了，不多說了。”“晚兩天再通話！”程隨心注意到老爸的狀態(tài)不對，好像強忍著痛苦的樣子。忙問道：“老爸，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程半安掛斷了視頻。程隨心連忙撥了回去，程半安卻沒有接聽。程隨心，心中慌亂。腦筋急轉(zhuǎn)，程隨心飛快打開電腦。網(wǎng)絡上，程隨心很快就找到省第一人民醫(yī)院住院部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聽。“一院住院部，你是哪里？”一名值班人員接聽了電話。程隨心連忙道：“你好，我家人現(xiàn)在在您那邊住院，我想問一下情況。”接聽員道：“你確定？現(xiàn)在都半夜色十二點了。”程隨心一想，國內(nèi)可不就是半夜了嘛。程隨心忙求告道：“麻煩你了，我這邊在國外，剛得到家人住院的消息，拜托。”接聽員也沒多說，直接問道：“哪個科室？”程隨心愣了一下，立刻道：“胃病，胃病住的院！”“稍等！”接聽員直接按了轉(zhuǎn)接鍵。程隨心又等了一會，才有人接聽道：“你好！”程隨心急道：“你好，你好，請問一下，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程半安的病人。”護士道：“你是？”程隨心道：“我是他的女兒！”護士頓了頓道：“程半安的家屬是吧？你們是怎么回事？”“就讓他一個人在這里住院。”“剛才病人腹部疼痛，洪醫(yī)生已經(jīng)過去察看病人了。”程隨心一時大急，可是又不得不定住心神道：“我現(xiàn)在人在國外，我立刻會回國。”“方不方便把洪醫(yī)生的電話給我一下！”護士道：“你記一下號碼吧！”程隨心立刻在把洪醫(yī)生的電話給記了下來。稍稍平靜了一下心神，才把電話打了過去。洪醫(yī)生并沒有接聽。程隨心按捺住性子，等了十分鐘，又撥打了一次。這一次，洪醫(yī)生接聽了電話，是一位女醫(yī)生。洪醫(yī)生的聲音比較疲倦。“哪里？”程隨心立刻把自己的目的表明，緊接著問道：“我爸他，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洪醫(yī)生道：“病人胃穿孔，現(xiàn)在正在進行補液和抗感染治療。”“剛才病情又有惡化，需要抓緊時間進行手術。”“不然情況可能再次惡化。到時候會有生命危險。”“我們需要有家屬來簽手術風險單。”“現(xiàn)在你爸爸不是很愿意配合，也不想通知任何家屬。”“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你是病人的女兒，我建議你還是親自過來一趟。”“現(xiàn)在的情況，風險還是很大的。早動手術早好。”程隨心道：“我爸現(xiàn)在怎么樣了？”洪醫(yī)生道：“正在控制，還是盡快手術吧，越拖下去，越麻煩。”“我還有其他的病人要照料，你來了再說吧。”洪醫(yī)生掛了電話。程隨心收了電話，心中也是著急。順手查了一下省第一人民醫(yī)院的官網(wǎng)資料，發(fā)現(xiàn)洪醫(yī)生是主任醫(yī)師。是比較權威的專家級醫(yī)生。關了電腦，程隨心有心想打電話給老媽，可又怕老媽擔心。老爸在國內(nèi)，混過黑道，程隨心在上學期間，多少了解一些。她一直都知道老爸的錢，可能來的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可是老爸從來還會在家里說這些，所以她也只是當著不知，也不想多問。現(xiàn)在老爸獨自一人跑到省里住院，除了胃病，可能還有其他的風險。程隨心考慮到老爸那種報喜不報憂的性格，便覺得問題已經(jīng)很嚴重了。不行，必須得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