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然剛往里走，就看見顧歡出來了。
居然是顧歡。
跟這個小姑娘真的很久沒見了。
上次見面，還是顧老頭葬禮后，她來找自己。
“涂然姐姐，你回來了？”
“歡歡，你怎么來了？”
“我哥說讓我來幫他拿藥。”
“他今天早上出差了。”
“然后說在你這里訂了什么藥，怕耽誤你事，就讓我來拿。”
“哦，好，你跟我來。”
涂然帶著顧歡就往里走。
顧歡古靈精怪的，小姑娘猶豫半天，還是支支吾吾的問道，“涂然姐姐，那個……我冒昧的問一下，你離婚了嗎？”
涂然也是一怔。
“現在還沒有。”
“那新聞上寫的都是真的嗎？你們在鬧離婚是不是？”顧歡問。
“嗯。”涂然點點頭。
“謝南城有別人了，所以不想要你了，是不是？”
“我看新聞上寫的，有個什么女大學生？”
“涂然姐姐，我不是想故意扎你心的。”
“我只是想求證一下，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我們確實有矛盾了，但還沒有辦離婚手續。”
“哦，原來是這樣。”
“來，歡歡，這是你哥哥的藥。”涂然遞過去。
“謝謝姐姐。”
“不用客氣。”
“姐姐，要是真的離婚后，有什么打算嗎？”顧歡又問。
“還沒有，走一步看一步。”
“那姐姐可以嫁給我哥嗎？”
“做我嫂子。”
“若是以前，我爸爸活著時候，我覺得會很難，因為我爸迂腐，傳統。不太能接受離婚的女人，怕影響家里的名聲。但現在我爸已經不在了，我媽又不是哥哥的親媽，現在的顧家，是我哥哥一個人說了算。”
“他那么喜歡你，一定會愿意娶你進門的。”
“我和我媽也都很喜歡你。”
“而且我爸爸臨走時候，交代我哥了，讓他喜歡什么就去追究什么，我覺得我爸也不會怪他。”
“但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因為你和謝南城感情很好。”
“所以我媽中途也給他介紹了不少名媛。”
“但我哥都沒興趣。”
“我知道，我哥如果娶不到你的話，就不會娶別人了。”
“但我希望哥哥娶你。”
“如果你做我嫂子，我也會很開心的。”
顧歡性格很是開朗，有什么說什么。
所以這些話，從她嘴里說什么，涂然并沒有怪罪。
她只是笑了笑，“我還沒離婚呢，我和謝南城還有感情。”
“啊？不是吧？”
“他都出軌了，你還能接受？”
“涂然姐姐，你不要想不開啊。”
“都說男人出軌只有0次和100次，狗改不了吃屎。”
“永遠都會有比你年輕漂亮的出現。”
“你真的要這樣苦著自己嗎？”
“如果為了錢的話，我家也有錢。”
“雖然我家不似謝家那么有錢，但我家的錢，可以隨便花，也沒有婆媳矛盾。”顧歡來，原來是推銷自己的哥哥的。
“歡歡，這些先不聊。”
“你快回去吧，外面路滑，一會還要下雪的話，就不好開車了。”
“行吧，那我過幾天放假了再來看你。”
“涂然姐姐，你考慮考慮我哥哥。”
“一定要考慮考慮，我哥絕不會出軌背叛你的。”
“好好好，我考慮。”
最后這句純屬是敷衍了。
因為涂然之前就很認真的解釋過，她不喜歡顧惜行。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
有時候誰喜歡誰，真的就是一瞬間的事。
顧歡走后，聶修的車也到了。
一如既往的，小杰開車。
聶修坐到后面。
一前一后下車后。
進了茶室。
涂然已經泡好了茶。
“外面冷不冷？”她就跟他閑話家常。
“還可以。”
“嗯，坐吧，我喝完這杯茶就給你針灸。”
“好。”
聶大佬罕見的穿了一條雪白的毛衣。
他大多數衣服都是黑色，很沉悶。
最多的外套是中山裝，很老氣。
但人家一張臉驚才艷絕啊。
用小杰的話就是，主子就是穿布條子，在身上，都是絕絕子的。
今日，他一改往日沉悶，換了一條亮色毛衣。
毛衣并不是自己買的，都是之前別人送的，在衣柜里躺著好幾年的。
沈瑛黎吃早餐時候，還嘲諷他。
說，孔雀開屏了。
聶修沒搭理她，就出來了。
說真的，對于聶修來說。
這段治療腿的時光，反而變成了自己最期待的時光。
因為溫馨，因為覺得時光匆匆。
反而回望曾經的那些年，都在刀光劍影中度過。
看夠了生死，也都麻木了。
如今在涂然這里，沒有生死，只有一個年輕女人安靜的如一幅畫，永遠的歲月靜好。
涂然的事情，他是最清楚的。
謝家前前后后出了事，一本書都寫不完。
尤其是，謝家老太太尸變，涂然盡心盡力。
結果老太太葬禮上，她連主桌都上不去。
接著就爆料出，謝南城有新歡，包養女大學生等等。
換做其他人，怕是早就崩潰了。
就算不崩潰，精神狀態也是萎靡不振的，是憔悴的。
畢竟誰遇到這種事，都會精神內耗。
但涂然沒有。
她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
就如同聶修第一次見到她時候一樣。
用那些搞玄學的人話來說，涂然這種人，大概是會守自己能量的。
不輕易共情，也不隨便干涉因果。
最最主要的是，接受世事無常。
而不是發生好事，你就開心，發生壞事，你就爆哭。
反而在她身上，不管發生什么，她永遠都比任何人更能接受。
這只能說明，這女人內心強大。
而聶修，自認為自己也是內心強大的人。
所以從這個高度上來說，他是很欣賞涂然的。
涂然一盞茶緩緩喝完，并沒有因為聶修到來，就打亂自己的節奏。
茶杯放下后，她優雅的挽起袖子。
“我們開始吧。”她說。
“好。”
聶修點點頭，就跟每次一樣，開始扎針。
整個過程都很安靜，聶修的腿恢復的也極好。
腿好了，他人狀態也不錯，越來越有以前的那種精神力了。
扎好針后，涂然抬起頭，剛要說什么。
就看見眼前多了一個很小的草莓蛋糕。
說實話，這蛋糕并不好看。
甚至很簡陋，只有蛋糕坯和幾顆草莓。
草莓質量是很好的，很大，是涂然喜歡吃的品種。
但，蛋糕是真的有些丑。
“聽說人心情不好時候，吃甜食，有用。”聶大佬單手拖著小蛋糕，默默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