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然心里咯噔一下。
這不是她愿意面對并且提及的話題。
“沈小姐。”
“我們進去說吧。”
話題涉及的太敏感，涂然也不愿意被其他人聽到。
暮云齋茶室內。
涂然泡了一壺白茶，跟沈瑛黎對坐。
沈瑛黎一身昂貴的私人訂制旗袍，依舊貴氣典雅。
“沈小姐，聶總去哪里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涂然微微一怔。
沈瑛黎繼續說道，“但他生氣是真的。”
“和你生氣。”
“我知道是我不對，那日答應了陪他出差一日。”
“但因為南城出事，我提前就回來了。”
“所以是我食言了，聶總生氣怪我，是應該的。”涂然小心翼翼。
“你沒懂。”
“他不是因為這個生氣。”
“他是因為……”沈瑛黎一下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說了。
話題又回到原點。
“修喜歡你，你知道吧？”
涂然沉默不語。
她確實有所察覺，尤其是好幾次和聶修在一起的時候，氣氛都古怪。
但最終，都是聶修岔開了話題。
她不敢想太多。
畢竟聶修的身份，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肖想的。
她一個山村里走出來的小姑娘，能嫁給謝南城，都被人說不配。
更何況是聶夫人這樣顯赫的家庭。
“沈小姐，說實話。”
“我只是有些感覺，但聶總從未對我說過什么，我也不敢自戀。”
“聶總和你，你們這樣的身份，太大了。”
“對于我來說，根本想都不敢想。”
“我要說我不知道，可能有些假。”
“但我確實未曾想過。”
“我知道你的人品，你不用多解釋。”沈瑛黎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繼續說道。
“修生氣，是因為你跟謝南城和好了。”
“民政局上你們恢復了婚姻關系是吧？”
“這個是南城做的，我不知道。”涂然解釋。
“但你不排斥，是吧？”
“你心里有謝南城。”
涂然點點頭，很坦誠的承認。
“南城是我很在意的人，我心里確實一直有他。”
沈瑛黎嘆了口氣，“修就是因為這個生氣的，他原本大概以為你和謝南城是真的離婚了，自己有機會了，但沒想到……謝南城出事后，你們反而和好了。”
“他落差挺大的。”
“修那人，從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
“你大概是讓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挫敗感。”
“所以，他生氣離開沈園，也不奇怪。”
“可是他的腿傷還沒完全治愈……”涂然擔憂。
“涂然啊涂然，你真是給我氣笑了，你是當醫生職業病嗎？都什么時候了，修那樣的性格，死都不怕，還會在意腿傷？”
“我想，他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他能留在沈園這么久，說實話，都是因為你。”
“這件事，我清楚，姑姑也清楚。”她說的是內聶夫人。
“承蒙聶總抬愛，但我實在無福消受。”
“我和南城早已結為夫妻。”
“我不是一個能輕易把別人放在心里的人，但一旦放在心里，就不會變。”
“對不起啊，沈小姐。”涂然有些慚愧。
“你道什么歉，你又沒錯。”沈瑛黎氣笑了都。
“我今日來找你，不是怪你的意思。”
“我只是告訴你，修的心思。”
“不然你可能會有些懵，他就那么消失了。”
“確實……發微信聶總一直沒回復。”涂然說。
“正常，他也沒給我回，一視同仁。”沈瑛黎說。
說完兩個人都默契的笑了。
沈瑛黎很聰明，也沒有再聊關于聶修了。
而是問起謝南城。
涂然也把這陣子香城發生的一些事，都跟沈瑛黎說了。
但沈瑛黎本身不在這個圈子。
所以只當一個看客來聽的，沒什么代入感。
畢竟她跟林思瑤，謝耀這種也沒有什么交集。
不過，說到最后，涂然忽然話鋒一轉。
表情嚴肅起來。
“沈小姐。”
“你手眼通天。”
“我想問問，肺癌中晚期，如果不手術，不化療，還有什么辦法嗎？”
“吃靶向藥。”沈瑛黎回道。
“沒有靶向藥可吃，至少暫時還沒有。”涂然還沒研發出來，癌癥病情復雜，一旦吃錯了，就擴散了，她很謹慎。
“誰得了癌癥？”
看涂然這個焦慮的樣子，也知道跟她有關。
“是我的朋友，顧惜行顧總。”
“哦？是他？”沈瑛黎也是微微一怔。
“年紀不大啊。”
“是，也才二十多歲的年紀。”涂然惋惜。
“這樣吧，你別著急。”
“我回頭打電話問問京市那邊的肺癌專家。”
“好，那就麻煩您了。”
涂然原本還想留沈瑛黎吃飯，但她沒什么食欲。
坐了一會就走了。
涂然做好飯菜，開車去醫院的時候。
謝南城見到媳婦，馬上告狀。
“老婆。”
“我要跟你告狀。”
涂然放下食盒，一頭霧水。
“姓龐的小混蛋罵我。”
“龐？龐天野？”涂然一怔。
“嗯，他居然主動跑來醫院欺負我，罵我。”
“你可要幫我做主。”
涂然：……
“你別鬧，你還需要我做主？”
“你謝南城是吃虧的人？”
“那我現在不是傷著嗎？他罵我罵的可難聽了……”
“還說他要追你什么的，惡心。”
“你別聽他胡咧咧，我跟他不可能的。”
涂然從頭到尾都沒認真看待過龐天野，就覺得他是鬧著玩是的。
都不如顧惜行那樣的追求讓她來的真切。
“那你下次見面幫我罵死他。”
“你是我老婆，你的幫我。”
“謝南城你小孩啊？”涂然氣笑了。
“哎呦哎呦，不行，龐家那小混蛋氣的我肝疼。”
“快。”
“老婆，你快親我一口就好了。”
“別鬧。”涂然臉頰一紅。
“沒鬧，這里沒有人看見，快……你不親我，我可要親你了。”
“但我提醒你。”
“你親我，你還能殘留理智。”
“我親你的話，我可控制不住。”
“到時候把你按床上，做出一些少兒不宜的行為，你可別怪我。”
“你少胡來，你還有傷。”
“管他什么傷不傷的，不行了，壓制不住了，我可是正常男人。”
“所以你考慮下，要不要主動親我？”
謝南城心情大好，因為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今日檢查也都一切順利。
兩夫妻又開始回到很久之前的溫馨日子，打情罵俏的。
涂然被逼無奈，禁不起他耍流氓。
只得湊上去……
剛要親……
房門被推開了。
“誒，光天化日的，你倆干什么呢？”來人一嗓門，讓涂然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