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修頓了頓腳步,“可我并不需要她的感激。”
“我需要的是……”后面的話,他沒說,隨即邁出別苑,消失在門口。
沈瑛黎看著那抹背影,呆了呆。
她總覺得這小子話里有話……
聶修是乘坐私人飛機離開的,沒有人知道飛往哪里。
身為國內第一大情報網的高層。
他向來都是有權利調查別人,別人卻無權調查他。
六小時后。
西北部一座巍峨的雪山山脈中心。
飛機緩緩降落,雖然難度極大,但好在一切順利。
大概不會有人猜到,這地方居然還有基地吧?
基地的外面,就好像變色龍的外殼一樣。
跟這連綿不斷的雪山徹底溫和。
完美的鑲嵌在一起,遠看就是一副風景畫。
任誰也想不到,雪山中心腹地,會有人類搞研發的秘密基地。
基地門外,他精準的找到維度。
驚動了守衛。
“來者何人?”
“KG378編隊,聶修。”
“想見一見張真人。”
那邊沒了動靜,又過了許久。
基地門緩緩打開,聶修被人帶了進去。
小杰自然是沒有權限進去的,他留在私人飛機內休息。
進了山體中的基地后,七拐八拐最終來到一扇金色的大門處。
門口雕刻九條龍,其實仔細看,不都是龍,應該是龍生九子的那九子。
“聶長官,您進去吧。”
“好。”
金色大門緩緩打開,聶修緩步走了進去。
他依舊一身黑色中山裝,少年老成。
眼神中永遠是淡薄和絕塵的孤傲。
金色大門中,竟然是一座洞府。
天然的洞穴,無比之大,空曠至極。
沒有任何的修動痕跡。
中間的石臺上,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打坐。
聽見叫不上,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此人長相極其普通,是那種看一眼就會馬上忘記的臉。
但不同的是,他一雙眼睛,相當有神。
就是一眼望去,就能發覺這雙眼睛,跟普通人不一樣。
他看起來不過三四十歲的摸樣。
一身灰色長衫,頭發盤起,跟道觀的道長一樣的發髻。
除此之外,再也過人之處。
但聶修極為恭敬的,拱手行禮,“聶修見過太師祖。”
“你小子難得主動來來看我老頭子。”
“是有事相求吧?”
“是為了一個女人?”
聶修剛要回答,男人笑了笑。
“哎呦,不易。”
“千年鐵樹開花。”
“竟然動了情關?”
“只可惜……那女人并非普通人。”
“不算是你的良緣,怕是到頭來一場空。”
“太師祖……”聶修剛想開口。
“我能救她。”男人直接說。
“太師祖可有什么條件?”
“有。”
“等她醒了,你抽空帶來,我見見……不對,這里不能外人進來,怕泄密,麻煩!那這樣吧,我老頭子去見見她,總可以吧?”
“就這么簡單?”聶修不敢相信。
因為太師祖這個境界,是不管凡間事的。
之前關于國運的事情,上頭親自來請,都被罵了回去。
說是鎮國之寶,但其實他就負責鎮,至于幫不幫,另說。
可即便這樣,這已經是天花板級的存在。
不吹不黑的人,太師祖的戰斗力,應該是地表前二十。
“嗯,就這么簡單。”
“太師祖沒有別的條件?”聶修顯然不信。
“你小子覺得,能拿出什么東西來跟我做交換?你有什么是我沒有的?”
一句話,聶修哽住。
確實,他沒有任何東西能有價值跟這個老頭做交換。
別看他長得年輕,都是表象。
其實他的年紀,幾百歲的人了。
這種人,通常被他們稱為——大修仙者。
為什么聶修會叫一聲太師祖呢?
大概是因為,這老頭徒弟的徒弟,曾經想收聶修為徒。
但聶修拒絕了,但那位也是厚臉皮,四處說聶修是他徒弟。
就這么,也算攀上了關系。
尤其是求人的時候,攀上點關系總是好的。
“那事不宜遲,太師祖跟我去救人吧。”
“這點小事,不必我出手。”
“這個拿去。”
“給她服下。”
老頭直接丟出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聶修凌空接住。
“就這?”
“你可別妄想偷喝,劑量就夠救那姑娘一人的。”
“好,多謝太師祖。”聶修單膝跪地。
“不必謝我,我說了,等她醒了,我去看看。”
“好。”
這本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聶修也就答應了。
事情進行的太順利,以至于他回去的路上都恍恍惚惚。
謝家私人醫院內
謝南城已經喝個爛醉。
他在涂然身邊的床上剛躺下,準備休息。
就接到消息說,聶修來了。
病房內。
只有他們三人。
聶修,謝南城,外加已經半死的涂然。
“聶先生,可是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嗯。”
謝南城頓時大喜。
“聶先生大恩大德,我謝南城定當回報。”
“我不需要你的回報。”
“我有我的條件。”
“之前沒跟你提,是因為不確定能不能救。”
“現在確定能救了。”
“所以我可以跟你敞開說我的要求了。”
“好,請說。”謝南城此時內心無比激動,想著涂然很快醒來,他壓抑不住的狂喜。
聶修看著謝南城的眼睛,沉默片刻。
一字一句開口,“我的條件是,你必須跟涂然離婚,并不是手續上的離婚,是徹底的分開,并且以后不許再跟她聯系。”
謝南城聽完,腦子嗡的一下。
他確實沒想到這一層,因為他不覺得自己離婚,對眼前這位有什么好處。
除非他也對涂然……
想到這里,謝南城心里一沉。
“能換個條件嗎?”他看著聶修。
“不能。”
“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你若同意,就成交。”
“不同意,我也不打算救人,我本身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聶修的話,說的有些絕,但這確實是他的性格。
謝南城一瞬間,無比的為難。
他很做出抉擇,他確實很想救妻子,但也不想失去妻子。
“聶先生,我不明白。”
“我離婚離婚,跟你有什么關系?為什么你分讓我們分開?”
“沒有為什么,這就是我唯一的條件。”聶修面無表情。
“你可以考慮十秒鐘。”
“然后做出選擇。”
“是讓她這樣半死,在這里陪著你一輩子。”
“還是活過來,但遠離你,過一生。”
謝南城深呼一口氣,極其艱難的說道,“不用考慮了,我答應你。”
“協議拿來吧,我簽。”謝南城咬著牙,忍著萬千不舍,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