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啰嗦。”
“誒?你這丫頭……我是為你好,啰嗦什么啰嗦。”
涂然還嘴,反而讓孫老頭找到了平日里的樂趣。
兩人就跟往常一樣,開門營業,給患者治病。
沒想到,上門的第一個患者,竟然是顧惜行。
這哥們自從想開后,就放下個人素質,決定開始遵從自己內心。
想見就見涂然,想送東西就送。
畢竟他嘗試過去接觸別的女性,但真的不喜歡。
如果勉強湊合的結婚了,他認為,那對另一半也是絕對的不公平。
尤其是父親過世前,告訴他,要遵從自己的心。
他一下子就釋然了。
看見顧惜行的時候,涂然的表情有些微妙。
但顧惜行怕她為難,趕緊開口,“最近進入了寒冬,流感高發期。我感覺自己是病毒感冒,嗓子一直很痛。”
“我自己公司的中成藥我也在吃。”
“但不知道是不是這次病毒變異的厲害,竟然沒用。”
“我今天下午還有一個大會要開。”
“但嗓子現在都說不出話了。”
“沒辦法,只能跟你和孫伯伯求助。”
“還請不要嫌棄我。”
“你看看,你倆誰有空,給我配點中藥?”顧惜行說的坦坦蕩蕩。
涂然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小心之心了,有些愧疚的點點頭。
“嗯,進來吧,先給你把脈。”
此時,孫老頭正在喝茶。
涂然也不想就因為顧惜行的事情,太刻意的指揮孫伯。
干脆就自己親自上陣了。
左右手把脈后。
涂然抬起頭,看著他,“確實是病毒感染了,主攻呼吸道的。”
“那怎么辦?”顧惜行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涂然。
她平日里只穿黑色長款羽絨服。
里面就是一件淺藍色的針織衫開衫,很清新。
頭發也是兩側簡單編起來,今日倒是多帶了兩個黑色抓夾。
一下子就很減齡,謝南城都看的心癢癢。
更何況這位……
“給你熬點湯藥帶走就好。”
“三日的量。”
“一天兩次,早晚各一次。”
“好。”顧惜行點點頭。
“多少錢?”他掏出手機。
“不用了,這點藥不值錢的,我能做主,不收錢了。”
本來這藥成本就不貴。
顧惜行又算是自己的朋友,涂然也不想算那么清楚了。
雖然是孫伯的藥店,但她覺得自己能做得了主。
“那不行,都是有本錢的。”
顧惜行還是站起身,掃了二維碼,給轉了一千塊。
語音提示——微信到賬一千元。
涂然皺眉,“要不了那么多。”
“多出來的是診金,感謝涂醫生給我親自把脈。”
“別鬧了。”
“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中午可以請我吃飯。”他趁機說。
“不好意思,中午我約了人。”
“沒關系,那就改日。”顧惜行不死心。
涂然其實很想直接說,或許沒有改日了。
但,說多了,怕孫伯聽見也多心。
只能委婉的說道,“我過幾日可能就不來上班了,你日后如果有需要,直接找孫伯。”
“怎么了?是謝南城不讓你來了嗎?”
“不是。”
“是我自己問題。”
“我也不能總在這里上班。”
“我也需要……有我自己的人生規劃。”
“你不會離開香城吧?”顧惜行有些緊張的問道。
涂然其實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剛要說話,就看見那輛熟悉的埃爾法到了。
“不好意思,要清場了。”
“我還有患者,有機會再聊。”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回頭讓人來拿藥。”
“謝謝你,涂然。”他看著她。
“顧惜行,你也保重。”
這句話聽起來很奇怪,顧惜行開車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琢磨這句。
另一邊,盛世集團。
謝南城因為新能源項目的事情,大發雷霆。
他們精心準備的項目書,居然被拒了。
怎么可能?
市區的關系,不用說。
加上這個項目,他和老陸已經跟了很久。
“謝總,是副市長拒的。”
“什么?”謝南城臉色一沉。
“打聽到是汪副市長那邊拒的,據說是會污染環境,不符合環保要求。”許昕說。
謝南城就差直接罵人了。
說環保,這不是扯嗎?
新能源項目最初就是因為燃油車不環保,國家才提倡的。
全國都在做,現在香城你說污染環境?
忽然……
他想起來了,副市長,這不就是昨天馮堯婚禮上那個?
帶著林思瑤和陌生男人的那個嗎?
原來如此!
林思瑤可是他的頭號公敵,恨他入骨,他知道。
所以這個新來的副市長,看來已經是林思瑤那邊的了。
“新來的汪副市長什么來頭?”謝南城壓著怒氣。
“查了一圈,沒什么來頭啊,就是正常的調任,不過是南方調來的。”
“哪個城市?”謝南城問。
“東華市。”
“好,我知道了。”
這時,謝南城手機響起。
謝南城:喂?
那邊:謝總,你讓我們查的人,查到了。
謝南城:說。
那邊:萊爾的中文名,謝耀。
謝南城似乎早就有心里準備:果然是他。
那邊:是的,所以之前在M國上學的那個謝耀,是個替身而已,只是頂替了身份和名字,但不是本人,這個才是本人。
謝南城:好,我清楚了。
謝耀,謝家四房的繼承者。
三房和四房,早就因為爭奪家產的事情,廝殺的你死我活。
謝南城的爺爺也在廝殺中,活了下來,繼承大業。
三房四房逃離海外,幾十年下落不明。
但謝南城上位后,一直追查這件事,曾經查過謝耀還在M國讀博。
現在來看,那些都是障眼法。
什么學生,什么博士,他早就是一匹成熟的狼了。
“謝總,這個謝耀是什么人?”許昕也摸不著頭腦。
“他應該就是……謝懷蘭和喬可蘭背后的老板。”謝南城一字一句。
另一邊,診所。
黑色埃爾法來了,就是診所清場時刻。
聶修如往常一樣,上了二樓,等待治療。
涂然卻沒有動手,而是從包里拿出一個單子。
遞過去。
“給你。”涂然說。
“什么?”
“你治療第三階段和第四階段的藥方。”
“給我這個做什么?”聶大佬神色平靜。
“因為我沒辦法在為你繼續治療了,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
說完這句后,頓時空氣都凝固了。
聶修抬起頭看著涂然,與她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