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然頓住腳步，“嗯，我在這里做兼職。”
“你倆認識？”孫老頭這才恍然大悟，甚至有些驚訝。
顧家他是知道的，有名的醫藥大亨。
家境就不用說了，眼前這個小顧先生，肯定也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
那自己家兼職這個小姑娘？
她怎么會認識顧家的人？
這小姑娘無論穿著打扮和言談舉止，都不像有錢人，就感覺很普通一個女孩子。
“啊，認識。”涂然也如實回答。
“我先去泡茶，你先和孫大夫聊。”
不給顧惜行多說話的機會，涂然就忙著去倒茶。
顧惜行簡單的跟孫大夫，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現在的困境說了下。
他確實能找的人都找了，但都沒有辦法。
最后這件事驚動了顧家董事長，也就是顧惜行的父親。
老父親知道兒子是為了救那三個試藥的后，還挺欣慰。
至少兒子沒有為了錢，丟了良心。
所以權衡之下，推薦了孫老頭。
孫老頭別看是小診所大夫，還是有點真本事的。
只不過來之前，父親就交代，這老頭脾氣很古怪，未必請得動。
讓兒子做好心理準備。
顧惜行救人心切，不管如何，都想一試。
他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里再次遇見涂然。
“孫大夫，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現在那幾個人危在旦夕，都在醫院的重癥監護室里，生死未卜。”
“我想救他們。”
“什么叫救，本來就是你害得啊？”孫老頭沒好氣的。
“東西是你們公司出的，現在人家中毒了。”
“是，孫大夫您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們要承擔責任。家父極力推薦孫大夫您，想看看能不能找找解毒方法，這些是他們的詳細的診斷報告。”
說著，顧惜行遞上資料。
“我不看這些東西，我要看你給他們吃的那些東西，成分給我。”
“這是我們公司機密，怎么可能給你？”司機都急了，心想這老頭不知好歹。
“想救人，就拿出來。”
“沒誠意，就滾蛋，我沒空搭理你們。”
哪怕是顧鴻的兒子，孫老頭照懟不誤。
這時，涂然也走了出來，給顧惜行端了一杯茶。
“謝謝，辛苦了。”他甚至站起來雙手接茶杯，很是尊敬。
“不用客氣。”
涂然倒是沒說什么，就退到了一邊。
“你們給試藥人吃的，本身就是你們沒有經過臨床和反復辯證的所謂新品，這不是找死嗎？”
“你就那么著急賺錢？”
孫老頭字字句句都是嘲諷。
顧惜行也不生氣，反而耐心解釋，“孫大夫，是這樣的，我們原計劃的那款新品，都研發很久了，是經過臨床試驗的，但前一陣子，基地那邊著火了，燒毀了其中一味藥材，短時間內我們沒辦法培育出藥材了，所以想著看看能不能請專業人士，研發一款可以平替那味藥的。”
“哼，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孫老頭冷臉。
“你這老頭，要幫就幫，不幫就算了，擺臭臉給誰啊？”
“你知道我們顧總是什么身份嗎？”
司機生氣啊，平時顧總對所有員工都很好。
今日卻被這其貌不揚的老頭在這里當孫子一樣教訓，哪里看的下去。
“閉嘴。”顧惜行回頭訓斥手下。
“顧總……大不了我們就去找別人……你看他什么態度？”司機還在爭論。
“出去。”
“顧總……。”
“還不出去？”顧惜行真的生氣了，完全黑下臉。
那司機不敢多言，只的轉身走出去。
顧惜行馬上轉過身，給孫大夫道歉。
“孫大夫，實在不好意思。”
“我的司機確實魯莽了一些，剛剛說了很不合適的話，您別介意，我代替他給您道歉。”
“別來這套，我老頭子不吃。”孫老頭手一抬。
“你們主仆二人，給這里演戲呢？一唱一和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告訴你，對我來說，沒用。”
“不是的，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孫大夫……。”
“我不想在聽了。”
“今兒就算是你父親來，也是一樣的，不拿出你們新品的成分給我看，我沒辦法斷定能否幫到你們。”
“顧先生確實對我有照拂之情。”
“但我能力也有限，我看不懂那些西醫的診斷書，你要想解決問題就拿出來，當然，就算東西拿出來，我也未必解決的了，你要知道的。”
孫老頭從來不說大話，這些資本家一身本事，要錢有錢，要權有權。
能低三下四找自己，想必是這件事很難辦。
所以孫老頭提前破了冷水。
“沒問題的，孫大夫，我現在就發給您。”
“能加個微信嗎？”
“我不會那個什么微信，我老頭子的手機都是老人機，你們年輕人這些東西我弄不明白，這樣，你直接發給我助理吧。”孫老頭說完，看了看涂然。
涂然倒是神色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這也是孫老頭最喜歡這孩子的一點。
醫者仁心，身為醫者，是不需要情緒大起大落的。
遇到什么危機情況，都要第一時間為病患考慮。
所以幾日的相處，讓他越發的喜歡，和信任這個小姑娘。
尤其是低調，話少，情緒穩定這三點。
這要是換了第二人，他也不可能做出這樣不妥當的事情。
承天藥業畢竟是那么大市值的企業，上市公司。
公司機密文件，無法用金錢衡量。
這要是真的因為助理不靠譜，泄露出去一二，他也擔不起責任。
但他知道，涂然不會。
孫大夫說完之后，顧惜行卻面露難色了。
眼下，顧惜行確實沒辦法這么快拿到紙質版，但手機里有機密文件的留存。
顧惜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涂然，眼神些許復雜。
孫老頭以為是不信任，加了句，“你放心，我助理人品可以的，信得過，不會外傳你這些公司機密。再說了你倆不是認識嗎？小姑娘什么人，你應該比我清楚？”
“不是，您誤會了。”
“我不是不信任涂然，我是不好意思打擾她。”
顧惜行的微信和電話已經被涂然刪除了，上次那件事后，說的就很清楚了。
所以他哪里好意思，借著這個理由加回來人家。
甚至都怕涂然誤會，他是借機做局，到時候百口莫辯。
一時間，顧惜行十分尷尬。
拿著手機，加也不是，不加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