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之前不知道死靈蝶就是紀曉玉的時候，還看不出來。現在再翻出一些關鍵的資料對照，這女人，恐怕比我想象的更厲害。”
房間內，翻看著資料記錄的葉塵，臉上的笑容越發顯得意味深長。
“這，也在預期之內吧。”
聽著葉塵如此評價，一旁的清寒隨口接道：
“能統領這樣一個集團崛起，肯定有非常了不起的本事。”
在葉塵翻看資料思考策略的時候，也是大概跟清寒說了一下這女人的來歷，和來南洋之后做出的事情。
老實說，雖然雙方目前立場微妙，但同為女人，清寒還是很佩服這個紀曉玉的。
“你沒理解我這個‘更厲害’的意思。”
葉塵卻是微微瞇了瞇眼睛：
“她來南洋之后，發展成長至今，一樁樁一項項的手段謀劃，都顯得極為縝密和扎實。”
“我甚至大概能確定，她有相對固定的，聯系天機閣的渠道了。”
“不然很難解釋她為何能長期如此穩定地轉移走那么多批次的大夏人。”
“呵呵，甚至這背后的動機，都難說得很。”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你會覺得她是那種極為偏執、情緒化，會不顧一切將整個集團力量壓在一處進行豪賭的女人嗎？”
清寒聞言，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緊跟著有些不確定地道：
“好像……不太像的樣子？”
清寒不是傻子，知道葉塵這么說意圖所指：
如果這個人很成熟冷靜，怎么會在葉塵面前，表現得那么激進，仿佛為了執念不顧一切一般？
這其中，似乎有貓膩的樣子！
“哼，她想拿捏我？怕也沒那么容易……”
大概確定了對方想法意圖遠沒有那么堅決，那么原則上來說，一切事情，就都好辦多了。
一時間，葉塵腦海中已經是有了不少相應對策。
尤其是……
他已經確定，因查集團調集兵力的事情。
他相信死靈蝶，早晚也會收到相關情報。
盡管一時半會那邊不會動手，但這股無形壓力就客觀地存在在那里。
他相信，紀曉玉那邊很難不有所松動。
就在他進一步研究準備具體敲定行動計劃時，一個電話響起。
“嗯？”
葉塵稍微遲疑了下，沒有選擇支開清寒，而是接通了電話：
“老戰？”
電話那頭，戰玉龍的聲音，顯得有幾分嚴肅和沉重：
“葉塵，你現在，還在南洋吧？”
“當然。”
葉塵一邊說著，一邊翻開電腦郵箱。
伴隨著戰玉龍的電話響起，他已經是看到自已的郵箱圖標閃動了。
“我給你發過去了一些東西，你確認下吧。”
“順便……上頭的意思，有些事情的進度，要加快些了。”
“有些事情，已經過了那個可以容忍的限度了……”
說完，戰玉龍便是掛斷了電話。
“老板……”
清寒有些疑惑，但剛剛開口，就閉上了嘴巴。
面對葉塵的她，背對著電腦屏幕，所以看不到此刻葉塵正在瀏覽的內容。
然而她卻能看到，在電腦屏幕反光的映襯下，葉塵的臉色表情，陰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一般。
這對葉塵而言，算是相當罕見的情況。
因為一般葉塵這個人，越是生氣憤怒的時候，臉上笑得越是燦爛，會把憤怒和殺意藏在笑容之中。
而現在葉塵，卻是連一點兒笑容都沒有了。
清寒不知道為什么，也不敢問為什么，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整個房間，安靜到落針可聞。
“其實，沒什么意料之外的東西。”
葉塵忽然開口道：
“不過，確實是讓我憤怒了。”
“被凌辱的女人，被虐殺的孩童，被活生生摘除器官的無辜民眾，被如同割草般用于殺戮競賽的大夏同胞……”
“其實這些，都是早早能猜想到的事情。”
“但當這些東西，作為真實的影像記錄，呈現在眼前的時候，我還是很難保持冷靜態度。”
“說真的，我實在是很好奇，因查的高層，好歹也都曾經是大夏人，怎么就做得出這些事情？”
“難道，他們就真的對自已的出身，對自已的故土，厭惡憎恨到這種地步嗎？”
聽著葉塵這番話 ，清寒不禁流露出一抹驚訝的表情：
她沒想到，戰玉龍閣主發來讓葉塵看到的，會是這個東西。
同時，她也迅速理解了，葉塵說這一番話的意思所在：
“這些東西，上面是不是……”
“我懷疑，他們也看到了。”
葉塵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譏嘲之色：
“我原以為，他們會繼續韜光養晦到底。”
“看來，我倒還有些低看他們了。”
清寒猜到了葉塵表達的意思，卻不由得更為疑惑了：
“可，可為什么是這個時候……”
“是啊，我也很好奇。”
葉塵已經是合上電腦，站起身來：
“不過，我大概知道，我這個疑惑，需要去找誰解決了。”
說罷，葉塵背過身，徑直出了房間。
此刻的印暹羅，已是午夜時分。
如水的夜色中，葉塵背著雙手，悠哉地穿過了庭院，來到了那一處小院落的入口。
“站住！”
“你要干什么……”
數個守衛看到葉塵到來，都是不由得精神一緊。有幾個人看葉塵未經通報無人引導就自行闖入這里，更是抬起了槍口。
只是伴隨著一陣銀芒閃動，這些人——包括隱藏在暗處的幾個狙擊手，都是撲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而葉塵腳下步伐卻是分毫沒有停頓，穿過了門口，來到了那一處房門前，信手將其推開。
“嗯？來的這么快？”
房間內，半轉過身的紀曉玉，將濕漉漉的長發撥到一邊，不緊不慢地將半掛在一旁沙發靠背上的浴袍直接套在赤裸的軀體之上。
顯然，葉塵來得時機有些湊巧，也有些不怎么禮貌。
不過葉塵接下來的動作，更加不禮貌。
卻見他閃電般跨出一步，一把將紀曉玉的纖腰攬過，更是將其剛剛要系上的浴袍束帶一把扯落。
“你……”
“你慌了。”
葉塵平靜說道。
緊貼之下，通過最真實的身體反應，紀曉玉的心態波動，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你果然不是個真正的瘋子……”
“那，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如此挑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