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看著眼前一堆“失敗作品”，又看了看一臉平靜，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江雨濃，不禁揉了揉眉心。
“雨濃，你……平日里，除了修行，可還對其他事物感興趣？”楚夏換了個方式問道。
或許興趣才是最好的老師。
江雨濃聞言，歪著腦袋，很認真地思索了片刻，那雙清澈的眸子里罕見地掠過一絲追憶的色彩，她輕聲回道：“回師尊，弟子平日里并無什么特別的愛好。硬要說的話……小時候，跟隨父親進山打獵的那段時光，是弟子最期待，也最能感到快樂的事情?！?/p>
“打獵？”
楚夏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個子嬌小、面容精致、氣質甚至帶著幾分圣潔的徒弟。
他實在很難將“打獵”這種充滿野性與血腥的活動，與她那嬌小玲瓏的外表聯系起來。
莫非……這小丫頭骨子里，是個隱藏的好戰分子？
楚夏心念一動，決定親自驗證一番。
他不再多言，上前一步，抓住江雨濃纖細的胳膊，心念溝通山海歸墟燈。
嗡！
空間波動蕩漾開來，兩人的身影瞬間自天王殿內消失。
一旁的蘇清瞳和宋琴音只覺眼前一花，便失去了師徒二人的蹤跡，不由得面面相覷。
……
不多時，楚夏已帶著江雨濃出現在距離大衍洞天萬里之外的一片荒蕪山野之中。
四周崇山峻嶺，人煙稀少。
楚夏神識如潮水般鋪開，迅速掃過方圓數百里。
很快，他目光一凝，鎖定在了百里外的一個小山村里。
只見幾名手持利刃、面目猙獰的山賊，正在村落里燒殺搶掠，哭喊聲、獰笑聲混雜在一起，一片狼藉。
“走?！?/p>
楚夏帶著江雨濃，再次瞬移，直接出現在了那座正遭劫掠的小村上空。
下方，一名山賊正狂笑著，將手中滴血的鋼刀砍向一個癱軟在地的老婦。
楚夏眼神微冷，無需動手，只是心念一轉，空間法則便無聲蔓延而去。
那幾名行兇的山賊，連同他們揮出的兵刃，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凝固在原地，保持著之前的動作，如同琥珀中的蚊蟲，連眼珠都無法轉動半分，只有眼神中充滿了極致的驚恐與茫然。
楚夏翻手取出一柄寒光閃閃的飛劍，遞到江雨濃面前，語氣平淡無波，指著下方那幾個被定住的山賊。
“去，殺了他們?！?/p>
沒有多余的廢話，沒有解釋，更沒有詢問她是否害怕。
江雨濃低頭看了看遞到面前的飛劍，又抬眸掃了一眼下方那些被定住的山賊，以及村落里倒在血泊中的村民，她那精美絕倫的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屬于這個年紀少女應有的恐懼、猶豫或者不忍。
她平靜地接過飛劍，握了握，似乎是在熟悉手感。
然后，在楚夏的注視下，她嬌小的身影如同靈雀般從空中落下，徑直走向那幾個動彈不得的山賊。
手起，劍落。
噗！噗！噗！
劍光精準而迅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直接洞穿了每一個山賊的心臟或是咽喉要害。
鮮血濺出，染紅了她素雅的裙擺和白皙的臉頰。
但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眼神依舊清澈而平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如同吃飯喝水般平常的事情。
整個過程干凈利落，效率高得驚人，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年紀尚小、且應是第一次親手奪走他人性命的少女。
楚夏站在半空，看著下方那個持劍而立，裙袂染血卻面容平靜的小小身影，眼中不禁掠過一絲訝異。
他確實沒想到，自己這個看起來文靜柔弱、甚至有些呆萌的小徒弟，動起手來竟是如此的果決狠辣，心志之堅定，遠超常人想象！
然而，更讓楚夏感到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在他的感知中，修士殘殺凡人，通常會立刻沾染上一種無形的“業力”或者說“因果”，這種氣息晦澀而明顯，會對修士未來的心魔劫、天劫等產生負面影響。
可是，在剛才江雨濃揮劍殺人的整個過程中，楚夏敏銳地察覺到，她身上竟然完全沒有泛起一絲一毫的因果業力！
那些山賊死亡瞬間產生的怨念與因果線，在靠近她身體時，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悄然化解、吸收了，或者說……是被她體內某種更深層次的東西給“免疫”了？
“混沌圣體……至純圣靈……難道還有不染因果的特性？”
楚夏心中念頭飛轉，看著江雨濃的目光變得無比灼熱起來，“這簡直……是天生的殺伐之器啊！”
不懼殺戮，果決狠辣，還不沾因果！
這要是不把她培養成一代絕世殺神，簡直是在暴殄天物，浪費她這萬古難尋的“大好天賦”！
江雨濃似乎感受到了楚夏的目光，抬起頭，用手背擦了擦臉頰上溫熱的血漬，那雙純凈的眸子里帶著一絲詢問，仿佛在問：“師尊，這樣可以了嗎？”
楚夏從天而降，落在她面前，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帶著極度滿意與興奮的笑容。
他伸手，揉了揉江雨濃的頭發，將她本就因動作而有些凌亂的發絲揉得更亂，朗聲笑道：“好！很好！哈哈哈！不愧是我楚夏的徒弟！”
江雨濃似乎不太習慣這樣親昵的舉動，微微縮了縮脖子，但并沒有躲開，只是有些疑惑地看著突然開懷大笑的師尊。
“走，徒兒，我們回去！”楚夏心情大好，再次抓住她的胳膊，“為師要為你，量身定制一套……最適合你的修行之路！”
空間波紋再次蕩漾，師徒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這片剛剛經歷了一場短暫殺戮的山村上空，只留下幾具逐漸冰冷的尸體，以及那些劫后余生、兀自驚惶未定的村民。
……
片刻后，師徒二人返回天王殿。
楚夏翻箱倒柜，立刻從自己收羅的功法神通里，將所有適合江雨濃的攻伐之術都挑選出來。
江雨濃只是簡單翻閱一下，立刻爆發出莫大的興趣。
遠比之前讓她煉丹煉器的時候有精神多了。
果然啊……
但這些功法神通，楚夏覺得還不夠。
一開始，楚夏覺得江雨濃是雷屬性天靈根，他或許可以將以前領悟的九霄玄霆咒傳授給江雨濃，但九霄玄霆咒需要因果之力激發，因果越深威力越強，但江雨濃是不沾因果的體質，那么九霄玄霆咒就不適配她的天賦了。
“難道要將弒仙秘法傳授給江雨濃……”楚夏心思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