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凡來到了陳教授的辦公室。
陳教授原本正在給那三位學霸講解論文的問題，看到陳凡進來，點點頭。
“論文寫完了？”
陳凡把論文放到桌子上。
“嗯，先放這吧，待會兒我……”
陳教授的語氣一滯，因為他的目光不經意掃了一眼陳凡的論文題目。
“《激蕩：中國互聯網三十年》。”
“咦？這次你選的題目有點意思了……”
看到這個題目，陳教授的表情明顯被吸引了。
隨手拿起論文翻看了一下大綱目錄，然后翻到正文隨意掃了一眼。
結果這一看不要緊，陳教授嘴里再次發出一聲輕咦聲。
“教授，我還有事兒，先回去啦。”
“論文要是有什么問題，您批改完了再喊我。”
陳凡招呼了一聲，轉身告辭。
“唔……你走吧，我先看看。”
陳教授頭也沒抬，含糊地應付了一聲。
原本只是打算先隨意瀏覽一下，結果看完之后，陳教授臉上平靜的表情卻變得越來越嚴肅。
呼啦。
他又飛快將論文翻回第一頁，開始重新閱讀。
這一次，他看得很認真，幾乎是逐字逐句地在看。
旁邊站著的三位學霸一臉懵b。
啥情況，教授剛才明明是在給我們三個講論文，怎么這會兒突然又去看這個消失了快一個月的臭小子的論文。
而且看教授這表情，明顯完全沉浸進去了。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無語。
要不是陳凡跟陳教授長得實在是不像，三人都要懷疑這小子是不是陳教授的私生子了。
第二遍陳教授看得很仔細，用了差不多十多分鐘才翻閱結束。
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第二次變化。
從之前的嚴肅又變成了激動，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彩。
“你這個論文……”
陳教授興奮地一抬頭，結果發現陳凡根本不在辦公室。
“陳凡呢？”
“啊？他走了啊。”
“誰讓他走的？我讓他走了嗎？”
三人面面相覷。
“剛才陳凡說有事先走，您同意了……”
“啥事能有論文重要。快去。把他給我追回來。”
“教授，那我們的論文……”
“急啥！你們三個先回去吧。等有時間我會批改一下再聯系你們。”
三人一臉苦澀。
教授，您這區別對待差距也太大了吧。
三人一臉郁悶地離開辦公室。
等三人一走，陳教授立馬興奮地搓了搓手，在原地轉了兩圈。
然后從旁邊找出老花鏡戴上，拿起一支筆走回座位上坐下。
開始了第三次翻閱。
這次他看得更仔細了，一邊看一邊在上面寫寫畫畫。
偶爾還會從身后的書架上翻出幾本書資料，或是在電腦上敲敲打打，似乎在搜索什么。
只不過隨著翻閱的資料越多，陳教授臉上的笑容跟激動越來越掩飾不住了。
另外一邊，那三位學霸好不容易在學校三餐廳那里追上陳凡。
陳凡這會兒正準備進食堂吃飯呢。
“陳凡同學，陳凡同學等一下！”
三人氣喘吁吁地追上來。
陳凡扭頭看向三人。
“哦，是你們啊。有事嗎？”
對于這三個抱團的學霸，雖然分在了同一組，但是陳凡幾乎沒跟他們說過幾句話。
直到現在他都叫不上這三個家伙的名字。
“陳凡同學，你趕緊回去吧。陳教授正找你呢。”
“找我？”
陳凡一臉不解，“我走的時候跟他打招呼了啊。”
“是。但是陳教授現在又讓你馬上過去。”
“現在？”
“對對，就是現在。趕緊過去吧。別讓教授久等。”
“可是我還沒吃飯呢。”
陳凡看了一眼食堂門口，有些無語。
旁邊這三人更無語。
教授喊你，你竟然還想先吃飯。
你以為你是誰啊。
“趕緊去吧。別讓教授生氣。”
“快去吧。”
陳凡看了一眼這三人，有些無奈地聳聳肩，轉身朝陳教授的辦公室走去。
一邊走一邊吐槽嘀咕。
“這老頭，搞什么鬼？”
身后三人聽到這話，表情古怪，面面相覷。
“這家伙……”
“什么人啊。”
重新回到陳教授的辦公室，陳凡在門口敲門。
“報告。”
“進來。”
抬頭一看是陳凡，陳教授立馬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小陳啊，快進來。”
“坐，隨便坐嘛，不要這么拘束。”
陳凡一臉詫異，心想老頭這是咋啦？突然變得這么熱情。
“來。喝茶不？”
見陳教授竟然要親自給自己泡茶，陳凡趕忙擺擺手。
“教授，不用了。我不渴。”
陳教授呵呵一笑，還是給陳凡倒了一杯白開水拿過來。
這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陳凡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其實內心已經猜到了什么。
估計是陳教授看了自己的論文內容。
果然，下一秒陳教授眼神灼灼盯著陳凡問道。
“小陳啊，這篇論文是你寫的嗎？”
“我的論文當然是我寫的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教授笑呵呵地擺擺手。
“我是問你，寫這篇論文的時候，你有沒有從別處借鑒過？”
那不就是抄襲嘛！
陳凡明白陳教授的意思了。
“除了里面的一些數據，其他的內容都是我自己寫的。”
“嗯。我是相信你的。”
陳教授笑呵呵地點點頭。
剛才他查了不少資料，無論是書上還是電腦上，都搜不到陳凡的論文內容。
這說明這篇論文絕對是陳凡的原創。
一時間，陳教授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喝水啊，來這里就跟到自己家一樣，別拘束嘛。”
陳凡面露苦笑：“教授，您到底要說什么？是不是我寫的論文不行？”
“那倒不是，這篇論文剛才我看過了，還是很不錯的。”
“那就行。”
陳凡點點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小陳啊，你先坐一會兒，我再看看你這篇論文，等我看完咱倆好好聊聊。”
陳凡一聽，果斷道：“教授，要不您先看，我就告辭了，我還沒吃飯呢。”
“要不下午我再過來？”
陳教授怎么可能放他走。
“沒吃飯？你這孩子，早說啊。”
“這樣，我給學校食堂打個電話，讓他們送幾個小炒過來，今天中午就在我這里吃了。”
陳凡微微張大嘴巴，一臉呆滯。
教授，您別這么熱情，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