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千栩終于抬眸看了他一眼,輕‘嗯’了一聲。
他似是有點(diǎn)醉了,臉頰耳尖有點(diǎn)紅,但那雙眼睛卻還是幽深冷沉的,他感到些許燥熱,偏過頭,想迎著窗風(fēng)吹一吹。
可他沒想到,就是他這么不經(jīng)意的一瞥,竟瞧見了那抹暗紅色身影。
他的心猛地一顫。
她依舊身著暗紅色長裙,臉上戴著面紗,那么美,那么深刻。
她正跟攤主攀談,巧笑嫣然。
忽而,她似是察覺到了龍千栩的視線,微微抬頭,朝著龍千栩的方向看過來。
兩人猝不及防地對(duì)上了視線。
龍千栩呼吸瞬間變重,那雙隱忍的雙眸閃過復(fù)雜的情緒,眼眶也紅了幾分。
沈薰愣了一下,旋即朝著他點(diǎn)頭一笑,疏離至極。
龍千栩此刻的心仿佛被熱油烹著,疼得厲害。
恰好此時(shí),有一個(gè)身姿高挑的少女沖過來,撲在了龍千栩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頸,極其親昵。
“栩郎。”少女笑容滿面地喊道,聲線略粗。
沈薰將這一幕收入眼中,她依舊淺笑著,只是收回了視線,步步朝著前方而去。
龍千栩臉色驚變,他一把將撲到他懷中的少女推開。
少女的腰部撞到了桌角,疼得她輕‘嘶’了一聲。
她還沒來得及控訴龍千栩的行為,就見他匆忙起身,想要離開。
金歲子則迅速伸手抓住他。
“不能去!”
龍千栩轉(zhuǎn)頭,對(duì)上金歲子那雙嚴(yán)肅的眼神。
“你這一去,就前功盡棄了。”
龍千栩聽到這話,也漸漸冷靜下來,可是越冷靜,他的心越慌。
少女也就傳聞中的無妄舍大小姐,蔣圓圓,她邊扶著腰起身,邊瞪著龍千栩,“龍千栩,你他爹的是有毛病是嗎?這么大力推我干嘛?”
“注意言辭。”金歲子看向她。
蔣圓圓不滿地頂了頂腮。
龍千栩平復(fù)好情緒,他看向她:“抱歉。”
蔣圓圓冷哼一聲,旋即她雙手叉著腰,想要扭扭腰,看看自己的腰有沒有事。
這一扭,她胸口處的饅頭露出來了。
是真饅頭。
金歲子眼皮一跳,趁著沒人注意時(shí),迅速伸手將饅頭幫她塞了回去,恨鐵不成鋼地道:“蔣源,裝就裝像點(diǎn),你這看起來像女人嗎?”
蔣源怒了,“老子怎么就不像女人了?!”
隨后,他眼睛溜溜轉(zhuǎn)了一下,然后嬌柔地倒在了龍千栩身上,夾著嗓音,撒嬌道:“栩郎,我要你抱我回去。”
這聲音一出,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龍千栩面色冷沉,他低眸看了一下懷中的‘少女’,抬手撫摸‘她’的頭頂,語氣溫柔地道:“好啊。”
“謝謝栩郎,嚶嚶嚶。”蔣源眨著眼睛。
金歲子:“……”
而另一邊。
沈薰獨(dú)自走在街道上,她手里捏著一串糖葫蘆。
她撩開面紗,咬了一口。
‘咔嚓’的一聲,碎了。
原本想象中的甜味變得又酸又澀又苦。
她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熱情開朗的少女撲到龍千栩懷中,雙手纏繞著他的脖頸,笑得十分開心。
…真是一對(duì)佳人。
沈薰一口一口吃掉剩下的糖葫蘆,然后回了神殿。
她傳訊給畫夢(mèng)。
“畫少神,替我參加龍族少主和無妄舍大小姐的婚禮吧。”
畫夢(mèng):“為什么?”
沈薰垂眼,只笑著傳訊道:“因?yàn)槲液鋈幌肫鹆艘患笔逻€沒做。”
畫夢(mèng):“好。”
她將請(qǐng)?zhí)唤o了神殿的神衛(wèi),讓他轉(zhuǎn)交給畫少神。
沈薰對(duì)神衛(wèi)們道:“我要離開神殿一段時(shí)間,接下來,你們要好好守住神殿。”
“神使大人,您要去哪里?”有神衛(wèi)恭敬地詢問。
沈薰笑著搖搖頭。
沒有回答。
也不想回答。
她需要一段時(shí)間去靜一靜,讓內(nèi)心的躁動(dòng)平復(fù)下來。
也是這一天,沈薰離開了神殿,離開了洪荒界。
她去了長明界。
恰巧碰上了一場(chǎng)追殺。
數(shù)十個(gè)黑衣人圍著那白衣男子,男子渾身是傷,臉色慘白,卻難掩其俊美之相。
而在沈薰出現(xiàn)的那一瞬,白衣男子和不少黑衣人就已經(jīng)看到了她,難免露出一絲驚艷之色。
沈薰墨發(fā)隨風(fēng)輕揚(yáng),面紗若隱若現(xiàn),那玉手里捏著小扇,身姿曼妙,她禮貌地朝著他們點(diǎn)頭一笑。
隨后,她便要離開。
黑衣人們見狀,危險(xiǎn)地瞇起雙眸,但他們此時(shí)最重要的任務(wù)就要斬殺白衣男子。
黑衣人們?cè)俅涡袆?dòng)起來。
圍攻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的氣息越來越紊亂,他嘴角不斷溢出鮮血。
沈薰沒走遠(yuǎn),她在不遠(yuǎn)處樹干之上,坐著,雙腿輕晃。
她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打斗。
就在白衣男子要必死無疑之時(shí),他突然爆發(fā)出強(qiáng)盛的力量,祭出底牌,將面露驚恐的黑衣人們都?xì)⒘恕?/p>
而他很快遭受反噬,修為不斷跌落。
他整個(gè)人從半空中倒了下來。
鮮血從他口中噴涌而出,極其狼狽。
在他意識(shí)渙散之時(shí),隱約瞧見一片暗紅色的衣裙,香氣撲鼻而來。
“需要我救你嗎?”她輕聲詢問。
白衣男子也意識(shí)到了自己的處境危險(xiǎn),他連忙應(yīng)下:“…要。”
“我救你的話,你要以身相許嗎?”沈薰實(shí)在是太無聊了,也想解解心中的煩悶,她是喜歡龍千栩,但她不想跟他在一起。
如今他要成親了。
她就不能惦記著他了。
她低眸望著倒在地上的男子,長得好看,身姿挺拔,肩寬窄腰,屁股也挺翹的,適合玩一玩。
白衣男子聽到她的話,瞳孔微縮了一下。
似是震驚。
這時(shí),她蹲下身來,一邊捏著小扇,漫不經(jīng)心地扇風(fēng),一邊笑看著他,說出的話語十分直白,“我想玩一玩你。”
白衣男子鼻尖縈繞著她的香氣,聽著她的話,他的胸腔不禁熱了幾分,喉嚨愈發(fā)干了。
“想活嗎?”
“…嗯。”白衣男子對(duì)上她那雙笑意盈盈的雙眼,鬼使神差般地應(yīng)了一聲。
“對(duì)了,我想起了一件事,你是處男嗎?我不跟臟男人玩。”
白衣男子愣住,漸漸地,他那慘白的臉頰竟泛起一點(diǎn)粉色。
“…是。”
“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
“叫什么?”
“…藍(lán)清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