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隨著倒計時的響起，在場的眾人臉色都變了。
一股不安與緊迫感縈繞在他們心頭。
這時，紅靈一刀將五位大帝震退，她穩穩地站著，身上毫發無損。反觀五位大帝身形踉蹌，氣息紊亂，身上皆有大小不一的血色傷口。
“你們是降呢？還是死呢？”紅靈勾起紅唇，饒有興趣地道。
五位大帝自然也聽到了沈煙與白法紀的交談。
他們臉色愈發難看。
下一刻——
“二。”
他們聽到這，心不由得提了起來，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猶豫不決之際，原本始終保持緘默并且毫無動作的無柒大帝，竟出人意料地朝著沈煙所在的方位屈膝跪地！
只見她緩緩地將雙手重疊在一起，然后輕輕地放置于地面之上。緊接著，她低下頭顱，讓自己的額頭緊緊地貼合在手背處。
那彎下去的身軀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一般，再也無法挺直起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周圍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所有人都被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驚呆了。
就算要臣服于冥帝，無柒大帝也不用行如此大禮吧？！
無柒大帝一句話都沒有說，用行動來發聲。
沈煙的視線落在無柒大帝身上，眼底閃過一絲晦暗，她的神色愈發冰冷，正當她要說出‘一’的時候。
天都的強者們都紛紛跪下了。
是臣服。
大多數人都有從眾心理。
白法紀并不清楚沈煙的真實實力，但沈煙身邊那個紅衣女人卻是強得恐怖，在場沒有一個人能是她的對手，再加上這鬼魂大軍……
鬼魂大軍若是侵入天都，侵入整個上界，那必定會掀起一場戰爭，讓眾生不得安寧。
他垂眼，伸手一撩衣袍，半跪而下，聲音清朗。
“屬下白法紀，見過冥主。”
“白法紀，無柒大帝，你們兩個……”長孫無悔捂著鮮血淋漓的胸口，看到這樣的一幕，他的臉色愈發慘白，他正要怒斥，卻被乾族大帝蕭名打斷了。
“屬下蕭名，見過冥主。”
長孫無悔臉色驟變，他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向蕭名的方向。
只見蕭名雙手作揖，微微彎腰垂首，行了一禮。
“蕭名你！”
剩下的幾位大帝互相對視一眼，也做出了決定。
“屬下見過冥主！”
只有長孫無悔以及圣佛大帝還沒有做出抉擇。
圣佛大帝面色冷硬，他道：“冥帝，你若殺了本帝，將來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我站起來對付你！”
“為何要對付本帝？”沈煙看他。
圣佛大帝字字鏗鏘有力：“因為你與半魔為伍，且為人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將來必定會讓天下蒼生陷入危難！”
沈煙道：“你既如此認為本帝，那本帝的所作所為也得符合你的印象。圣佛大帝，放心，本帝會殺了你這一脈的所有人，讓他們通通為你陪葬！”
這話讓圣佛大帝臉色劇變，仿佛遭受了什么重擊一樣，往后踉蹌了幾步，差點站不穩腳。
“你……”他聲音顫抖。
“你說，他們會怨本帝呢？還是會怨你呢？”
沈煙輕輕一笑。
圣佛大帝雙眼瞪得渾圓，怒極攻心，猛地噴出了一口血。
所謂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坤族大帝長孫無悔聽到沈煙威脅圣佛大帝的話后，心中一驚，他也怕自己的家族會落得如此下場！
長孫無悔咬緊牙關，強忍屈辱，朝著沈煙的方向緩緩半跪而下，他抬起微微顫抖的雙手，作揖行禮。
“屬下長孫無悔，見過冥主。”
他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如今，幾位大帝之中，只剩下圣佛大帝沒有認主。
白法紀暗中傳音給圣佛大帝，沉聲勸說道：“圣佛大帝，為了你勢力的人，放下那所謂的骨氣與堅持吧，否則，那些無辜之人就會因你而死！”
因他而死？！
圣佛大帝神色慘白，身形晃了幾下。
而沈煙此刻已經沒有了耐心，她朱唇輕啟：“一。”
噗通！
圣佛大帝雙膝落地，他眼神猩紅，語氣艱難地道：“屬下見過冥主。”
他說完這句話，整個人仿佛滄桑頹廢了不少。
而僅有幾個沒有跪下的天都強者，直接被紅靈處決了！
沈煙目光冷漠地凝視著他們，道：“本帝要你們立誓，永世永生臣服于本帝，不得背叛。違背誓約者，靈魂將遭受天火焚燒，直至魂飛魄散！”
乾族老祖宗蕭名一聽，臉色瞬間變了，他正想說些什么，再次被蕭澤川攔下。
蕭澤川壓低聲音地道：“老祖宗，我們是在同一條船上的，將來或許還能得到她的幫忙。”
乾族老祖宗聽到這話，臉色才稍稍緩和。
說得也沒錯。
“你能保證嗎？”
“能。”蕭澤川說得非常堅定。
乾族老祖宗面色皺成一團，這才肯作罷，正當他要立誓之時，另外幾位大帝早就行動了。
天都強者們也只能跟著立誓。
數十道屬于天地規則的光芒落入他們的身上，代表著誓約已成！
至于那些界法者，有半數投降的，有半數已經被齊延等鬼將斬殺。
這時，溫玉初幾人趕到了，當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時，都驚住了。
天都的所有強者都朝著沈煙的方向跪下，包括那幾位大帝。
“這…發生了什么事？”
沈煙也察覺到了修羅小伙伴們的到來。
她朝著溫玉初的方向看過去。
她緩緩開口，聲音里透著威嚴與肅殺：“本帝以上界之主的身份，宣告上界：各大勢力不得追殺半魔，若有違者，殺、無、赦！”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只能異口同聲地應下。
“屬下遵命！”
聲音格外響亮。
而此刻溫玉初的心臟猛然一震，他的眼眶竟泛起酸澀，他朝著沈煙露出了笑容。
無聲地說了一句。
——謝謝你，隊長。
諸葛宥臨激動得快要蹦起來，“煙煙，你怎么混成上界之主了？你…唔唔唔！”
話說到一半，就被裴夙猛地捂住了嘴巴，防止他說出更多‘驚世駭俗’的話來。
紅靈收起大刀，轉頭與沈煙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