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唐燁與石瑤前往省委。
由陳志開車。
聯絡員小鄧坐在副駕駛座。
唐燁和石瑤兩人坐在后排。
石瑤無意間提到了省歌舞劇團五月份的文藝匯演。
唐燁便順勢將方案從包里取出來。
“這次去省城，我打算跟薛團長見一面。”
石瑤接過方案書，翻看起來。
文藝匯演填補的是文化扶貧的空白。
這樣一來，大俞縣的扶貧工作就更加全面、立體了。
從唐燁的角度，只能看到石瑤的側臉。
她的相貌標致端正，只是因為縣委書記的身份，容易讓人忽視了她作為女性的美貌，而只看到她手里的權柄。
石瑤合上了方案書，“我到時候跟你一起去見薛團長。”
石瑤說完，與唐燁對視了一眼。
唐燁笑道，“那實在太好了。”
石瑤的眼睛長得挺美，丹鳳眼，細長的柳葉眉。
想要把文藝匯演辦成，少不了石瑤的支持。
兩人又聊了一會工作，石瑤閉目養神。
唐燁也閉上了眼睛。
淡淡的香水味道鉆入鼻內。
這是一種頗為熟悉的味道，竟然與程琳用的香水很相似。
由石瑤想到了許久未聯系的程琳，唐燁的心頓時有些亂了。
即將抵達省委大院，石瑤抓緊時間補了妝。
省委大院門口的武警極為威嚴。
抵達一處建筑物，唐燁和石瑤下車。
石瑤將自己的證件遞給了一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了證件，將證件退了回去，“我們這里有規定，要進大樓，必須有里面人打電話，否則不放行。”
石瑤之前在國家發改委工作，從門衛的態度，第一次感受到了上級部門對下級部門的冷漠，心里挺不是滋味。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異樣情緒，拿出手機，撥通了省發改委高主任秘書的電話。
“石書記，對不起，我剛準備給你打電話。高主任，到省委參加緊急會議，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我這就給行政部打電話，安排人帶你進樓，你稍微等一會兒。”
大約十來分鐘之后，下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由于會場人多，會議緊急，秘書在跟中年男子打電話的時候，沒來得及把石瑤的背景交代得很清楚。
中年男子的態度很冷淡，將兩人帶進樓內。
秘書小鄧和司機陳志則在樓下等待。
“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吧！”男子指了指沙發，隨后便把他倆當成了空氣。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下班之時，一個年齡四十來歲的女子倒是挺客氣，走了過來。
“對不起了。我們要下班了，你們有事，下午來吧。”
唐燁和石瑤只能無奈抬起了屁股。
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如出巢的螞蟻。
在走道上互相點頭或是打招呼。
唐燁和石瑤站在走廊上，一時間竟有些茫然失措。
“石書記，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吃午飯？”
“高主任，傍晚要去燕京，我們今天見不到他，那這一趟就白來了。我再給他的秘書打個電話。”
石瑤撥通秘書的號碼，卻顯示無人接聽。
正當兩人不知怎么辦時。
不遠處傳來招呼聲。
“唐燁？”
唐燁順著聲音望去，眼睛一亮，“耿哥！”
耿勇大步流星，笑瞇瞇地走了過來。
“你怎么過來了？也不跟我提前說一聲！”
唐燁跟耿勇趕緊介紹身邊的石瑤，“這位是我們大俞縣的縣委書記石瑤同志。石書記，這位是省發改委的耿主任。”
耿勇的記性很好，再一看石瑤十分眼熟，迅速反應過來，“我們在發改委會議上見過面。”
石瑤當時在國家發改委，接觸很多人，對耿勇沒深刻的印象，禮貌地招呼道，“你好，耿主任。”
耿勇熱情地說道，“你們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
石瑤道，“我與高主任約好了見面，但是高主任上午有會。”
耿勇點頭道，“今天上午高主任去跟郭書記匯報工作了。行政辦的人太不象樣子了，沒安排好你們。要不這樣，我帶你們先去吃飯。”
石瑤堅持道，“還是不用了。我估計高主任等會回來了，怕錯過了。”
耿勇邀請道，“那就去我辦公室等高主任吧。”
站在過道的確有點尷尬。
石瑤和唐燁來到了耿勇的辦公室。
這一刻，石瑤對唐燁有些刮目相看。
說白了，今天是帶唐燁來省發改委是來事情的，另外也有與唐燁展示自己資源和人脈的意思。
沒想到，并沒有如愿，坐了半天冷板凳。
至于唐燁倒是悄無聲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人脈。
他在省發改委也有熟人，而且級別還不低。
耿勇用座機給高主任的秘書打電話。
一開始也是沒接。
沒過多久，高主任的秘書回復電話。
“耿主任，有什么事情嗎？”
“大俞縣的兩位干部要見高主任。”
“會議剛結束，我們馬上就回來。”
掛斷電話，耿勇跟石瑤說道，“石書記，高主任開完會了。”
石瑤點頭，“麻煩你了。”
耿勇擺了擺手，笑道，“我和唐燁是老鄉，關系很好，跟我就沒必要客氣了。”
高主任走出電梯，看到了石瑤，笑著迎了上去。
石瑤臉上露出笑容，“高叔叔。”
高主任上下打量石瑤，“這才多久沒見，感覺瘦了不少。”
唐燁和耿勇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露出驚訝之色。
石瑤和高主任的對話沒有稱呼職務。
看得出來，兩人的關系極為熟悉。
“耿主任，你怎么也在啊！”
耿勇朝唐燁看一眼，“行政部門下班了，他們沒地方去，我便請他們進我的辦公室待了一會兒。”
高主任立即品出了其中的問題，朝秘書看了一眼，“你是怎么安排的？”
秘書意識到了行政部門的人怠慢了石瑤。
“我打電話的時候，您馬上就要發言，所以我說得比較快！他們沒有引起重視！”
“對于地方干部，一定要態度好。這種工作態度，怎么能辦好事？”高主任點到即止，沒有繼續追究，轉而與石瑤親切說，“我下午還有幾個活動，趕緊進辦公室，先談正事兒。”
行政辦的中年男子這時恰好從食堂吃過飯，看到石瑤和高主任正在說話，關系很親密。
主任的秘書看向自己則是一臉寒霜。
他的心里不禁暗自敲起了鼓。
惴惴不安地走進辦公室。
未過多久，秘書走了進來，低聲質問，“你怎么把人晾在走道上了？”
中年男子道，“到下班時間了……”
秘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陰陽道，“下班挺積極！上班怎么沒見你這么準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