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門牙火氣上來了。
真想一刀砍了明地煞。
眼看著明地煞對著他嬉皮笑臉，白門牙想拔刀，但還是忍了。
醉翁的大弟子，當年人稱大醉俠的高手，如今竟然煉了邪功，和之前的狀態完全不同了。
李大白既然和他交手了，一定已經摸出了他的底色，但是他沒有選擇當場斬殺或者活捉，甚至故意放走了他。
明地煞在這里一直藏著貓著，關鍵時刻出來攪渾水。
還有醉翁本人……他也是在最后關頭，看自己弟子撐不住了，就出場把人帶走了。
這群老東西！
簡直欺我太甚！
白門牙盯著明地煞：“有些事我始終搞不清楚。”
“哦，沒事，你問，我答。”
“地煞公，你不圖名、不圖利，不圖千秋萬代，不圖后代香火……你這么活躍地跟著折騰，到底為什么？”
明地煞哈哈一笑：“玩兒唄！”
“玩兒，也得有個目標。”
白門牙道：“你這種實力的人物，不會無頭蒼蠅一樣，沒腦子地瞎玩兒。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不太方便呢，你年紀太小，又狂得沒邊兒，我們這些老家伙在你眼里，估計都是或者多余，只能給你添亂的老頑固。”
白門牙湊近了明地煞：“不用估計，就是。”
“哎呀，所以說，四大家族的家主，我最佩服的就是你！最起碼你敢說實話，他們都說的漂亮，其實心里對我不太尊敬的。”
白門牙翻了個白眼兒。
白門牙做事簡單直接，他不喜歡浪費時間和口水。
明地煞擺出這個態度，他就清楚，在他這里，自己什么都問不出來。
索性就不問了。
轉身捂著嘴角：“撤。”
一個女武者嗖地落地：“家主，您受傷了。”
“不礙事。”
白門牙冷冷地看了一眼明地煞：“地煞公，我給你們面子，但是你們也得適可而止。不和你們撕破臉，是我對你們當年的所作所為還有幾分尊敬。再攔我的路……五老翁我也照砍！”
“砍！”
明地煞咬牙切齒：“砍死他們！都砍死！我也看他們不順眼好幾十年了，一個個的食古不化，還真以為這世界離了他們就不轉了呢。要我說，這世界有白家就夠了，你砍他們的時候叫上我，我給你加油打氣。”
白門牙知道他在胡扯，甚至在嘲諷自己。
一甩袖袍，轉身就走。
姜小虎還看著遠處發呆。
剛剛的……是醉翁么？
他不去吃酒，就是為了在這里等鼠首？不，是在等大醉俠。
他十分確定，那邊的人沒人拿得下自己的徒弟？他百分百確定，師父他們會放走大醉俠？
姜小虎陷入了一股矛盾情緒之中。
他覺得白門牙做的是對的，自己一定會和他并肩作戰，活捉鼠首，突擊審訊，拿到情報以后制定作戰計劃，然后將天網一網打盡！
可是……這些老前輩，竟然為了私人感情，打亂了我們的執法進程，甚至在刻意地干擾。
為什么？
師父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
宴席繼續，皆大歡喜。
劉老四和他兒子提前離席，大家都理解。
劉垚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確實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之前罵罵咧咧的，好像這條命都不打算要了，就要跟陸程文賭生死局。
結果最后時刻根本沒打！
陸程文只是沖著他笑，他就拉褲子了，然后陸程文說啥是啥，他半句都不反駁，見陸程文都不是耗子見貓了，那是活人見鬼一般地敬畏和順從。
人人心都都有疑惑，但是，陸程文就露了大臉了。
雖然功夫上不如劉垚，但是……他牛逼啊！
具體怎么個牛逼法不知道，反正最后他牛逼了。
趙日天賣出了一條褲子，一千五成交。
陸程文一下子成了整個酒宴上最露臉的人。
從之前各桌亂竄，其實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就是不說，眼看著陸程文攛掇明地煞下場；
之后又和鼠首單獨會飲，頗有點單刀赴會的英雄氣概，也是讓眾人刮目相看，那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是躲著鼠首的，生怕沾邊。
在之后就是和五老翁們摟脖抱腰，甚至稱兄道弟的……
跟山浩南哥拼酒，拍山雞哥肚皮，跟李大白咬耳朵，倆人一臉詭異的壞笑……
陸程文既露臉，又招人煩。
很奇怪，一個人如果太優秀了，或者在一個特定的場合太出風頭，大多數人并不是羨慕他。
啊！他真牛逼！啊！他真了不起！啊！我要是他就好了！
而是心里會有一股厭煩。
這孫子真特么招人煩！
五老翁都多大歲數了？就算看著年輕，也跟你師父是一個輩分的，你山雞哥、浩南哥地……
他媽那倆老東西也是沒臉沒皮！
陸程文這么江湖亂道，羞辱你們，你們還跟他談笑風生、嬉皮笑臉。
有一個小子大概覺得自己江湖地位還可以，應該是四大家族都給面子的那種。
他看陸程文行，那覺得他也行，過去一句浩南哥，就被浩南哥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不是姜商攔著，大嘴巴就抽上去了！
這里坐著老藥罐子，有些人都忘記了，那南極也不是什么善類啊！他脾氣也很火爆噠！
然后，大家清楚了。
就是抬陸程文的牌面。
就是讓你們看看，陸程文在我們這輩人這里有多好使，有多吃得開，多有面子！
管用么？
太特么管用了！
四大家族都眼熱的大人物齊聚一堂，本就是江湖盛世，姜家面子太大了。
而陸程文現在徹底火了。
他既是姜家的雙料女婿，又是五老翁這邊最炙手可熱的紅人，那以后很多事情想要借用這些頂級戰力、資源、人脈、威懾力的時候，陸程文無疑是最佳的中間人。
當然，龍傲天和趙日天也一樣。
趙日天是釣翁弟子，龍傲天看上去和藥翁、南極都私交極厚。
該說不說，龍傲天對兩位前輩很是恭敬，陸程文失禮的時候，龍傲天還呵斥一二。
陸程文也給龍傲天面子，就嬉皮笑臉地哄大師兄。
趙日天就在釣翁身邊侍奉，十分孝順。
不得不說，艷罩門三杰，雖然在行為上都有點丟人，但是也都露了大臉。
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艷罩門，必然崛起。
而有一個人，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天武老祖始終盯著陸程文。
到底……有沒有七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