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秀愣了下。
她下意識的看向她師尊。
水云秀的師尊，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
場間眾人都還等著水云秀的回答，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由奇怪。
東凰女帝再次開口：“水云秀，這靈符，不是為你所有嗎？難道它不是你畫的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她的聲音充滿威嚴，不急不緩，但卻猶如重錘，一下一下的敲擊在水云秀心頭，讓水云秀無法招架。
她的身體，甚至在東凰女帝的問話中，慢慢的變得顫抖起來。
但就是一直不曾回答東凰女帝的問題。
場間眾人此時就算再傻，也看出不對。
納蘭旭端用靈符不算什么大事，真正的大事，似乎是他用的什么靈符。
那么聚運符，來歷好像很不簡單。
“水云秀。”
遲遲聽不到水云秀的回答，東凰女帝的聲音冷了下來，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回答朕！”
說這句話的時候，東凰女帝聲音里帶上了靈力，威懾的水云秀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水云秀在整個東域，確實是靈符宗難得一見的年輕天驕，實力不凡，尤其是畫符方面，造詣更是過人。
但她在如今，無論如何，都還是只是個小輩人物，在東凰女帝這樣的長輩和強者面前，弱小的不堪一擊。
她跪倒在地后，聲音顫抖道：“不……回陛下，這聚靈符，不是我畫的……我不知是怎么來的，是師尊幫我畫的。”
東凰女帝聽此，臉上緩緩浮現一抹冷笑：“好啊，你們這些人，一個攀咬一個，是要沒完沒了了嗎？水云秀的師尊，朕沒記錯的話，是阮瑾雯對不對，朕剛剛問話你的徒弟，既然你才是聚靈符的制造者，你為何不出來答話？”
阮瑾雯也是靈符宗的長老之一，是一位中年女子，雖然容貌不是傾國傾城，但一身氣質空靈，十分的令人心動。
場間大部分人也都認得她，
此時都不由看向她。
她身形筆直，眼神平靜淡漠的看著東凰女帝：“沒錯，聚靈符，是我所繪制。”
“我的徒兒，水云秀，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沒想到，陛下你會追根究底，看來，陛下應該已經知道聚靈符是怎么來的了。”
“只是可惜，我這一番苦心，浪費在了納蘭旭端這個廢物身上。”
她一字一字，冷漠的說著，其實在剛剛，讓水云秀承認的時候，她心里已經有了預感和打算。
在東凰女帝逼問水云秀的時候，她也已經有了決斷。
“早知如此，也許，我就該將寶，壓在納蘭浩辰身上。”
四位儲君人選，如今綜合表現，最亮眼的，無非是四方城培養出來的納蘭浩辰。
“不過，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東凰女帝，這一局，我們同邪會出局，希望，你們東龍，真的能贏過四方城。”話音落下，她就猛地抬手，一掌擊向胸口，瞬間震碎自己心脈，甚至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沒了生息。
沒有人能想到她會這么做。
因為被她自爆同邪會身份震驚，就連東凰女帝，葉明晞這樣的高手，都沒反應過來，都沒能阻止她的自殺。
場間瞬間靜寂一片。
所有人都以為，今日，獲得氣運金龍的認可，或是四位皇儲之爭中，最簡單，最容易，甚至無需費吹灰之力。
但……在闖塔時，都不曾有過傷亡的儲君之爭，在今日，竟然死了一個靈符宗長老。
“阮瑾雯是同邪會。”東凰女帝重復這句話，看向靈符宗其他長老：“你們怎么看？”
靈符宗其他長老聽此，渾身抖若篩糠。
連忙紛紛開口：“陛下，此事我們并不知情。”
“陛下，我們連聚運符的存在都不知道。”
“陛下明鑒，這么多年來，同邪會早已在各宗門，甚至連帝都都安插了人手，我們是真不知情啊。”
東凰女帝頷首：“既如此，那么，今日，我們就來明辨一下，看場間，那些人會是同邪會的人。”
眾人聽此，不由紛紛愣住。
東凰女帝沒有解釋，只是示意趙月春去取東西。
之后道：“不過，在明辨同邪會之人前，聚運符的事，朕還是要向大家解釋清楚，以免諸位以為，是朕錯怪了好人。”
說話間，她又看向靈符宗幾位長老：“不知幾位長老，可知聚運符如何繪制？”
幾位長老臉色慘白，連忙搖頭。
他們只是聽說過有這種符，隱約聽說制作方法十分邪惡，但卻并不知具體。
其他人此時，也都戰戰兢兢。
他們甚至隱約懷疑，今日，獲得氣運金龍的認可，只是東凰女帝的一個由頭。
說不定，今日，東凰女帝真正的目的，便是將文武百官和各宗門高手聚集在此地，明辨同邪會？
不過，他們當中真還有別的同邪會嗎？
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此時的他們，全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警惕著四周的一草一木。
東凰女帝看著那一個個像是鵪鶉一樣的各大宗門之人，不由暗自搖頭。
之后，目光落在依舊落落大方的三大家族之人，和一些身形筆直的年輕小輩身上時，才稍稍滿意幾分。
而后開口：“那聚運符，朕也不知。”
眾人愕然。
先前看東凰女帝那么說，他們還以為東凰女帝知道呢。
結果東凰女帝竟也不知道。
“但。”
東凰女帝略微變得柔和的目光，落在葉明晞身上，開口道：“葉仙子，你應當知道吧？不知，你可愿給大家講解一下這個聚運符？”
葉明晞愣了下，回過神：“民女確實知道。”
眾人目光，就又不由落到葉明晞身上。
其實，自從今日來到御花園后，場間的人，就沒有幾個，不喜歡往葉明晞那看的。
無他，只因為，葉明晞確實是生的太美了，而且氣質也十分特別，十分出眾。
不過傳聞她身體孱弱，患有舊疾，修行之路無望，這些標簽加起來，讓不少人在心底為她惋惜、遺憾。
但直到此時，東凰女帝點明讓她開口，她一個年輕小輩，直言知道場間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聚靈符時，那些先前還為葉明晞惋惜的人，才忽然意識到。
她除了是身體孱弱，修行有礙的廢柴之外，還是東域鼎鼎有名的智慧之人，是歸元宗的‘最強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