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啊像啊,真像啊!”歐陽夫人眼淚唰地往下流:“你長得跟你娘一個模子里出來的。”
顧青蘿帶著顧父給她的玻璃種。
歐陽夫人一陣恍惚:“她把這個給你了,這是當年,她出嫁的時候,我給她的,我的也是你曾外祖母給的,只傳女,不傳男的傳家寶。”
顧小七很快就來迎親了。
顧青蘿選擇在因為嫁出去娶進來都是在縣主府進行,所以顧青蘿省去了很多麻煩的環節,顧小七也就在府里頭迎娶顧青蘿。
他去接新娘子的時候,歐陽夫人發現了新郎官的不對勁。
“他怎么一直傻笑,怎么瞧著像是個傻的。”
歐陽德也看出來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阿蘿是錦麗縣主?”
聽說錦麗縣主嫁的男人就是一個癡癡傻傻的乞丐,婚期就在最近。
顧父點頭:“是啊。等會孩子們也要來了。讓他們快點過來,來見外祖父母。”
顧晚舟他們正在屋子里,一個個沉默不語,看不出開心的樣子。
顧四都哭了。
“嗚嗚嗚嗚,小妹,她才回來幾個月啊,她就要嫁人了,嗚嗚嗚,我舍不得她。”
顧三也跟著哭:“我也舍不得。”
顧二沒哭出聲,但是掉眼淚,顧晚舟也耷拉著腦袋,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外頭有下人來報:“幾位公子,老爺請你們現在就去大堂,說是您的外祖父母來了。”
外祖父母?
顧家五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們的外祖父母?”
“什么人?”
“怎么聽都沒有聽過!爹娘之前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啊!”
顧晚舟起身:“現在過去,對長輩尊敬些。”
“大哥放心吧,小妹經常提醒我們呢!”
雖然不知道突然冒出來的外祖父母是什么人,但是他們是娘的爹娘,總不會害他們!
幾個人來到了大堂。
看到進來的五個人高馬大的孩子,歐陽夫人直接哭出了聲:“這,這都是蔓蔓的孩子?”
顧父點頭:“是,我們生了五個兒子,一個女兒。晚舟,快來,見過外祖父母,他們是你們娘的父母。”
顧晚舟抬頭看向上首座著的兩位老者。
兩鬢斑白,見到幾個孩子,其中那位婦人直接紅了眼睛,男人則體面很多,但是嘴唇翕動,也不知道是想說話,還是激動的。
“我的孩子們啊!外祖母終于見到你們了。”歐陽夫人哭喊道。
歐陽德也背過身去擦眼淚:“我們就只有蔓蔓一個孩子,沒想到,蔓蔓卻生了這么多的孩子!”
“蔓蔓喜歡孩子,她說,之前在府中,爹娘只有她一個,她不告而別,父母膝下都無人承歡,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愧疚,所以,她想多生幾個,爹娘看到了,肯定會特別歡喜。”
他指了指顧二顧四:“當初,蔓蔓與我們善良好了的,他們兩個其實是姓歐陽的,可是因為歐陽這個姓氏太打眼了,所以對外姓顧,其實真實是姓歐陽。”
歐陽德不可置信:“你說,他們兩個姓歐陽?”
“是。”顧父去取了文書來,“出生起就姓歐陽了。”
顧二顧四也都懵了,接過自己的文書看了之后,也是大吃一驚。
不過倒沒有任何的不滿意,跟爹姓也是姓,跟娘姓也是姓。
況且,還是他們那么喜歡的親娘。
顧四皺著眉頭,歐陽夫人小心翼翼地問:“可是嫌棄?”
“外祖母,我沒有,就是……”他有些委屈:“要重新學寫名字了。”
歐陽德:“你還沒有開蒙?”
“開蒙了,不過讀書嘛,家里就算我資質最差,我不喜歡讀書。周大人已經幫我安排好了,下個月我就要去軍中,保家衛國。”
歐陽德滿意地撫撫胡須:“好,有志氣。”
而顧二……
“你可愿意考取功名?”歐陽德又問顧二,不然他滿腔的才華不知道教給誰啊。
顧二搖頭:“外祖父,我也不喜歡讀書,我喜歡做生意。”
“家里就沒個讀書的嗎?”
孫子不行,外孫也行啊!
別說是外孫了,歐陽德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找個人,一個陌生人,打算將畢生的才華全部都傾囊相授。
顧父指著顧晚舟說:“他讀書。”
“成績如何?”歐陽德看向顧晚舟,這孩子,剛叫什么來著。
顧晚舟拱手:“回外祖父的話,還行。”
“沒事,有你外祖父在,你外祖父最會教書了。”歐陽夫人抿著唇笑,“他呀,原本是來找這次的解元,打算收人家當學生的,誰曾想,誤打誤撞,我們找錯了,沒找到那位解元,找到了自己的親生骨肉,老爺,咱們賺了。”
歐陽德點頭。
雖然收的學生資質不如那位顧解元,但是這可是他親外孫!
顧四嘴巴快:“祖父祖母,你們說啥,你們說你們原本是找誰來著?”
“就這次的顧解元。”歐陽夫人笑著說:“好巧,我聽你祖父說,也姓顧。”
歐陽德的手突然就頓住了,“等會等會,孩子,你說你叫什么?”
顧晚舟恭敬有禮地回答:“顧晚舟。”
歐陽夫人笑:“還真是巧了,跟解元還同名同……”
她“同”不下去了,偏頭地望著歐陽德,“老爺,咱,咱們沒找錯?”
歐陽德狂喜,拍著顧晚舟的肩膀哈哈大笑:“你還騙我,說你學業一般。”
顧晚舟很謙卑:“師父說我學業確實一般。”
“你師父?好大的口氣,他又考了什么功名?”歐陽德不服氣了,“竟然這么看不起我的外孫,不跟他學了,外祖父教你!”
“好你個歐陽德,當著我的面,搶我的學生,你還要不要你那張老臉啊!”外頭傳來氣呼呼的聲音。
看來真是氣著了,人還沒有到,聲音先到了。
“你師父是豐年先生?”歐陽德胡子都翹了起來。
顧晚舟點頭:“是,是豐年先生。師父。”
龐綏安不服氣地雙手掐腰:“怎么的?還搶不搶?”
“我跟你搶什么,你教,你教!”歐陽德賊兮兮地笑了:“反正他是我外孫!”
兩個人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是冤家對頭,見面了不吵一架,心里不舒服,可對方一身才華,都讓彼此欽佩。
顧父請龐綏安也上座。
接著許家人也來了。
望著只有寥寥的兩桌,歐陽德說:“怎么這么少的人?”
“阿蘿說了,不想大張旗鼓,就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個飯就行了。”顧父小聲說:“小七他怕人多。”
那個癡傻的小外孫女婿。
歐陽德很敬佩顧父:“登高而不忘本,蔓蔓沒看錯你。”
說話間,門房跑了過來,“老爺老爺,外頭來了好些人,說是來慶賀縣主大婚的。”
“我沒請他們啊!”顧父站了起來,“晚舟,你與我一同去。”
歐陽德站了起來,“我也去。”
龐綏安不甘落后:“我也去。”
于是,這一屆的解元,歐陽先生、豐年先生一同到了顧家門口,原本前來慶賀的只聽說歐陽先生在,如今一看,眼珠子都瞪得溜圓。
豐年先生也在啊。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平日里難得見兩位大儒的朝中大臣,想要給自家孫輩請兩位先生的老爺子,一個個舔著臉都來了。
謝執安剛回京城,一無所獲,見前頭熱鬧得很,個個都是朝廷大臣往一個地方趕。
“這是做什么?”
謝一甲問了個人,“皇上親封的錦麗縣長今日大婚,這些人都是過去送禮的。”
縣主大婚?
要這些朝廷重臣過去送禮?
“什么來頭?這么大的面子。”
就連一些久不露面的世家大族掌舵人也都在送禮之列。
“聽說是個民間縣主,應該沒什么來頭。”
“沒什么來頭這么多人過去送禮?這些可都是站在金鑾殿上的大臣們。”謝執安想過去看看,打馬到了門口。
顧宅兩個字,龍飛鳳舞。
還有人站在門口對這兩個字進行品評。
是兵部尚書。
“瞧瞧這字,真好看啊,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師題的。”
刑部尚書謝斐瞥了眼,冷哼:“這算什么,我之前得的一副字那才真是驚艷絕倫呢。”
“什么字啊?”
“顧青蘿。”
“啥?這三個字是什么意思?”
“是一個人的名字,就顧青蘿三個字,大氣磅礴,龍飛鳳舞,才真真是好字,我最近都在臨摹他的字。簡直是驚為天人。”謝斐一臉的崇拜。
“顧青蘿?”兵部尚書疑惑地問:“你不覺得這名字很熟嗎?”
“熟嗎?”
“錦麗縣主,就姓顧啊,就是這家的小女兒啊!”兵部尚書說道。
謝斐拍了拍大腿:“是啊,我怎么沒聯系起來,沒錯沒錯,走走走,我們趕快進去問問看。”兩個人瘋了似的往里頭沖。
一旁的謝執安:“……爹。”
他也跟著往里頭沖。
顧青蘿?
他祖宗!
進門之后,吉時到了。
顧小七拉著顧青蘿,正在拜堂。
“吉時已到。”司儀高聲嚷道,喜氣洋洋。
謝執安正快步走來,看到了戴紅蓋頭的小祖宗,也看到了新郎官。
“……”
“這新郎官是誰家的公子啊?”謝執安抓了一個人就問。
那人搖搖頭:“謝公子啊,我不知道啊,說是一個乞丐,無父無母,說明顧家人重情重義啊,那可是縣主啊,現在還維持之前的婚約,有良心啊!”
越來越近了,謝執安清楚地看到了新郎官。
看到他們跨過火盆,緩緩走來,謝執安一把抓住謝一甲的胳膊,上氣不接下氣:“快,去宮里。”
謝一甲不明所以:“去宮里做什么?”
謝執安沖了出去,馬不停蹄。
不到半刻鐘,謝執安又重新回來了,真是跑得差點斷氣,“等,等一下,等一下拜堂。”
等一下拜堂?
在場的人都看向謝執安,是個男的?
有人在嘀咕:“這不會是來搶親的吧?”
“你說他是搶新娘,還是搶新郎?”
在場的人竟然揶揄起來,謝斐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他的兒子這是做什么?
“你來做什么!好端端讓人家等一下拜堂做什么!你瘋啦。”
“爹,他真的,真的要等會成親。他爹還沒來呢。”
新郎官的爹?
“你認識?”
“我當然認識啊!”謝執安點頭:“在場的人就沒人不認識他爹!”
“誰啊?這么神秘啊。”
“就是,難道這人的爹是哪家酒樓的老板?”
這么多人都認識,肯定是京中比較有名人物。
謝斐問:“那他爹是誰?”
謝執安咬著唇,“他馬上就來了。”
就是不肯先說。
顧小七往顧青蘿身邊靠了靠,顧青蘿感覺到了,以為他是害怕。
“別怕。你有我呢,沒人敢欺負你。”
“阿蘿,先拜堂!”顧小七執拗地說道:“拜堂。”
“好,先拜堂。”
在眾人的見證下,顧小七與顧青蘿禮成了。
“禮成。”司儀拉長了音調,外頭的鞭炮就噼里啪啦炸個不停,現場喜氣洋洋,震耳欲聾,就連來了客人都沒聽到。
眾人紛紛落坐,顧父新開了幾桌席面。
剛坐下,就見一群人沖了進來,為首的器宇軒昂,一身明黃色。
“這人可真大膽啊,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穿明黃色,上頭繡的是不是金龍?”
原本喜氣洋洋的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穿明黃色衣裳的人。
歐陽德、豐年先生、謝斐率先走出去,跪在男人腳下:“下官拜見皇上。”
還真是皇上啊!
立馬烏泱泱地跪了一地。
大昭皇帝看了現場一眼,沒看到他想看到的人,看到了謝執安:“還不滾過來。”
為了防止謝執安擾亂拜堂,謝斐讓手下將他按住了。
皇帝說話,謝執安滾了過去。
“皇上。”
“他呢?他在哪里?”
他?
誰啊?
“回皇上的話,送新娘子去婚房了。”謝執安直指新房的方向,“就是那兒。”
只見尊貴的大昭皇帝沒有半分形象往新房的方向沖,帶來的親衛也跟著沖,歐陽德、豐年先生也跟著往沖。
所有的人都往新房的方向沖。
就見新房外,新郎官拉著新娘站在新房的門口,似乎知道有人會來找他。
顧小七定定地望著大昭皇帝。
“衡兒……”大昭皇帝望著這張記憶中朝思暮想的臉,嚎啕痛哭:“我的衡兒!”
他快步上前,一把將蕭衡抱了個滿懷。
“是爹對不起你,是爹沒盡到當爹的責任,是爹讓你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是爹讓我們父子分離二十年,都是爹不好。”
蕭衡神色清明,跟著泛紅,“父,父皇。”
“哎,哎,哎。”
在場的人:……
包括顧青蘿:……
“父皇已經下了旨意,等你回來,你就是太子,如今好了,你回來了,還娶了妻,那這位就是太子妃了。”大昭皇帝親口承認了顧青蘿的身份:“東宮正在收拾,你們過兩天就回東宮住……速度要快點,下個月,朕就傳位給你。你是大昭皇帝,這位就是大昭皇后了。”
謝執安原本一直繃著,聽到這話,頓時卸下了滿身的防備。
皇上承認小祖宗的身份了。
顧青蘿:……
顧小七,不,現在已經是蕭衡了,他拉著顧青蘿的手,溫柔地道,“阿蘿,叫父皇。”
“父皇。”雖然震驚,可顧青蘿還是進退有度。
在場的所有的人,包括見多識廣的豐年先生、歐陽先生都驚呆了。
這新郎官是大皇子?
他們怎么就沒發現呢!
如今再看這二人,眉眼很像。
一旁的許應和早就發現了,“我那日見他就覺得他像一個人,可就是想不起來,也難怪,我怎么地也不會把他往皇上身上想啊!”
皇上找回了太子,原本戲謔顧青蘿嫁了個乞丐的人這回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一家青樓里。
一個青樓女子正在和一個被男人蹂躪的渾身是傷的姑娘說話。
“不是你說錦麗縣主嫁的是個乞丐嗎?”
“是啊,那顧小七就是個乞丐。”
長得好看一點的乞丐而已,還是個傻子。
“月月,那可不是個乞丐啊!”另外那位青樓女子說道,艷羨不已:“你知道那是誰嗎?”
趴在床上的女子終于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臉,被打得鼻青臉腫,可是還能看出,那張臉是誰的。
是袁望月的。
袁望月忍著痛疼,問:“誰啊?”
“是大皇子。皇上先皇后的兒子。在邊關保家衛國二十年,被敵人追殺,失憶了,還就被那錦麗縣主救上了。”女子搖頭,“不不不,現在不叫錦麗縣主了,應該叫太子妃,下個月,太子殿下登基,就要叫皇后了。”
袁望月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你沒聽清嗎?我說,那錦麗縣主嫁的太子,當場就承認她是太子妃,下個月太子登基,同時封后,那錦麗縣主就是皇后了。”
不一樣啊,怎么跟前世不一樣。
明明顧青蘿被賣入了青樓啊,自己當了賀家主母啊。
怎么不一樣了。
她去攔賀行之的轎子,跟他說自己是他未來的妻子,可她連賀行之的樣子都沒看到,就被家丁拉了下去,說她是個瘋女人。
她跟著賀行之的轎子跑,突然就有個男人將她的嘴給捂住了。
在她暈過去之前,那男的沖四周人笑笑:“她腦子有點問題,對不住對不住。”
沒人管她,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到青樓了。
當夜就被安排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她又跟前世一樣了。
可顧青蘿呢?
她當了縣主,嫁給了一個傻子乞丐,原本這一點,袁望月覺得還有些平衡,可再聽到別人說,那乞丐是大皇子,是太子,下個月就要登基當皇帝。
袁望月只覺得心口有一口氣,提不上來,咽不下去,一張臉脹得青紫、通紅,快要窒息了。
顧青蘿,顧青蘿,她的命怎么那么好,那么好!
女子還沒有發現袁望月的異樣,還在自顧自的說道。
“哎,你說錦麗縣主的命怎么那么好啊,隨隨便便撿一個乞丐,都能撿到大昭的未來皇帝,哎,要是我們有那個命就好了。月月,你說是不是啊?月月?月月?”
女子撿袁望月不說話,推了她幾下,袁望月一動不動,眼睛瞪得溜圓,望著窗外的方向。
她被活生生地氣死了。
青樓里死一個人太正常了,一張破草席一裹,往山上一扔,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
洞房花燭夜。
顧青蘿與蕭衡喝過交杯酒,蕭衡問她:“怎么不問問我是什么時候恢復記憶的?”
“你說,要馬上拜堂,是不是?”
“嗯。”蕭衡點頭,摸了摸顧青蘿的頭。
第一次見她,她勇敢地與殺人惡魔對峙,聰慧伶俐、殺伐果斷,他起了好奇心。
這段時間朝夕相處,知道她是個善良的人,他起了愛意。
他想把他娶回家,不想讓任何人打斷他的計劃,所以,看到謝執安,他就猜出,謝執安為何要打斷婚禮了。
那個人要來。
若是那個人來了,不認可阿蘿呢?
蕭衡認定了的人,就是他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
無論是誰,都不能左右他的意志。
蕭衡將人抱在懷里,額頭抵著額頭。
“阿蘿,若不是碰到你,我早不知死在了何處。”
“胡說什么。”顧青蘿捂住他的唇,大大方方地抱著蕭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顧家是。
她也是。
謝執安是。
蕭衡也是。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一個月后,蕭衡登基,顧青蘿被立后。
兩個月后,皇后有孕,群臣要蕭衡廣立后宮,被蕭衡一口拒絕,還反問他們是不是想看到二十年前先皇后與削貴妃的慘案再次發生。
群臣噤若寒蟬,不敢再提一個字。
蕭衡只有一個妻子,顧家五兄弟也只有一個妻子,許午也是,謝執安也是。
帶動整個大昭形成了一夫一妻制,那些后宅的斗爭就此煙消云散。
十個月后,皇后誕下一對龍鳳胎,兒子被冊立為太子。
后宮只顧青蘿一人,子女只二人,一直到二十年后,太子成年,蕭衡將皇位傳給太子,他們要么躲在后宮含飴弄孫,要么出宮游山玩水。
五十年后,蕭衡與顧青蘿在睡夢中同時離世,合葬皇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