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年先生
周博安聽到這個(gè)名字,大喜過望,可他很快就萎靡不振:“我去哪里找豐年先生啊,他閑云野鶴慣了,誰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顧青蘿知道啊:“我讓人帶你去。”
周博安:“什,什么?”
顧青蘿看了眼周博安。
這人年紀(jì)不大啊,怎么聽力已經(jīng)退步了。
“我說,我讓人帶你去找豐年先生。”
周博安激動地跟在許午的身后,“你確定那是豐年先生?”
“確定啊!”許午點(diǎn)頭,“很奇怪嗎?”
周博安不說話了。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
有寒食散,還有戒掉寒食散的人,有豐年先生,還有一個(gè)像極了那位的青年。
見到豐年先生也就沒啥奇怪的了。
顧家門口,一個(gè)乞丐就蹲在那兒,身邊還有一條狗,一人一狗,看起來有些滑稽。
周博安看這么簡陋的屋子,竟然住著豐年先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確實(shí),在看到豐年先生的時(shí)候,周博安嘴巴張得能吞下一個(gè)雞蛋。
“真的是您啊,豐年先生。”周博安痛哭流涕:“您可要幫幫屬下啊。”
“這事兒你來辦,我放心。”龐綏安很贊賞周博安的魄力和能力,不然皇上也不會把人放到這兒來,為的就是鍛煉他,再過幾年,回京城加官進(jìn)爵也是遲早的事。
周博安將兩份文書交給龐歲綏安,還有郭承平時(shí)寫的字。
龐綏安掃了一眼,就道:“不是他本人寫的。”
“先生的意思是,這兩個(gè)簽名真的是有人偽造的?”
“我都看了,你還有什么疑惑嗎?”
周博安連連搖頭:“沒有沒有,豐年先生看了確定了,那就沒有任何的疑惑。”
“那你還等什么呢?”龐綏安皺著眉頭看著周博安。
“啊?”周博安一時(shí)不察覺,龐綏安指著門外:“我還要教弟子讀書,周大人該去抓犯人了。”
“哦哦哦。”周博安連忙拱手,“下官這就去,這就去!”
他離去之前,看了眼站在龐綏安身后的顧晚舟。
一位年輕的少年郎,不過十八九歲,英俊瀟灑,儒雅正直。
周博安都艷羨得不行,年紀(jì)輕輕就有豐年先生的親自教導(dǎo),當(dāng)關(guān)門弟子,這少年郎知道不知道,自己未來一片錦繡,前途一片光明啊!
顧晚舟不知道,他豎起耳朵聽豐年先生對他文章的解讀,一個(gè)字都不漏過,若是知道周博安是這樣想的,他定然會說:錦繡與光明,都要自己去努力,去爭取,去奮斗!
聞名醫(yī)館又送來了一批患者。
有被捆住手腳來戒毒的,其中一個(gè)不是被捆著來的,而是被被子裹著來的,只露出一個(gè)頭在外頭。
可看他的臉,也沒有一塊好肉,整張臉都被撓得血肉模糊。
“這人真是半點(diǎn)不怕疼啊,他身上已經(jīng)被撓得被蹭得沒一塊好肉啊,要是用繩子捆著,怕是肉都要掉了。”
差役哪怕是見過更血肉模糊的,那好歹也是死的,一具尸體,不怕疼不怕痛,這位,可是一個(gè)活生生的大活人,活生生地把自己撓成這樣,蹭成這樣的啊!
可真是奇怪了,哪里有不怕疼的人呢!
“好癢,好癢,好癢啊!我要撓癢癢,我要撓癢癢。”棉被里凄厲的聲音響起,顧青蘿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了一張像是被剝了皮的臉,還有一雙陰仄的眼睛。
那雙眼睛,她看了十幾年,太熟悉了。
那是袁世聰?shù)难劬Α?/p>
顧青蘿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棉被里被捆起來的袁世聰,“你也吃了逍遙丸?”
“我好癢,我好癢,我要撓癢癢,快放開我。”
袁世聰雙目赤紅,歇斯底里,整個(gè)人已經(jīng)是癲狂的狀態(tài),也根本沒認(rèn)出,面前的人是誰。
顧青蘿目光沒有半點(diǎn)情緒地看了他一眼。
這人就算是治好了,也毀容了。
罪有應(yīng)得啊!
顧青蘿扭頭就走了。
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袁梅良如今還不知道袁世聰也被逍遙丸害了,他忍下了心中癢癢的感覺,去見了程千徑,二人密謀一番之后,就去了地牢。
郭承被關(guān)押在地牢里,看到他們二人下來,瞬間明白了一切。
“袁梅良,枉我那么相信你,信你沒送出去,你還去告發(fā)我!”郭承嘶吼:“我一直把你當(dāng)兄弟。”
袁梅良渾不在意,“什么兄弟不兄弟的,你今天把我當(dāng)兄弟,明天就不會賣了我嗎?逍遙館,我兒子也有份啊!”
郭承聽完,眼睛驀然瞪大,“你們袁家也有份?你知道不知道,那要害死多少人啊!你會被天打雷劈斷子絕孫的。”
袁梅良不相信:“我一個(gè)兒子已經(jīng)死了,可我還有兩個(gè)兒子,我也還年輕,只要有錢,我就能生,郭承,要怪就怪你太天真了,什么人都相信!”
程千徑給他使了個(gè)眼色,袁梅良將一瓶毒藥遞給了他。
“郭承,你把罪名全擔(dān)下來,程大人保你全家性命無憂!”袁梅良威逼利誘:“若是你不認(rèn)罪,你也是要死的,而且你的家人,也同樣要死!所以,為了你的家人,你自己選吧!”
郭承望著袁梅良手里的藥,想到他還未長大成人的兒子女兒,還有他的雙親,他的妻子。
“程千徑、袁梅良,你們會不得好死的!”郭承搶過瓷瓶,打開瓶蓋就要吞,外頭突然一根箭矢,嗖的飛了進(jìn)來,穿破了郭承手里的瓷瓶。
若不是此刻場景不合適,郭承怕是都要夸贊一聲好箭法。
周博安就夸了。
“顧四公子師從何人?竟然有一手這么好的箭法!”
顧四被夸,靦腆地?fù)项^:“沒有師父,自己瞎練,還是第一次實(shí)戰(zhàn)呢!”
周博安聽完,更是心服口服:“顧四公子,你有天賦啊!等事情了結(jié)了,我再與你細(xì)說。”
當(dāng)下,先把這群賊鼠給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