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從脖子上摘下項鏈,打開項鏈墜,露出她和兒子的那張照片。
她記得傅瑾安小時候跟兒子長得很像,一個月的孩子,誰都不會發現破綻。
有人湊過去看了一眼,然后說:“這個就是安安,他剛來傅家的時候,我見過,一模一樣。”
“這還是秦桑以前的容貌呢,看來這件事是真的,安安真的是她和傅時聿的孩子。”
秦桑故意把照片拿給張曼看,當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張曼不可置信地搖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查到的消息說,傅瑾安不是傅時聿的兒子,是他撿來的。”
秦桑輕笑:“對于傅時聿來說,他當然是撿來的兒子,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我讓人送給他的,你說我不能生育這件事,的確是真的,但是,我已經找到一個老中醫,他有辦法治療,不出一年,我就可以懷上傅時聿的孩子。
張曼,這些消息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呀,你的兒子因為犯罪被關進監獄,所以,你就想毀了傅時聿。
你知道他不能離開我,就想用孩子的事情挑撥離間,讓所有股東逼我們分開,但是你做夢都沒想到,安安就是我和傅時聿的孩子,就算我以后再也不能懷孕,傅時聿也后繼有人,誰都別想用這個詬病他。
安安的眼睛像我,鼻子和嘴巴像傅時聿,大家都有目共睹,如果連這都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提供我們一家三口的親子報告。”
聽到這些話,眾人的風向又朝著秦桑這邊倒。
“是啊,你看安安跟傅時聿小時候多像啊,簡直就是縮小版的。”
“人家連兒子出生照片都有,這還能作假,都是張曼毒蝎心腸,想把傅時聿和秦桑分開。”
所有人矛頭全都朝著張曼投過去,讓她一直堅定的心開始動搖。
她不停呢喃著:“怎么會這樣,傅時聿怎么會有兒子呢,他就應該斷子絕孫的,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你們都在說謊。”
看她這樣,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傅老爺子冷聲命令:“把這個人拖出去,她造謠我孫子和孫媳,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讓阿聿和安安病情復發,想拆散阿聿和桑桑,這么毒蝎心腸的女人,以后再也別想進我傅家大門!”
張曼被保鏢拖下去,現場恢復平靜。
秦桑趕緊抱住傅瑾安,輕撫著他的頭安慰:“安安,沒事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質疑你的身份了,你就是爸爸媽媽的兒子。”
傅瑾安激動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媽媽,安安真的是媽媽的孩子,安安永遠不會離開媽媽。”
兩個人正抱在一起,忽然有一只大手扣在秦桑頭上。
傅時聿眼神復雜看著秦桑,聲音有些喑啞:“桑桑。”
秦桑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那段話一定讓傅時聿多想了。
他也一定知道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她站起身,揉揉傅瑾安的頭:“安安,跟姑姑去那邊吃蛋糕,媽媽跟爸爸有話說。”
她拉著傅時聿的手,輕輕晃了一下,說:“傅時聿,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兩個人回到臥室,房間的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傅時聿一把揪住秦桑脖子上的項鏈。
用力一扯,項鏈就被他扯下來。
他不等秦桑做出反應,直接打開項鏈墜。
當看到過去的秦桑和一個小嬰兒的照片時,傅時聿一直隱忍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
他雙手都是顫抖的,心臟好像被人戳了一把刀子,泛著鉆心的疼。
那種疼讓他痛不欲生。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秦桑不僅在戰地生活了一年,她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一想到在戰火硝煙的地方,秦桑懷著孩子生活在那種地方,傅時聿的心好像碎掉了一樣。
原來,秦桑小腹上的那朵花是生孩子時落下的傷疤,為了隱藏這個真相,所以她才紋了一朵花上去。
原來項鏈里的摯愛不是她喜歡的男人,而是他們的兒子。
原來,她那天肚子疼,不是簡單的痛經,而是因為她得了病,以后再也不能懷孕。
可是這一切,他都不知情。
他錯過了秦桑孕育孩子的過程,錯過了她生產的時刻。
原來他只單純地以為,他對秦桑的傷害只是以前的強制愛。
現在他才知道,秦桑瞞著他到底受了多少苦。
她一直都沒跟他說戰地的事情,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在擔心,他知道她在那里生過一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死了,他會愧疚,會病情復發。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就連她不能生育了,她都不敢告訴他。
他的桑桑到底有多愛他,才會為了他寧可自己承受那么多痛苦,也不愿意讓他知道。
想到這些,向來情緒都很穩定的傅時聿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緊緊抱住秦桑,第一次痛哭流涕。
嘴里不停說著‘桑桑,對不起。’
看到他哭了,秦桑也跟著落淚,她以為他在自責兒子死了都是他造成的。
她輕輕拍拍傅時聿的后背:“傅時聿,你一直想看我的摯愛是誰,這次你知道了,他就是我們的兒子,只是我沒保護好他,讓他死在戰地。”
秦桑又說:“我因為在戰地生孩子大出血,身體本身就沒恢復好,后來又經歷兩次寒涼,造成受孕困難,但還是有百分之五的幾率的。
我讓明軒哥幫我找到那個老中醫了,他能治各種疑難不孕不育,只要我們不放棄,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
傅時聿,你不要哭了,我一直瞞著你,就是害怕你病情復發,如果你再這么激動,我就要帶你去醫院了。”
傅時聿這才慢慢抬起頭,眼睛通紅看著秦桑。
他指腹輕輕蹭著秦桑濕漉漉的臉頰,嗓音喑啞:“桑桑,我無法想象你在戰地是怎么懷著孩子生存下來的,又是怎么把孩子生下來的。
你那么怕疼,生孩子的時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可是,如果我當初不那么對你,你就不用受那些罪,這些都是我不好,我無論對你還是對兒子,都是一個罪人,我覺得一輩子都無法彌補對你們的愧疚。”
秦桑就知道,傅時聿知道這件事以后,一定會很自責的。
她趕緊輕撫一下他的頭安慰:“或許這就是上天對我們的考驗,我們兩個經歷那么多風波,最終還能走到一起,那才是真愛。
兒子已經去世,不能再復活了,我們哪天找一塊墓地把他安葬,讓他入土為安,也讓他看看爸爸的樣子。”
聽到這些話,傅時聿有些疑惑看著他:“所以,你剛才說安安就是你在戰地生的孩子,都是騙人的?”
秦桑點頭:“安安最忌諱別人這么說了,所以為了安撫他,我才用我們兒子的照片騙過所有人,從此以后,應該不會有人質疑安安的身份了。”
傅時聿低頭親了一下秦桑的額頭,眼淚低落在她臉上。
“桑桑,我一直都沒告訴你,我去戰地找過你,安安是在那里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