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眼前這個人除了這張臉以外,其他地方都不是他認識的南初。
以前的南初對花粉不過敏,也不怕狗,她也沒有幽閉恐懼癥。
可這些在眼前這個人身上卻有著相反的反應。
如果說一次是偶然,可是這么多次異常,霍燼不相信這是偶然,也不相信是南初身體發生變化。
同一張臉,卻有不同的生活習慣。
或許她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種可能,霍燼感覺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疼得他不能呼吸。
如果真的像他猜測的那樣,那么這一切就能解釋的清楚。
可造成這個結果的可能到底是什么?
難道真的像小說里的劇情一樣,靈魂穿越?
還是這張臉是照著南初整容出來的。
向來穩重自若的霍燼第一次出現慌亂。
因為不管是哪種猜測,眼前這個人都不是他愛了多年的南初。
那真正的南初到底去哪了?
這個人跟她又是什么關系?
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南初就知道怕狗這件事引起霍燼的懷疑。
她趕緊解釋說:“我在國外的時候,被一只大狗咬過,自那以后再也不敢靠近,那只狗你好好養著吧,我們已經分手,以后再也不要聯系,你靠近我一步,對我就多一分危險。”
聽到這些話,霍燼這才緩過神來。
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盯著南初,許久,才開口說話。
“你先養病,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他轉身離開。
病房的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手都在抖。
如果不是他強行將心里的情緒壓下去,剛才他就要跟南初當面對峙。
他想問她,她到底是誰。
問她真正的南初在哪。
可是關鍵時刻,他忍住了。
任何事情都有因果,在還沒搞清楚之前,他不能貿然行事。
他害怕傷害真正的南初。
霍燼坐在車里,抖動著雙手點燃一根煙。
他狠狠吸了一口,讓濃重的煙霧順著他的喉嚨穿透他的肺部。
尼古丁的味道也不能麻痹他現在的傷痛。
他指尖夾著那根還未燃盡的煙頭,目光朝著樓上看去。
喉嚨里發出一個悲戚的聲音:“南初,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無論是換臉,還是靈魂互換,都意味著他認識的那個南初很有可能不在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霍燼忍不住將煙頭攥在手心。
滾燙的溫度讓他沒有一點知覺。
目前所有的惡果都是因為陳青云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把南初逼走,就不會發生后面的事情。
好好的一份姻緣卻被那個女人硬生生拆散。
五年以后,她還不善罷甘休,繼續想要傷害南初。
想到此,霍燼那雙幽深的眸子里涌動著一抹幽光。
他拿出手機給家里打過去。
電話是管家接的,“少爺,您有什么吩咐?”
霍燼斂起所有恨意,語氣如常道:“告訴陳青云,奶奶病情加重,需要馬上手術,我已經聯系好醫生,等會接她去看醫院奶奶。”
管家立即應道:“好的,我馬上通知太太。”
聽到這個消息,霍太太有些不可思議。
這些日子霍燼都在跟她鬧別扭,甚至連家都不回。
怎么會突然來接她去醫院,難道真的是老太太病情加重?
雖然她心里疑惑,但她不敢多問。
跟霍燼處理好關系,是她在這個家里最重要的事情。
她拎著包早早就站在院子里等著。
上車以后,她有些著急問道:“阿燼,你找到哪個醫生了,昨天院長不是說這個手術現在做有點困難嗎?很有可能下不了手術臺,需要調養幾天才行,怎么今天就可以做了?”
霍燼面色冷峻開著車,從后視鏡看了一眼霍太太。
“這個手術對于別人來說現在做有點困難,但對于南初來說并不算是,她答應幫我奶奶手術。”
聽到這個名字,霍太太嚇得雙手一緊,手機掉在地上。
南初不是被人丟到港口集裝箱了嗎?
怎么可能出來做手術?
難道她被人救出來了?
可是那么多集裝箱,怎么可能找得到,就算找到了,她也早就因為在密閉空間呆久了而病情發作。
霍燼這么說到底什么意思?
是在試探她,還是南初真的沒事。
霍太太低頭撿手機的瞬間,腦子飛速運轉。
因為她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是綁架的事情暴露,還是南初真的被人救出來了。
看她神色慌張的樣子,霍燼冷笑一聲:“你為什么這么緊張?難道你不希望南初給我奶奶做這個手術嗎?”
霍太太趕緊搖頭:“沒有,我就是擔心南初會報復,因為我讓你們分開的,她把仇恨報復在你奶奶身上,阿燼,你奶奶從小就很疼你,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冒這個風險。”
霍燼猛地一腳剎車,把車子停下來。
霍太太因為慣性,身體朝著前面撞過去。
霍燼揚起胳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滿眼陰翳瞪著她。
“是你不想冒這個風險,還是你在害怕,說,為什么要致南初于死地。”
一想到南初所有遭遇都跟這個女人有關,霍燼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霍太太被掐得喘不上氣來,臉色憋得通紅。
但這所有的痛都比不上她心里的恐懼。
她只能裝作很無辜的樣子:“阿燼,這件事是你爸讓我做的,他不想讓你跟南初再有聯系。”
霍燼冷笑:“既然你為我爸殺人,那你就該替他承擔后果。”
說完,他朝著霍太太后脖頸打了一下。
丟在后排座椅上。
然后拿出手機給傅時聿打過去。
“你想要的人我給你送過去,你想怎么處置都跟我沒關系。”
傅時聿掛斷電話就走了,半天都沒回來。
南初有些擔憂。
她害怕傅時聿為了她做出犯法的事情。
就在她剛想拿起手機打個電話到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
霍燼一身黑衣,神色冷雋站在門口。
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漾著危險的光。
他一步步走到南初床邊,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慢慢俯下身子。
聲音里透著冷意:“你不是南初,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