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全軍認真琢磨了一下。
他不知道牟中化究竟想要走私什么東西，然后被安德烈抓到了。
不過既然牟中化已經被人家給抓了，趙全軍也不急著這一天兩天去救他。
還是先把事情給弄清楚再說。
“你把馬荒子叫來，馬荒子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去雅克薩黑市也很難解決問題。”
“這個錢我肯定不會給安德烈，所以我們還是從正常的渠道想辦法解決問題。”
趙全軍想著只有把馬荒子找回來，這樣才能知道事情原本是什么樣子。
“嗯嗯，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開車過來。”
梁子去旁邊打電話了。
他在電話里跟馬荒子說趙全軍回來了，要見他，馬荒子在電話里的語氣已經比較慌張了。
馬荒子也知道要出事了，然后他即將要面臨趙全軍的怒火。
不過馬荒子再害怕，半個小時后，他也還是到養鹿廠來了。
趙全軍之前就見過馬荒子，但是那是在大順。
那時候馬荒子求趙全軍幫忙，把養鹿廠的股份拿出來給大隊分一分。
趙全軍沒有同意。
然后就是在那個時候，牟中化和馬荒子勾搭上了。
“喲，馬支書這還開上汽車了。”
“真是沒想到當支書這么賺錢啊。”
趙全軍夾槍帶棒地諷刺著馬荒子，但馬荒子一點都不覺得這是諷刺。
“三弟，我買車的錢是拿養鹿廠分紅錢買的。”
“再說了，我買的是稻殼·豐田卡羅拉，這不也是支持三弟你的生意么。”
馬荒子近些年的分紅錢要是能都存下來，買一輛車肯定能買得起。
另外趙全軍不信馬荒子沒有其他搞錢的路子。
以前馬蹄屯窮著的時候，馬荒子隨隨便便都能拿出來好幾百塊呢。
這事兒還是馬二滿跟趙全軍說的。
“我不跟你廢話那么多，你現在把你的犯罪事實都給我交代清楚，不然我就找公安來抓你了。”
趙全軍沒想到馬荒子真就能夠和牟中化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就算了。
馬荒子還能全身而退，而牟中化現在卻被安德烈抓了去。
趙全軍真不知道馬荒子是運氣好，還是他的實力強。
“犯罪事實？我什么時候犯過罪啊，三弟你可別亂說，我可是大隊支部書記，你不能往我身上倒臟水啊。”
馬荒子被趙全軍這么一說，頓時有了應激反應。
“你沒犯罪？我實話跟你說，年前你和牟中化有一批貨被國安局的人繳獲了。”
“人家國安局的領導，就是你以前在這里罵的那個領導打電話打到我那里去了。”
“我好說歹說，人家才沒有抓你們。”
“現在你不老實點把事實給交代清楚，那我就再給國安局打個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抓你。”
趙全軍手里一直捏著這個把柄呢。
將來牟中化要是跟趙全軍為敵，趙全軍也能讓牟中化隨時進去。
“走私？我那不是走私，我要是走私，養鹿廠不也在走私。”
“養鹿廠從大熊國買鹿制品，也沒合法的手續吧。”
馬荒子還在這兒嘴硬，他肯定不能隨隨便便把這種事情應下來。
誰想在自己的頭上頂一個罪犯的名頭啊。
“好，你胡亂攀咬是吧，那我就給國安局林峰副局長打電話了，你看他抓你還是抓我。”
趙全軍這就起身去裝模作樣打電話。
馬荒子還是比較重視他個人的前途，所以在趙全軍要打電話的時候，馬荒子趕緊跑去把趙全軍手里的電話給按下了。
“三弟，不能這么整啊，我可是你哥！”
馬荒子開始打感情牌了。
趙全軍看到用了這么多招數就是不想要跟自己坦白，心里也意識到了這個事情可能比較嚴重。
就正常的倒騰點貨物，怎么可能會如此嚴重。
“你們到底要弄什么東西，現在說出來，我還能救你！”
趙全軍咬著牙惡狠狠地對馬荒子喊道。
馬荒子也是怕了，他看了看辦公室里看戲的那些人。
這些人都是馬荒子的下屬，可現在他們都在看馬荒子的笑話。
“三弟，讓梁隊長把人先帶出去吧。”
馬荒子看來要跟趙全軍一對一坦白了。
“還是我們出去吧，不耽誤別人工作。”
趙全軍陰著臉，拉著馬荒子離開這辦公室。
然后馬荒子還有點不情不愿的。
“三弟，外面冷，屋里暖和。”
趙全軍一看馬荒子這個死不要臉的現在還能說出這種話，他也是醉了。
“等著吧，待會兒你要是不把事情解釋清楚，我非得把你踹進冰河里，凍死你這個王八蛋！”
趙全軍對馬荒子就像是老父親恨鐵不成鋼那樣。
最開始趙全軍跟馬荒子之間也有矛盾。
但馬荒子這個家伙比較有眼力勁。
另外趙全軍前面確實需要馬荒子這么一個人幫他的忙。
可到現在，馬荒子不僅一點長進都沒有，慢慢地還有了野心。
就他這個樣子學別人做生意，賠不死他！
就這樣，趙全軍把馬荒子拉到外面的空地上。
大冬天的，除了護廠隊的人會在廠區巡邏，防止有野獸進來殺鹿，或者其他偷獵者過來撿便宜，就沒有其他人在外面亂逛了。
“說吧，你們到底走私了些什么。”
趙全軍把馬荒子拽到一個樹樁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馬荒子，等著他說出那個答案。
“也沒什么要緊的東西，牟中化說川渝那邊比較缺洋鐘洋表，想著去大熊國買一點，拿去川渝賣。”
“我想這些東西應該不算什么吧。”
“然后前些天他到興安來，我帶他去了雅克薩黑市，也不知道他和安德烈說了些什么。”
“總之安德烈非常生氣，然后把我給趕出了黑市。”
“我在外面等了幾個小時，眼看就快天黑了，我總不能留在那里被凍死吧。”
“然后我就回來了。”
“那個牟中化是不是死了？”
馬荒子的話讓趙全軍心如死灰，搞了半天，馬荒子什么也不知道，他傻乎乎的，一看就是被牟中化利用了。
然后安德烈看不上馬荒子，這才把馬荒子攆了回來。
沒用的人真是沒用啊，但馬荒子的福氣是真不小，就這樣都沒被牟中化給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