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全軍但卻沒有被說動，他不可能去殺那頭獨眼老虎。
“不好意思，這頭老虎救過我一次，我和它之間的聯系其實很深，讓我殺它，我真做不到。”
獨眼老虎之前跟趙全軍之間產生的聯系，還挺微妙的。
前面兩次在惡狼山相遇，雖說它不出現，趙全軍也還是能逃脫。
但冥冥之中，它就是出現了。
這頭獨眼老虎還給趙全軍當過坐騎。
趙全軍怎么可能動手殺它。
不過別人遇到了危險，要殺這頭老虎，趙全軍也不會指責別人。
“原來是這樣，馬思亮同志你還是聽小趙的安排，向上級申請民兵的保護吧。”
呂方一聽趙全軍的話，總算知道趙全軍為什么跟那頭老虎這么熟了。
原來是有生死之交啊。
“好吧，最好是能把它給趕走。”
馬思亮一臉苦相，他也是倒霉到家了。
因為聯合調研組還想要去馬蹄屯吃頓晚飯，然后在入夜后回到興安縣城招待所住下，所以大家沒有在征旗林場久待。
車隊再次出發，奔著馬蹄屯而去。
征旗林場回興安縣城的路上必定要經過馬蹄屯。
這才是呂方決定要在馬蹄屯吃晚飯的緣故。
馬蹄屯養鹿廠有大的食堂和廚房，去那里自己做吃的，也不會打擾到鄉親們。
打完獵之后。
聯合調查組的正式工作便開始了。
他們像是審問一樣，一個個問題拋出來，讓趙全軍回答。
從養殖畜牧業，到工業，還有經濟方面的問題，甚至連對香江對霓虹對大熊國的問題也都一個個蹦出來了。
“小趙，你對香江是怎么一個態度？”
“按照我們的想法，這個時候也該接觸香江了。”
呂方把香江問題留在最后面來問。
趙全軍讓四九城高層最震驚的不是開養鹿廠，也不是去大熊國幫國家獲取各種資料。
而是趙全軍在香江的布局。
收回香江，是龍國一定要做的事情，但推動這個事情其實也就是在這幾個月才想著去開始的。
趙全軍想的比國家都要早。
“龍國要讓經濟騰飛，靠外人是做不到的，只能靠自己。”
“香江那些愛國商人，比如說包先生、霍先生這些，都是自己人。”
“他們有資本，有人脈，有見識，有經驗。”
“早些接觸他們沒有任何壞處，另外收回香江可能因為阻礙太多，無法提前，但控制香江，卻是可以實現的。”
趙全軍的想法就是他說的這樣。
可能不管龍國做出何種努力，香江也只能在1997年回歸，但是在這之前，想要控制香江，其實不難。
難的是官方不能出面，要由民間勢力，從經濟民生等各個方面著手。
越早控制住香江，越早能讓香江市民產生對大陸的認同感。
“你的見解很獨到，我會把你說的話告訴給老板們。”
“聽說你控制了香江‘和字’，他們是黑幫，你具體怎么做，還是要由你自己決定，但最好不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負面影響。”
呂方說這話的時候，他是皺著眉頭的。
今天一天接觸下來，呂方給趙全軍的感覺就是一個和藹慈祥的長者。
當長者皺眉說話，只能說明這些問題比較的嚴重。
說白了，官方不想讓趙全軍涉黑。
就算趙全軍涉黑，也別在外面說是為龍國著想。
正義感再強的黑幫也是黑幫，趙全軍要是能讓黑幫成員都變得和養老院志愿者一樣尊老愛幼講禮貌，那黑幫也不是黑幫了，應該換個名字叫慈善組織。
“明白！”
趙全軍尷尬笑了笑。
上位者不懂下面的人做事情有多艱辛。
難道趙全軍是自己想要涉黑么？
他要是有個當省一把手、二把手的爹，也就不用做這些事情了。
趙全軍在香江如果沒有‘和字’那些人幫襯，他在香江做生意的結局就是被人吃干抹凈。
............
車隊緩緩停在馬蹄屯養鹿廠的公共食堂外。
食堂大門上掛著一個木牌子。
‘愛心食堂’四個字用紅色油漆書寫在這木牌上。
呂方從豐田考斯特上走下來，看到這四個字，覺得很是驚奇。
“小趙，愛心食堂是什么？這個食堂不應該叫廠區食堂或者生產隊食堂嗎？”
趙全軍笑著說道：“屯子里有上了年齡的老人，還有殘疾人跟比較貧困的家庭。”
“我們屯子之前有很多人困難到吃不起飯，天天只能啃土豆。”
“還有的人因為只有一個勞動力，養不起一家人，必須要舍棄尊嚴找其他男人住進家里。”
“我想著部分人等不了養鹿廠和生產隊每半年分一次糧食和錢，所以允許不參加勞動的人也來食堂免費吃飯。”
食堂讓鰥寡孤獨者免費吃飯這個規矩，是趙全軍在早些時候定下的。
究其原因，也是趙全軍考慮到屯子里確實有很困難的人。
一些人會在食堂里偷糧食。
還有人自己餓著把食物帶回到家里去。
想要杜絕這種現象，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大家免費吃飯。
當然，這免費其實也不是真的免費。
吃的那些糧食，也還是算到養鹿廠運營成本里去了。
因為馬蹄屯里家家戶戶都是養鹿廠的股東，等于說這個成本由大家分攤了。
不過現在的人不懂這些事情，會誤認為是趙全軍在做好事。
“這件事情做得不錯，待會兒我們借用完食堂，用了別人什么東西一定要拿錢補償給他們，吃不下的野豬肉平分給馬蹄屯的社員。”
呂方側過頭跟他身邊的秘書交代著。
領導們最想要看到的，就是這種畫面，一個人要有社會責任心，不能只顧著自己。
趙全軍這個重生者把后世那些有錢人踩過的坑都總結了一遍。
反正他這輩子是不會再踩坑的。
總得來說，其實就一句話，那就是克制自己的貪欲。
“呂組長，這位是馬蹄屯生產隊隊長梁武，這位是省里的獸醫專家方金良，這位是馬二滿，養鹿廠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二滿姐負責。”
食堂門口，梁子他們看到有車隊過來，就都跑來迎接了。
趙全軍介紹了三個人。
但呂方只是對梁子和方金良點了點頭。
反而對馬二滿親切地伸出了手。
“馬二滿同志，我早就聽說過你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你的事跡很讓人感動啊。”
因為了解趙全軍，所以呂方也知道馬二滿。
馬蹄屯里，能讓呂方記在心里的人，除了趙全軍就是馬二滿了。
她比大多數男人都要強，不爭不搶，在幕后默默做事情，從來沒出過什么錯，也沒想著邀功。
馬二滿被呂方這么一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她都不知道呂方是誰。
“謝謝領導，我...我沒有那么好。”
趙全軍看馬二滿非常緊張，便笑著讓他們先散了。
“二滿姐，這些都是四九城聯合調研組的領導，他們過來只是順道借用食堂做個飯，你們各自忙各自的吧，不用在這兒圍著。”
馬二滿她們點點頭，光是聽到四九城這個名頭，就很嚇人了。
這時候，是1978年。
全國百分之九十的人畢生心愿就是在死之前去一次四九城，看看天安門。
從四九城來一個處長，都會被鄉親們當成是大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