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比喻，可真恰當。
趙賀辛又折回來，朝她腦門上狠狠彈了一下。
“嘴倒是挺硬，腦門怎么不硬？”
“疼！”姜初念捂著頭，目光透過指縫看他。
“疼，以后說話就注意一些，什么死不死的。”
趙賀辛落下手，威嚴的目光看了她幾秒，才轉身去廚房。
姜初念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她憤憤不平地盯著趙賀辛的背影，心底卻是漸漸涼下來。
趙賀辛就算不走，也一定是有了走的念頭，才會那么問。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一點沒戳到趙賀辛，倒是戳到她自己了。
這么拖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趙賀辛要是就不喜歡她，那他們應該很快就分開了。
拖時間久了，對誰都不好。
尤其對她不好，長痛不如短痛。
得不到的天天在眼前晃悠，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分開。
姜初念心里門兒清，但是根本舍不得，心里嘀咕著可清醒，但是到了趙賀辛做好飯喊她過去時——
她屁顛屁顛的過去，將剛才心底那些問題，全都拋之腦后了。
管他呢，過一天算一天，沒準哪天就守得云開見月明，趙賀辛就又喜歡她了呢？
趙賀辛還是很喜歡計算機行業的。
他想到了姜恒那串代碼，姜恒也一定是解決不了問題，才找他。
想必是很大的難題。
晚上直播結束后，趙賀辛才想好怎么回消息。
【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簽訂合同，確保不泄露機密，加入這個游戲研發，但是我只線上處理探討，您解決不了的任何問題，我都可以一起探討。】
姜恒發出去的消息，猶如石沉大海，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對方突然回了消息，他立馬從床上爬起來了。
“大晚上的，你神經病啊？”
蘇允柚剛躺下，被他嚇了一跳。
姜恒看著趙賀辛回的消息，面色漸漸嚴肅。
有種被人家當了備胎的錯覺啊！
簽訂合同，線上處理工作，意味著他把自己也當成副業了！
這小子好拼啊，一共打了多少份工？
這個行業，簽合同并不是最保險的方法。
他并不信任這種合約方式簽訂出來的‘忠誠’。
職場多疑心，讓姜恒不由得懷疑——
“你說，這個攝影師，該不會是誰派來，故意接近我的吧？”
蘇允柚犯困，剛要睡著，一下子清醒了，“啥？”
“你說怎么就有這么巧的事情，他恰好就入了我的眼，還是學計算機行業的，還加了微信……”
蘇允柚：“……是你加了人家的微信。”
姜恒搖頭，“這沒區別，主要是他引起我的興趣了。”
蘇允柚：“……”
別說，他的腦子有時候有點兒用。
但聽他分析的——
用處不大，留著也沒用。
蘇允柚有時候覺得，他的腦子除了在工作時轉動，其他時候根本就是廢的。
“呦，你想邀請他進公司啊？”
蘇允柚看到趙賀辛與姜恒的聊天記錄，捏了一把汗。
這還真糾纏上了。
這以后……要怎么破？
“他不來。”姜恒把手機拿回來，關了，“算了，不光明正大的，線上簽訂合同處理事務，叫什么事兒？我不信任。”
換了其他時候，蘇允柚會勸姜恒，冒險一試，賭一把。
但這次，她不勸了，躺下去倒頭就睡。
沒收到回復，在趙賀辛的預料之內。
計算機行業是最謹慎的，因為有些東西就在人的腦子里。
線下工作簽訂合約，都有可能遭遇背叛。
何況線上？
但他想，若姜恒這個游戲研發不出來，就一定還會再找他。
在姜恒找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剛剛指出的錯誤，是正確的。
未來姜恒還有跨不過坎，還會以同樣的方式，再找他。
趙賀辛只希望，能借助這些機會，給姜恒留一個好印象。
至于為什么……
趙賀辛把手機放下，腦袋里冒出了姜初念的影子。
提過一次離開后，趙賀辛又恢復了跟姜初念直播，沒再有任何異常。
姜初念提著的心落回肚子里，但她飽受著蘇允柚催促的苦。
蘇允柚幾乎每天都發消息問進度，看她跟趙賀辛怎么樣了。
姜初念簡直無地自容。
再追不上，她的臉就丟盡了。
但是趙賀辛實在太難拿下了，不管她怎么明示暗示，趙賀辛都裝什么都不懂，愣是一個明確的回復都不給。
——
傅斯軍給傅镹安出了辦法，但傅镹安還是要先回江城。
畢竟將行云集團的總部搬到深州來，短期內是完不成的。
他嘴上說著舍不得離開，但是到了真走的時候，壓了壓情緒，沒讓自己的不舍顯得太厲害。
因為蘇穗安送他去機場，一早她就是紅著眼眶來的。
她眼睛有些紅腫，昨晚哭過，沒睡好的緣故。
“不是說好了，你放假的時候去江城找我嗎。”
傅镹安耐著性子，又開始哄她，“很快就能見面的，我每天都會給你發視頻。”
“但是公司最近很忙，我可能沒有假期。”
蘇穗安昨天，被蘇封塵調離公關部了。
工作量翻倍，而且蘇封塵將許多重要的工作都交給她了。
她深刻地體會到，傅镹安為什么會忙到抽不開身。
因為她也已經忙到這種地步了。
“那我過來看你。”傅镹安把她擁入懷中，輕輕拍她的后背，“我工作比你處理得快。”
蘇穗安才不信，他工作雖然處理得快，但是工作量比她大了不是一點半點。
肯定是像上次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好了，別哭了，最近行云集團跟封延集團不是有個合作項目嗎？”
傅镹安擦了擦她眼尾的淚珠，“蘇叔叔交給你的工作，全都是跟那個項目有關的，到時候雙方要面談，你作為封延集團的代表，要飛到江城去的，最遲下個月，你就要因公出差，去見我了。”
蘇穗安眼底噙著淚花，一臉詫異。
她竟是不知這件事情，畢竟剛接手那個項目，壓根沒弄明白呢。
“蘇叔叔良苦用心，這個項目我親自跟，到時候，你來找我，住我那兒。”
傅镹安體會到兩家人都在盡力彌補他們的異地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