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枝動了動唇，在陸衍之強大的氣場面前，卻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
陸衍之轉頭，看向臺上的主持人。
雖然他什么話都沒有說，但身上傳遞的強大氣場，還是讓主持人的心底發顫。
她抽了抽嘴角：“30億一次。”
“30億兩次。”
“30億……”
“50億。”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讓在場所有人都發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紛紛抬頭看向聲音處。
見到竟然是顧寒星，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而此前一直保持著吃瓜姿勢的宋輕語，在看到顧寒星的那一刻，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這么長時間沒有見面，顧寒星看起來瘦了很多。
不過五官輪廓依舊是帥氣逼人的。
尤其是那雙溫和的眼眸。
一看到那雙眼睛，宋輕語仿佛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遞出來的力量。
她忍不住彎起唇角。
眼眶微微發熱。
宋輕語在看顧寒星。
顧寒星也在看宋輕語。
今晚的宋輕語，穿著玫瑰色的長裙，宛如一朵綻放的玫瑰。
她的五官，掩映在溫和的燈光下，線條柔美，比臺上的畫作更吸引人。
那雙亮晶晶的眸子閃著淚光，仿佛是倒映著萬千星河。
顧寒星的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
其實他早就進場了。
一直在暗處觀察著宋輕語。
但任何的震撼都來不及這一刻的相見。
他終于見到她了。
就在他的面前。
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
兩人的視線久久地對視著。
直到——
一堵高大的人墻擋在了他們中間。
陸衍之！
他目光冷冷地看著二樓的顧寒星，眼神幾乎能將對方四分五裂。
“陸總，我們又見面了。”顧寒星收回目光，對上陸衍之的視線，語氣平和地打招呼。
不知真相的外人，還以為他們還是過去的合作伙伴。
但嗅覺靈敏的，已經聞到了兩人身上濃濃的火藥味。
卻不知道原因。
“三少還真是好本事，竟然找到這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吧。”
這家拍賣場，是陸氏旗下的。
他特意交代過，要嚴格篩選入場人員。
今晚有資格進入的，全都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
沒有一張生臉。
顧寒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恐怕是他奶奶的功勞吧。
“陸總聰明，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顧寒星迎著陸衍之的目光，微微一笑，眼神里的挑釁不言自明。
陸衍之的眸子瞇成了危險的弧度，視線落到了陸云枝身上。
老太太把陸云枝叫過來的真正目的，是擾亂他的視線。
顧寒星，才是她的大殺器！
“呵，”他冷笑一聲，“顧總也看上了這幅畫？”
“沒錯！”
“你要和我競爭？”
顧寒星唇邊的笑意始終保持著很好的弧度：“陸總，我們不是競爭對手的關系，因為，你，沒資格跟我競爭。”
這般狂妄的話語，從顧寒星的口中說出，讓在場眾人露出震驚的神色。
畢竟，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般鋒芒畢露的顧寒星。
而且，雖然顧寒星是京都顧家三少，但自從顧寒星雙腿殘廢之后，在顧氏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相反，陸衍之可是如日中天。
連續好幾年都拿下了國內最年輕首富稱號。
眾人實在是不知道顧寒星狂妄的資本從何而來。
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陸衍之聽到這話，并沒有生氣，反而極為難得地露出真正的笑。
他長得帥。
不笑的時候已經驚為天人。
這一笑更是讓在場很多女性都忍不住發出花癡般的驚呼。
“好帥好帥！笑起來也太帥了吧！”
“我快要把持不住了！”
“我的天呀，怎么有人可以這么帥！”
“……”
“顧寒星，你憑什么跟我搶？！”陸衍之漫不經心開口，將所有人的聲音壓了下去。
“陸總，我說了，我們不是競爭者，”顧寒星看著臺上的畫，似乎透過那幅畫看到了什么，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起來，“這幅畫是作者的心血，他不應該變作一場骯臟的爭奪。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陸總。”
顧寒星看向陸衍之。
其他人一頭霧水。
怎么感覺他們說的不是畫？
陸衍之卻聽懂了顧寒星話語中的暗示，他抬眸，順著顧寒星的視線，也看向了臺上的畫。
白天與黑夜割裂的畫作，看似矛盾，卻是缺一不可。
如果一分為二，倒是可以完美地解決眼下的困境。
不過，一旦分割，這幅作品也就變成了一幅普通的作品。
就如一個人。
一旦分割，只有死路一條。
“那顧少覺得應該怎么解決？畢竟我們兩個人都想要得到她。”
顧寒星依舊在盯著臺上的畫作，良久，他輕聲開口：“不如讓畫自己做決定如何？”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畫又不會說話，怎么做決定？
現場，只有宋輕語一顆心砰砰狂跳。
完全聽不見周圍的聲音。
雖然，她不知道顧寒星如何讓畫說話，但那句，讓畫自己做決定，一下子就軟軟的踩在了她的心上。
“你能讓畫說話？”陸衍之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顧寒星笑道：“我又不是魔法師，我怎么能讓畫說話呢？”
陸衍之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那你這個提議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畫雖然不會張口說話，但是——”顧寒星看向臺上的畫，“可以利用腦電波技術，看看誰更懂這幅畫，更懂這幅畫的人，就有資格買下它，如何？”
“腦電波測試？”
陸衍之聽說過這種測試。
據說可以在畫的系統中預存與藝術理解、審美感知等相關的理想腦電波特征模型。
買家只需要站在畫前，畫內置的腦電波采集裝置就會采集買家的腦電波。
如果腦電波特征與理想模型高度匹配，則說明該名買家是懂這幅畫的。
“對，沒錯。”顧寒星握緊了扶手，眼底熠熠生輝，“陸總，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有什么不敢的，”陸衍之好整以暇起身，意味深長的看著顧寒星，“正好，讓你死心。”
兩人四目相對，瞬間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