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夾在筷子上的一片菜葉掉回盤子里。
宋妮心虛,眼神閃躲:“什么招贅呀,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聽不懂你也給我聽著。”宋嵐放下餐巾紙,“顧家的事情還沒擺平之前,你別想跟他結(jié)婚的事,招贅也不行。”
宋妮抿起唇角沉默著。
宋嵐:“還有陸老爺子那邊,我已經(jīng)打過電話,解除婚約的事情算是默認(rèn)了,只等公開,這段時間你給我收斂點,別讓人拍到你跟顧京則在一起,落人話柄。”
宋妮乖乖點頭:“知道了。”
吃完飯后。
宋嵐像昨天一樣,親自將宋妮送到門口。
“等我忙完這段時間空下來,你帶著金寶回來住一陣。”
宋妮點頭:“好。”
“說起金寶,你悠著點喂食,別把它喂太肥。”
宋妮立馬說:“金寶送過來之前就已經(jīng)被你們喂得很肥了。”
宋嵐:“所以我才提醒你別喂更肥,太肥了短命。”
宋妮:“……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
宋嵐一提起就嘆了聲氣,她是個從來不輕易嘆氣的人,但因為這事,已經(jīng)嘆很多次氣。
宋妮猜到宋嵐要說什么:“媽媽,這件事暫時就到此為止吧。”
她跟白嬋到底是親兩姐妹,也都是媽媽的親生女兒,能化干戈最好,不至于到手足相殘那天。
宋嵐點了點頭:“行,先回去吧。”
“嗯。”
宋妮回到薔薇園已經(jīng)快晚上十點。
顧京則站在薔薇花墻下等她,鵝黃的燈照在他身上,將他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宋妮停車好,推門下來說,“怎么在外面等我,晚上風(fēng)挺冷的。”
顧京則走過來:“快入夏了,不冷。”
宋妮瞥見他手里摘了朵薔薇:“你又摘我的花。”
他挽起唇角:“也是我的。”
說完將花交到她手里,宋妮接過,順勢挽住他胳膊,“手術(shù)觀察期結(jié)束后醫(yī)生怎么說?”
顧京則:“醫(yī)生說我未來老婆有福了。”
宋妮:“……”
這個不正經(jīng)的男人。
……
白嬋從梓桐公館離開后直接回了住處。
從電梯出來,她看見門外蹲著一個人,燈光照在他身上很清晰,但那人埋著頭,看不清臉。
白嬋當(dāng)然知道是誰,不過她無視了他的存在,直接輸入密碼開門。
還差兩個數(shù)字時,她忽然被人從身后抱住。
白嬋沒有任何驚慌,繼續(xù)輸入密碼最后兩個數(shù)字,只聽一道機(jī)械音響起。
門打開了。
“你還要抱多久?”她輕聲說道。
身后的人不肯松開,將臉埋進(jìn)她的頸窩,“你不想我嗎?”
白嬋冷淡反問:“我為什么要想你?”
白域心頭一窒,手臂緩緩收得更緊,不是因為白嬋這句話,而是她冷淡的語氣。
他說,“我后天就要出國了。”
白嬋聽了反應(yīng)依然冷淡:“是嗎。”
下一秒,她被白域攥著肩膀轉(zhuǎn)過身來面對他。
四目相對,她平靜,他眼眶泛紅。
“我又要出國了,并且這次沒有回國期限。”白域紅著眼眶說,“我永遠(yuǎn)都回不來了。”
聽到這話,白嬋臉上終于有了一點情緒。
她輕聲說:“在國外照顧好自……”
沒等她話說完,突然被白域按著肩膀抵在門上,下一秒,熾熱的吻覆了上來。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白嬋下意識推開他。
可這次白域發(fā)了狠,捧著她的臉吻得很深,唇齒幾乎撕咬出血,鼻腔里洇開濃濃的血腥味。
糾纏間,白域聽到白嬋喊了一聲疼,這才松開。
她唇上都是鮮血,嘴里也是。
有他的,也有她的。
她眼尾泛著濕意,輕聲問,“發(fā)泄夠了嗎?”
白域說:“上次這樣親你,還是兩年前,小嬋……”
他的聲音充滿了依依不舍的悲傷和難過。
白嬋抬手撫上他的臉:“阿域,你愛我嗎?”
“我愛你。”
他的回答毫不猶豫。
白嬋笑了,手緩緩落下去牽起白域的手往屋里走。
燈打開,她將白域牽去島臺,松開手時立即被白域握住,“你去哪?”
白嬋說:“我去拿酒,今晚陪我喝點?”
白域怔怔松開。
喝酒……
今晚……
只有他和小嬋……
沒一會,白嬋便拿著酒和杯子過來了。
她在白域身旁坐下,擰開酒瓶,給他倒了一杯,再給自己倒一杯。
“就當(dāng)是為你餞行。”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白域看到白嬋將那杯酒一飲而盡,他沒動,只是靜靜看著。
辛辣入喉,沾帶唇齒的傷,疼得像綿密的針在刺。
但白嬋卻像沒事人一樣,一點沒覺得疼。
白域等她喝完才問:“你每次對我好,都是因為需要我為你辦事。”
白嬋放下酒杯:“你不愿意了嗎?”
“愿意。”
他說。
白嬋又笑了笑,眉眼清透而溫柔。
白域看失神了片刻,緩緩說道,“第一次讓我為你辦事,是讓我去透露宋妮的地址,促成她被綁架;第二次讓我為你辦事,是這次我的生日宴,你想要宋妮身敗名裂,兩次都失敗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找我。”
白嬋靠過來,“阿域,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手中最好用的刀,我不會拋下你的。”
這句話像一劑致命的毒藥,讓白域甘之如飴為她發(fā)瘋。
“這是最后一次了。”白嬋輕聲道。
白域握住白嬋的手,緩緩?fù)拢粼谛目诘奈恢蒙希靶龋渡交鸷N叶紴槟汴J。”
白嬋起身在白域耳邊低語。
白域的臉色一點點變得凝重。
白嬋說:“最后一次了,別再讓我失望,可以嗎?”
“小嬋……”
白域欲言又止。
白嬋頓時冷了臉:“怎么?不敢了?”
“不是不敢,是我舍不得你。”他鼻音加重,聲音變得哽咽,“做完這件事,我馬上就會出國,沒有歸期,我……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白嬋沒有多少耐心。
但為了計劃,她還是愿意好好哄這個傻子,“我會來國外看你的。”
白域:“你騙我,我當(dāng)年出國時你也說來看我,你沒有遵循諾言。”
白嬋沒說話了。
白域失落悵然:“即使知道你在說謊,我還是愿意信,最后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小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