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鴻峰看向虛弱無力趴在司御寒后背上的老人,忽然癲狂地笑起來,“這個老東西……之前那么囂張,最后還不是得對我搖尾乞憐?”
“你都不知道,他為了一口吃的,跪下來求我的樣子有多狼狽!”
秦嫵死死咬緊了牙關。
她彎腰,一把扣住楚鴻峰的手臂,將人反手按在冰冷的地板上。
高跟鞋踩在他的后背上,用力碾了碾,“原本我是想直接報警,讓警察來懲罰你的,現在……等你什么時候對我搖尾乞憐,我再考慮要不要放過你。”
“啊——”
楚鴻峰疼得額頭沁出冷汗,劇烈掙扎起來,“秦嫵,你放開我!”
“你這個惡毒的賤人!”
秦嫵面無表情地從桌上隨手拿起一把削水果的刀子,動作熟練地拿在手里把玩。
她手指靈活,刀子在她手里,就跟玩具似的。
楚鴻峰只覺眼前閃過一道寒芒,緊接著……冰冷的刀尖就抵住了他脖頸的大動脈。
脖子上傳來微微的刺痛,他忍不住顫了顫:“你……你想做什么?難道你還想殺了我不成?殺人可還是犯法的!”
秦嫵嗤笑一聲:“殺你還用親自動手?邊境還在打仗,你說我要是把你送過去,你能在戰火中活幾天?”
邊境最近不太平,戰火不斷。
而且那邊很混亂,經常發生各種持槍斗毆搶劫事件。
在那邊殺了人,想查兇手都查不到!
楚鴻峰狠狠打了個哆嗦,驚恐道:“不……你不能這么對我……求你放了我,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他不能死!
秦嫵握著水果刀,輕輕在他臉上拍了拍,“我外公也向你求饒過吧?”
“你是怎么對他的?嗯?”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楚鴻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語氣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可秦嫵卻并不想就這么放過她。
她的目光落在楚鴻峰的雙手上,眸底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你的命可以先留著,但這雙手我要了。”
楚鴻峰瞳孔驟縮,再次劇烈掙扎起來。
“不……你不能這么做!救命,誰來救救我!都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報警!”
后面那句話,是對那些傭人說的。
可傭人早就被嚇破了膽,縮在角落里,渾身直發抖,根本聽不清楚鴻峰在說什么。
秦嫵握住楚鴻峰的手,避開動脈,在他手腕上狠狠割下一道傷口。
鮮血噴涌而出,濺到了秦嫵臉上。
原本瓷白無暇的精致臉蛋,多了點點鮮紅的血跡,靡艷到了極致。
楚鴻峰的慘叫聲,響徹整棟別墅。
秦嫵正準備繼續,卻被一只大手攔住了,“讓保鏢來,別臟了你的手。”
秦嫵動作頓了下。
司御寒立刻將水果刀從她手里抽出來,然后一手托著背后的秦松鶴,一手牽著她走了出去。
有了司御寒的阻攔,秦嫵逐漸冷靜下來。
她剛才……有點失控了。
一想到外公這兩年受的苦,她就沒辦法做到冷靜。
她冷冷看了疼得滿地打滾的楚鴻峰一眼,冷笑道:“留他一條命,別把人玩死了。”
外公受的苦,她得讓楚鴻峰百倍千倍還回來。
現在……還只是開始!
楚鴻峰聽到秦嫵的話,狠狠打了個哆嗦,面如死灰。
他做夢都沒想到,秦嫵竟然那么狠。
竟然直接挑斷了他的右手手筋!
但她動手的時候極有技巧,雖然有鮮血流出來,卻又不至于達到失血過多的程度。
只是會讓他短暫眩暈。
這一刻,楚鴻峰才終于知道怕了,從心底里冒出一絲恐懼。
秦嫵……根本沒有表面那么純善!
她……她就是個瘋子!
一想到剛才,秦嫵毫不留情隔斷他手筋的模樣,楚鴻峰心里不斷翻涌著恨意。
司御寒將秦松鶴安置到車子后座,然后抽出濕紙巾,捧住秦嫵的小臉,將血跡仔細擦拭干凈。
秦嫵靠在車門上,安靜地仰著小臉。
任由司御寒幫她清理。
她眨眨眼,忽然開口道:“我剛才……是不是太兇了?”
她平時不這樣的!
司御寒點了點她的鼻尖:“兇嗎?我沒覺得啊!”
如果同樣的事發生在他身上,他只會比秦嫵做得更狠,廢了一只手而已,又死不了。
這是楚鴻峰應得的。
秦嫵“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來,緊皺的眉心也緩緩舒展開。
“我就姑且當作你說的是真心話吧。”
“本來就是。”
司御寒上前一步,摟住秦嫵的腰身,將人抵在車門上,作勢想去吻她。
秦嫵連忙制止,紅著臉提醒道:“你別亂來,外公還在車里。”
“那……就親一下。”
司御寒立刻低下頭,在秦嫵嬌艷的紅唇上淺啄了一下。
一觸即離。
快得幾乎讓人捕捉不到。
半小時后,車子停在醫院急診樓,護士匆忙推著擔架床出來,將秦松鶴攙扶到上面。
陸淮銘聽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
他看著床上滿身是傷,整個人幾乎瘦成皮包骨的老人,瞳孔都瞪大了。
“你說這是誰?松鶴醫師?”
他以前跟著老師……也就是陳老學習的時候,曾見過松鶴醫師一面。
松鶴醫師除了醫術好,相貌也是出了名的俊朗。
即使和陳老差不多的年紀,但看上去卻年輕了十幾歲,頭發也都是漆黑的,整個人意氣風發。
沒想到現在……
秦嫵道:“先給外公治傷。”
來的路上,秦嫵已經替外公把過脈了,除了外傷,還有非常嚴重的營養不良。
雙腿也被打折了。
“其他的傷都好說,但這雙腿……耽誤太久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接上。”
秦嫵說著,眼眶又開始泛起酸澀。
只挑斷楚鴻峰一根手筋,真是太便宜他了!
陸淮銘也是一臉不敢置信,“這……這是遭受過多少非人折磨啊!楚鴻峰他怎么敢的!”
以前他只知道楚鴻峰虛偽。
沒想到……這人是又蠢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