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攬月有點哭笑不得，還有點連她都未曾察覺的暖意。
“咳咳。”
王凡看著她呆滯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別看他平時像個老六，但在處理男女之事上，也是個徹頭徹尾的雛兒。
連網戀都沒有談過的那種。
“我不知道你穿多大的，也不知道你喜歡哪種，怕買錯了，索性就讓老板把店里所有你能穿的，都打包了。”
王凡坦誠解釋著道。
那個美女老板娘當時笑得有多夸張，看他就像在看一個敗家少爺。
秦攬月聽著他的解釋，心中那股異樣的感覺更濃了。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滿嘴跑火車，特別不靠譜的人，心思竟然如此細膩。
她也是一個在情感方面空白如紙的少女，不善言辭。
更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此刻復雜的心情。
千言萬語，最終只匯成了一句極其簡單的兩個字。
“謝謝……”
“你先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好嘞！”
“嘿嘿，不客氣。”王凡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那你先換，我出去等你。換好了咱們去吃午飯。”
隨后，他趕緊退出房間，還貼心幫她關上了門。
門外，他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剛剛闖過了一關。
房間里，秦攬月看著那滿屋的衣物，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向上揚起了一抹極淺的弧度。
……
臨近中午，兩人在酒樓的包間里再次見面。
王凡早已讓店小二備好了飯菜。
當秦攬月推門而入的瞬間，王凡的眼睛，瞬間就直了。
她換上了一身天青色的長裙外套，大方簡潔，卻完美勾勒出她高挑動人的身姿。
一頭烏黑長發隨意披散在肩后，整個人宛如一朵雨后初綻的青蓮。
清麗脫俗，不染塵埃。
王凡瞬間看呆了。
秦攬月似乎有些不適應他那直勾勾的目光，俏臉微紅
“看夠了沒有？”
秦攬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咳咳，夠了夠了。”
王凡回過神來，連忙請她入座。
這頓飯，秦攬月的胃口似乎好了許多，吃的也比昨天多了不少。
只是兩人依舊各吃各的，氣氛還是有些尷尬。
最終，還是吃飽喝足的秦攬月，率先打破了寧靜。
她放下玉筷，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看著王凡，淡淡開口。
“你才剛剛突破筑基初期，是打牢根基最重要的階段。”
王凡一愣，沒想到她會主動跟自己說這個。
“想要真正強大，不只是提升修為境界。內外功心法，一樣不能落下。”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同時，你還需要一件能夠與你自身相輔相成的本命兵器。”
王凡瞬間就聽明白了。
嘿，她嘴上不說，心里還是挺關心我的嘛。
這是在換著法子感激我呢！
這是要……給自己開小灶，進行一對一的VIP教學了？
王凡頓時來了精神，坐直了身體，一副三好學生認真聽講的模樣。
“洗耳恭聽！”
秦攬月瞥了他一眼，似乎對他這副狗腿的樣子有些無奈，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你那把骨劍，材質雖然還算堅硬，但在血色禁地那種死氣濃郁的地方浸染太久，已經帶上了亡靈的特性，看似不錯，卻也限制了它的成長。”
“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比起那些真正能夠登堂入室的神兵利器，它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王凡聽得津津有味，連忙發問：“差在哪里？”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
這些高深的理論，可不是他這種野路子出身的修士能接觸到的。
他的骨劍，砍瓜切菜一樣干掉了血色八煞好幾個人，威力絕對不俗。
但跟秦攬月那把來去無蹤的黑色飛劍一比，總感覺差了點意思。
秦攬月繼續解釋道：“兵器的強弱，一看材質，二看煉制手法，三看器靈。其中，材質最為關鍵。仙元星的煉器材料，大致可以分為兩種。”
“特性材料和屬性材料。”
“比如蘊含元素靈能的材料，就叫做屬性材料。”
“而具備類似破甲、吸能、魔免等特殊效果的材料，就叫做特性材料。”
“通常來講，特性材料的價值，要遠高于同等級的屬性材料。但具體還得看屬性等級的高低。”
“一件頂級的法寶兵器，除了基礎材質，更重要的是鑲嵌或熔煉其中的核心材料。比如……你在血色禁地遇到的那個亡靈指揮官。”
“他那把黑血古劍的劍柄上，鑲嵌的紅寶石眼球，就是一個極品的核心材料。”
“哦？”王凡好奇心大起，“那玩意兒很值錢？”
“值錢？”
秦攬月搖了搖頭，“用值錢來形容，太膚淺了。”
“那顆寶石，既蘊含了龐大的死亡屬性能力，又具備了不死和統御的特性。這才會使得那把古劍和整個亡靈軍團都擁有無限復活的能力。”
“若能將它鑲嵌到你的骨劍上，你的骨劍品質，至少能再上一個臺階。”
王凡聽得兩眼放光，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聽起來好牛逼的樣子！
隨即，他心里又忍不住暗罵起來。
那個亡靈指揮官也太摳搜了！
委托老子去送信，這么重要的事，居然連個寶貝都舍不得送？還想白嫖我當跑腿的？
簡直是周扒皮在世！
王凡這點小心思，哪里瞞得過秦攬月。
她淡淡道：“你以為他不想給你？”
“不然呢？”
“只要你能完成那封信的委托，將阿古達百夫長的遺書送到月神山，讓那支昆吾軍的殘魂得到真正的安息和解放。”
“到那時……”
“何止是那顆寶石，就連那把黑血古劍，乃至整個三千亡靈軍團，都會奉你為主，任你調遣。”
“臥槽！！！”
王凡聽到這話，手里的茶杯“哐當”一聲掉在桌上，整個人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一支由三千名悍不畏死、無限復活的筑基期修士組成的亡靈大軍。
奉我為主？
任我調遣？
這他媽要是真的，自己以后在仙元星還不是橫著走？
別說凌霄城了，就是直接殺到中界去，都能占山為王，當一方霸主了！
巨大的驚喜，讓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他不自覺有些激動，抓住秦攬月的手腕，“你沒騙我？”
“你為什么不早說！這么重要的情報，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
王凡一臉埋怨。
要是早知道有這么大的好處，他當時就該跪下來抱著亡靈指揮官的大腿喊“義父”了！
秦攬月被他抓住手，身體微微一僵，想要抽回，卻被王凡抓得緊緊的。
她的俏臉瞬間又冷了下來，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說，之前老娘跟你很熟嗎？懶得跟你廢話！現在便宜都讓你占了，還賣乖？
王凡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嘿嘿一笑，松開了手，然后給秦攬月倒了一杯青石鎮特有的限量果飲。
“仙女姐姐消消氣，喝點這個，您繼續！”
秦攬月白了他一眼，但還是順著臺階下了，端起果飲小口喝著。
繼續道：“你手中那把骨劍，大可不必一直留著。它只是你現階段的過渡品，等將來有了機緣，尋到更好的神兵利器或是稀有材料，自然可以將其替換，或者將材料層層疊加，重新鍛造，直至達到完美品質。”
她說著，目光落在了王凡的身上。
“不過，你身上倒是有件不錯的防御法寶，值得好好培養。”
王凡知道，她指的是自己身上的天魔神甲。
“在血色禁地，如果不是有那件護甲替你擋下了大部分致命攻擊，你恐怕早就被亡靈軍團和血色八煞撕成碎片一百次了。”
“那件護甲的材質非常不凡，似乎是以某種上古魔神的骸骨鍛造而成，本身就具備極強的防御力和成長性，是一件非常值得投入資源去鍛造的好胚子。”
王凡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的天魔神甲這么牛逼？
他一直以為就是個比較抗揍的龜殼而已。
還得是要秦攬月這樣的中界大佬見多識廣，不像凌霄城那些二道販子，只會吹牛逼。
“我明白了！”
王凡點點頭，“所以，我的骨劍，跟你的飛劍一比，就差在底子和核心材料上，對吧？”
“那你的飛劍，一定很厲害吧？是什么來頭啊？”
王凡繼續好奇問道。
秦攬月沉默片刻，在王凡軟磨硬泡的眼神攻勢下，才緩緩開口。
“我這把劍，名為星隕。”
“是我師尊，取九天之外墜落的一顆星辰核心，輔以三千六百種珍稀神鐵，在紫霄天宮的太陽真火中，煅燒百年，方才煉制而成。”
王凡聽得目瞪口呆，直呼牛逼。
星辰核心？
太陽真火？
這聽起來就比自己的骨頭棒子高大上無數倍！
“那……那我要是想搞一把類似的飛劍，得花多少精力？”
秦攬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尋常的制式飛劍，不算貴。”
“但若是想煉制一柄高品質的飛劍，首先，你需要收購海量的精銅，從中萃取出萬分之一的庚金之氣，這只是第一步。”
“后續的每一步，都需要消耗天文數字般的資源和靈石。”
“這么說吧，一個空有一身修為，卻沒有背景和資源的散修，就算修煉到元嬰期，也未必能買得起我這把劍的一截。”
“在仙元星，一個修士空有一身修為，是遠遠不夠的。想要不被淘汰，想要變強，就必須要有足夠的資源。簡單來說，就是得有錢。”
“沒錢，你連一把像樣的飛劍都買不起，更別提丹藥、功法、洞府了。”
王凡：“……”
搞了半天，修仙也是個氪金游戲。
而且還是個深不見底的巨坑！
他摸了摸自己儲物戒指里，那幾百塊剛到手還沒捂熱的下品靈石，忽然感覺自己好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