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測試館，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個緩緩走上測試臺的少年身上。
他，才是這次事件中，最核心，最耀眼的存在！
單挑二十一級的數據改造人蘇哲！
吸收了整個峽谷的能量！
硬剛聯邦副秘書長的男人！
他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一個怎樣恐怖的境界？
二十級？
二十五級？
甚至……更高？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連負責測試的老師，手心都出汗了。
他生怕王凡一發力，把他這臺寶貝機器給干報廢了。
希望你不要太離譜！
那老師甚至閉上眼睛祈禱起來。
只見，王凡走到了能量測試水晶前。
在場所有人的脖子伸得跟長頸鹿似的，都在等待一個想要的結果。
而王凡，遲遲未動。
他看著眼前這塊比他還高的水晶，又看了看臺下那一雙雙充滿期待的眼睛，感覺壓力山大……
他知道自己的情況。
他的力量，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體系。
煉氣期大圓滿，換算成這個世界的等級……他自己也說不準。
測試水晶，似乎只能測出覺醒能量的波動。
而自己身上的力量，不知道這玩意兒能不能測出來...
“算了，就當走個過場吧……”
王凡嘆了口氣，伸出手，懶洋洋按在了水晶上。
然后，象征性的，往里面輸入了一絲絲微不足道的真元。
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等待著那石破天驚的一刻。
一秒。
兩秒。
三秒。
水晶，毫無反應。
“嗯？”
負責測試的老師愣住了。
臺下的學生們也愣住了。
“怎么回事？壞了？”
“不可能吧，剛才還好好的。”
王凡也皺了皺眉，心里嘀M咕：“不應該啊，我雖然只用了一點點力，但好歹也是真元啊，怎么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又加大了一點輸出。
嗡……
終于，水晶有反應了。
它顫抖著，發出了一絲微弱的光芒。
然后，一道細得跟牙簽似的光柱，慢悠悠升了起來。
最終，顫巍巍的停在了一個刻度上。
“……”
“……”
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呆呆看著那個光柱，看著那個光柱所指向的刻度。
【10】
十級。
一個平平無奇，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差勁的數字。
“高三八班學生，王凡，覺醒等級：十級。”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三秒鐘后。
“噗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緊接著，整個測試館，爆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
“十級？我沒看錯吧？他竟然只有十級？”
“笑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多牛逼呢，搞了半天，還是個十級！”
“肯定是機器壞了！絕對是！”
“壞個屁！我看他就是個刺頭！在賽場上，肯定是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質疑聲，嘲笑聲，此起彼伏。
厲劍平、宋琪等人，全都傻眼了。
他們沖上臺，圍著測試水晶，左看右看。
“老師！這機器肯定有問題！再測一次！”
宋琪急道。
“不可能啊……”
老師也是一臉懵逼，“這可是聯邦最新款的測試儀，不可能出錯的。”
只有王凡，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一臉的無奈。
他心里清楚得很。
這機器，沒壞。
是他的修煉之路，和這個世界的覺醒機制，已經徹底不是一個維度了。
他的力量，是內斂的，是藏于氣海丹田的真元。
而覺醒者的力量，是外放的，是溝通異次元能量的波動。
這臺機器，只能檢測到能量的波動頻率和強度，卻檢測不到他體內那如淵似海的真元總量。
所以，才會出現如此離譜的結果。
看著周圍那些嘲笑的嘴臉，王凡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點好笑。
一群凡人，又怎能理解修仙者的偉大？
然而，這場鬧劇，也讓原本熱烈的氣氛，瞬間冷卻了下來。
一些人看著王凡，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鄙夷。
也有一些人，在短暫的震驚后，陷入了沉思。
他們想起了那個被擄走的，如冰雪女神般的少女。
“唉，如果冷凝霜同學在的話，她現在，應該有差不多二十級了吧？”
“是啊，可惜了……那么一個天才，竟然落到了蘇文淵那種瘋子手里。”
提到冷凝霜，場館內的氣氛，又變得有些低落和傷感。
王凡聽著這些議論，默默握緊了拳頭。
十級的測試結果，雖然在學校里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但并沒有對王凡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開玩笑，他現在可是聯邦欽點的“特別行動組組長”，手握尚方寶劍。
別說他測出來是十級！
就算測出來是一級，學校的那些領導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一口一個“王組長”。
而之前學校承諾的那些帝王級待遇，更是沒有絲毫折扣的兌現了。
第二天，王凡就帶著自己的小隊，大搖大擺占領了學校最頂級的A級重力室。
“不好意思啊，幾位學長，今天這地方，我們包了。”
王凡靠在重力室門口，對著幾個正準備進去訓練的天才班學員，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那幾個學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都是學校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哪里受過這種氣。
其中一個刺頭，仗著自己家里有點背景，不服氣地說道：
“憑什么？重力室是學校的公共資源，先來后到不懂嗎？”
“哦？”王凡挑了挑眉，“公共資源？”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金色的卡片，在對方面前晃了晃。
那是校長特批的“至尊VIP卡”，整個學校，獨此一張。
“看到沒？校長特批的。”
王凡笑瞇瞇地說道，“他說，為了支持聯邦的重大科研項目，學校所有資源，優先，且無條件向我開放。”
“你們要是有意見，可以去找校長談談心。”
“你……”那個刺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找校長？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最終，幾個人只能灰溜溜讓開了路。
眼睜睜看著王凡一行人，像巡視自己領地一樣，走進了重力室。
“哼，神氣什么？不就是個十級的廢物嗎？要不是抱上了聯邦的大腿，他算個什么東西！”
“就是，聽說他在賽場上，也是靠著女人才贏的。”
門外，傳來了那幾個人不甘心的嘀咕聲。
重力室里，正準備開始訓練的宋琪和梁雪，聽到這話，氣得就要沖出去理論。
“跟他們計較什么。”
王凡卻一把拉住了她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嘴長在他們身上，讓他們說去唄。咱們用著最好的資源，吃著最香的飯，實力一天天變強。”
“而他們，只能在外面嚼舌根，羨慕嫉妒恨。”
“等過段時間，咱們和他們的差距，就會大到讓他們連議論的資格都沒有。”
王凡的話，讓宋琪幾人冷靜了下來。
是啊，跟一群失敗者置氣，沒什么意義。
用實力，讓他們徹底閉嘴，才是王道。
接下來的日子，王凡小隊，就過上了這種枯燥且乏味的包場生活。
擬真對戰室，包了！
元素親和培養倉，包了！
圖書館頂層禁區，包了！
以前那些他們想都不敢想的頂級資源，現在就跟自家后花園一樣，隨便用。
而他們的實力，也在這種不計成本的資源堆砌下，開始了飛速的增長。
但王凡自己，卻漸漸感到了一絲瓶頸。
這些覺醒者世界的修煉設施，對他來說，效果越來越微弱。
他的身體，經過三昧真火和北冥神功的淬煉，已經強悍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普通的重力訓練，對他來說，跟撓癢癢沒什么區別。
而他的丹田氣海，也早已被精純的真元填滿，達到了煉氣期的巔峰。
只差臨門一腳，便可引氣入體，凝練道基，正式踏入筑基期！
可這一腳，卻像是隔著一道天塹，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邁過去。
他知道，這不是他不夠努力。
而是這個世界的規則，限制了他。
覺醒者世界的靈氣雖然充裕，但總好像有一絲壁障，讓王凡無法突破。
無論王凡怎么努力，始終都無法完成筑基，這等逆天改命的蛻變。
“果然覺醒世界的能量和仙元星的靈氣還是存在區別的啊……”
“看來，是時候回去了。”
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王凡站在宿舍的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語。
他必須回到仙元星！
那個擁有著一萬兩千年修真文明的修仙世界，或許基礎煉炁術這種仙元星的功法，只有在仙元星才能突破。
同時，他心里也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蘇文淵和聯邦，都以為那些遺跡，是這個世界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
只有他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上古遺跡，而是另一個世界的投影！
為什么仙元星的東西會出現在這里？
是兩個世界發生了某種未知的空間重疊？
還是存在著某種類似蟲洞的通道？
王凡更傾向于后者。
但他又有一個疑問。
為什么他只在這個世界看到了仙元星的痕跡，卻從未在仙元星，見過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
難道那些蟲洞，是單向傳送的？
還是說，這種傳送現象，極其罕見，幾百年甚至上千年才會發生一次，所以才沒有被大規模發現？
“得找個機會，驗證一下。”
王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決定，這次回去，不空手回去。
他要帶一些這個世界的東西，去仙元星闖一闖！
如果他能成功將這個世界的物資帶過去，那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他就是這兩個世界的倒爺！
他之前就是這么干的。
而蘇文淵還在撿破爛研究，說明什么。
說明自己遙遙領先啊！
仙元星資源匱乏，但功法、丹藥、法寶遍地都是。
覺醒者世界科技發達，物資豐富，但高端戰力卻被規則死死卡住。
如果能將兩邊的優勢結合起來……
王凡的心臟，不受控制狂跳起來。
他之前只想著隨便搗騰兩下，能變強就行。
但親眼看見周正龍和蘇文淵的打斗以后，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還沒把穿越去仙元星的優勢，利益最大化？
經過混亂峽谷一戰，他的眼界算是開闊了不少。
他仿佛看到了一條通往世界之王的康莊大道！
說干就干。
王凡利用自己“組長”的特權，從聯邦的后勤部門，搞到了一批高能量壓縮食物。
幾塊高純度的特殊合金，甚至還有一個最先進的，自帶太陽能充電的微型平板電腦。
他將這些東西，全部塞進一個特制的登山包里。
然后，在一個周末，他以“外出執行秘密任務”為由，獨自一人，來到了江北城外一處無人問津的荒山。
確認四周無人后，他深吸一口氣，溝通了腦海中那個神秘的印記。
“還是熟悉的感覺，熟悉的配方！”
嗡——
熟悉的眩暈感傳來。
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
當王凡再次睜開眼睛時，他愣住了。
預想中靈氣繚繞的景象，并未出現。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
一望無際的，灰白色廢土。
大地干裂，寸草不生。
天空，是詭異的暗紅色。
好似永遠處于黃昏。
這里的空氣，也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類似硫磺的刺激味。
遠處，矗立著一些巨大又腐爛的物體，應該是一些遠古巨獸的骸骨。
這里，沒有一絲一毫的生命氣息。
甚至連靈氣，都稀薄得近乎沒有。
“臥槽……這是哪？”
“嘶……有點不對勁啊……”
王凡徹底傻眼了。
這里，絕對不是他經常造訪的地方！
或者說，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區域！
他降落的地點，出錯了！
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一陣“沙沙”聲，從不遠處傳來。
王凡猛的回頭。
只見不遠處的廢墟陰影中，一個人，正從地上的沙坑中爬出來。
那人的身上，穿著破爛的，不知哪個年代的服飾。
它的動作，僵硬而扭曲。
當它抬起頭時，王凡的瞳孔，立馬緊張起來。
那哪里是一張正常的人臉！
半邊臉是干枯的人類皮膚，而另外半邊，則是骷髏頭。
它的眼睛里，沒有瞳孔，只有兩點猩紅的光芒。
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