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臨淵別墅時,客廳里傳來眾人的歡鬧聲。
蘇明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情才推門而入。
“咱們的魁首回來了!”
莫天行率先從沙發上蹦起來,手里揮舞著一份資料,
“青先生剛送來決賽對手的情報!”
江清璃坐在單人沙發上,抬頭看了蘇明一眼,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擔憂,但最終什么也沒問。
“那真是有勞青先生了,給我看看。”
蘇明輕笑著接過資料,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比賽上。
資料上詳細記錄了晉級決賽的六支隊伍。
歸墟、星海、修羅、明德、青冥,以及他們臨淵。
基本上每支隊伍的核心成員、能力特點、慣用戰術都做了詳盡分析。
唯有關于明德隊伍的資料很少。
“這個陸離......”
葉無道指著明德學院的資料,“他的劍很特別。”
蘇明看著資料上那個面容清秀的少年照片,想起他手中那把生銹的鐵劍“朝光”。
目光思索,突然開口道,
“不是他的劍很特別,是他這個人很特別。”
“不可輕敵,任何一個能夠走到我們面前的敵人,都不容小覷。”
眾人面面相覷,不過既然蘇明都發話了,自然是點頭齊聲應道。
“好!”
.........
夜深人靜時,蘇明獨自站在陽臺上,歸墟的夜空繁星點點,與瀚海市截然不同。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睡不著?”
江清璃遞來一杯熱茶。
蘇明接過茶杯,茶水溫熱適中。
他一口飲盡,想壓下心中愁緒。
江清璃靠在欄桿上,月光為她鍍上一層銀輝。
她注意到少年的眉頭緊蹙著,像是遇見了什么解不開的難題,正欲伸手撫平,卻在他看過來的瞬間,如觸電般又縮了回來。
她輕咳兩聲,清冷出聲道,
“不管發生什么,我們都在。”
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江清璃知道蘇明心中有事,但是她并不打算追問。
如果蘇明想告訴自己,自然會說。
如果蘇明不想告訴自己,自然有他的理由。
“我知道。”
蘇明輕聲道,“明天的訓練計劃準備好了嗎?”
江清璃點點頭。
兩人默契地轉移了話題,討論起決賽可能的規則變化。
.........
第二天清晨,蘇明獨自找到了青先生,歸墟校長的事他可以不告訴其他人,但是不能不告訴青先生他們。
這位向來溫和的師長正在歸墟圖書館里查閱古籍,看書一向是他的愛好,即便是換個地方也是如此。
他見到蘇明前來時,并不意外。
“有事要告訴我?”
青先生合上手中的古籍,示意蘇明在他面前坐下。
蘇明將在星海宿舍里的見聞一一道來,尤其是林瀾師長意味深長的提醒。
說到“變數之人”時,青先生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
“先知校長看到的未來......”
青先生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我們早該想到的。”
而在這時,一縷晨光透過圖書館頂部的彩繪玻璃,在兩人身上投下絢麗斑駁的光芒。
青先生沉思良久,注意到蘇明臉色的沉重,突然輕笑一聲,
“天塌下來,還有我們這些老骨頭頂著。”
他起身拍了拍蘇明的肩膀,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準備接下來的比賽。圣墟深處的修煉機會難得,必須把握住。”
蘇明曾經在臨淵校長室聽到過這熟悉的話,那是他在黑塔第七層中目睹道宗世界毀滅之后的事。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青先生眼中透露出的堅定讓他明白,哪怕他是所謂的“變數之人”,有些重擔也不必獨自承擔。
.........
接下來的時間內,蘇明將柳校長送的“小禮物”通通煉化成了各種符篆。
當下庫存,共計36張爆裂符,14張清風符,4張隱匿符,以及2張治愈符。
很快,便到了團隊決賽的當天。
歸墟廣場上人頭攢動,比前兩輪比賽時更加熱鬧。
各大媒體的直播設備早已準備完畢,觀眾席上人山人海,座無虛席。
蘇明帶領臨淵眾人穿過人群,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有敬佩、有嫉妒、更多的是好奇。
這支曾經墊底的隊伍,如今已是奪冠熱門。
“蘇哥,你看那邊!”
楚南突然壓低聲音,指向評委席。
只見評委席上除了之前的那些人,還多了一位身著軍裝、肩扛將星的中年男人。
他正與歸墟校長低聲交談,神色肅穆。
“那是軍方的大佬?”
莫天行驚訝道,“看來這次決賽規格很高啊。”
蘇明目光微凝。
他注意到那位將軍胸前佩戴著一枚特殊的徽章——那是天啟事務管理局的徽章。
“不,那不是軍方的人,那是天啟局的人。”
楚南聞言,臉色驟變,下意識抬頭看向那位將軍。
那位將軍似有所感,目光如電般掃來,楚南當即嚇得渾身一顫,連忙挺直腰桿,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將軍眼神微緩,輕輕頷首,算是回應。
楚南這才松了口氣,冷汗浸濕后背,卻不知自己已經成為兩位大佬的談話焦點。
歸墟校長注意到將軍的目光,順勢望去,目光在楚南腰間的青銅短劍“澤靈”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道,
“他是.......”
“云夢楚家的血脈。”將軍淡淡道。
歸墟校長微微頷首,之前的云夢蜃龍作亂之事,他略有耳聞。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將軍,渾濁的眼中帶著一絲探究,
“堂堂天啟四大鎮守使之一的白虎,竟有空來這兒?真是令老夫好奇不已,難不成你那些如山巒般沉重、如砂礫般繁多的任務都完成了?”
白虎將軍輕笑一聲,目光掃過場中年輕的面孔,
“任務再重,也得抽空看看這些‘幼苗’。”
他頓了頓,語氣罕見地帶著幾分贊許,
“這一屆,有兩個極好極好的苗子。”
歸墟校長眉頭微挑,他聽聞這位白虎向來眼光極高,能被他稱為“好苗子”的,絕非尋常天才。
他略一思索,試探道,
“我歸墟的蕭天策?以及那臨淵的蘇明?”
白虎點點頭,又搖搖頭。
“只對了一半。”
歸墟校長目光一凝,靜待下文。
“蕭天策確實不錯,但比起蘇明和另外一位,還是差了些。”
聞言,歸墟校長瞳孔微縮,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迅速鎖定場中兩道年輕身影,語氣隱隱帶著一絲激動,
“你們那邊......已經確定了?”
白虎深吸一口氣,縱然是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他,此刻內心也不由泛起陣陣波瀾,語氣中難掩欣慰與感慨,
“百年難遇的SSS級天賦,今年竟同時出現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