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是他深夜必須前來詢問的。
原著之中張楚嵐猜測，天師度若是從上一任天師的手中傳承下去，那這位天師就會死...
他無法判斷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所以必須得問個明白...
“我會怎樣？”
聽到張玄霄的問題，老天師頓了一下，隨即給出了張玄霄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
“我會退休啊...”
“？”
“退休？”
張玄霄聞聲，眼神之中閃過一抹錯愕。
“不然呢？你個逆徒不是指望著我這把老骨頭把位置傳下去，還給你們擦屁股吧？”
老天師這般說著：
“我都想好了，等我退休，我就推著你田師叔，到處走走...游山玩水。”
“真的？”
“不然還是假的啊。”
老天師看著面前的張玄霄，隨即又開口講道：
“你小子到底從哪聽到的消息，問這個干什么？”
得到老天師的確認，張玄霄這才回答道：
“弟子想讓靈玉師弟，成為下一任的天師繼承人。”
“？”
聽到張玄霄的請求，老天師微微一怔。
他雖然有些意外，但一細想，這又很符合張玄霄的性格。
“你不想當天師？”
面對老天師的反問，張玄霄如實講著：
“師父知道弟子的性子，讓我當天師，天師府絕不會安寧，師弟比我能坐得住，他更適合靜下來...”
眼見張玄霄已經有所打算，老天師自然也不會逼著張玄霄繼承天師度這個禁制。
“靈玉知道么？”
“靈玉已經答應下來，現在就看師父這里了。”
聽著張玄霄的話，老天師又問道：
“這回...能服眾了？”
“靈玉是您的關門弟子，無論是咱們天師府內部，還是外人眼里，都比讓張楚嵐接替您的位置，更加服眾...”
“...”
看著眼前的張玄霄，老天師那雙神瑩內斂的小眼睛閃過了一抹幽光。
當年他不得已接下了這天師之位，如今...他不希望本有更高上限的張玄霄，也走他的老路。
“既然你都已經決定好了，師父尊重你的決定。”
“謝師父成全。”
聽著老天師答應，張玄霄也是道謝一聲，隨后便準備離開，不打擾自家師父的休息。
眼見張玄霄離開，老天師像是想到了之前的師徒對話，見他囑咐了一聲：
“悠著點，凡事都不要爭個絕對...”
聽著老天師的囑咐，張玄霄頓了頓。
顯然。
他聽明白了自家師父的意思。
無論是全性，還是正道，都沒有那么的絕對干凈，可以打壓，但也要有個度...
“是，師父。”
張玄霄盡管嘴上是這么答應的，但實則心底卻不是這般想的。
如果不把事情做到絕對，那他寧可不做！
...
待張玄霄走后，老天師深吸了一口氣，想到剛剛張玄霄問他的問題，他陷入了思索。
他剛才確實沒有騙張玄霄，只不過，只把話說了一半。
傳承天師度，確實不會讓上一任天師迅速羽化...
天師度只是一個包含諸多秘密的禁制，當這個禁制傳遞到新一任天師的身上時，上一任的天師也會隨之失去這部分的記憶...
當然了。
失去這段記憶倒也沒什么，更重要的是天師度傳承會使得自身精氣神三者，會有所缺失，導致人體衰老的速度比正常衰老更快...
“玄霄這孩子怕是不會聽進去...不行的話，待我把傳承傳給靈玉后，親自下山一趟？”
老天師有所思慮。
嗯。
取我極道帝兵來！
就好像是某些玄幻話本里，族內老祖壽元將至，就會燃燒精血，攜極道帝兵出去，掃蕩一波，為族內小輩開平道路...
老天師也尋思，趁著他剛把天師度傳承下去，身子骨還算硬朗，下山替徒弟掃平一點障礙...
...
翌日。
隨著羅天大醮的比試結束，不少觀眾、比試選手都紛紛結伴下山，只有少部分人還在山上看看陸瑾會把通天箓傳承給誰。
“你們說陸瑾會把通天箓傳給誰呢？”
比試場空地的看臺，幾名圍觀的觀眾看著下方的陸瑾、老天師幾人開口議論著。
“還能有誰，不是玄霄真人，就是靈玉真人唄。”
“臥槽，聽君一席話，少讀十年書，你這跟沒說有什么區別？”
...
這個疑問在他們心中并沒有持續太久，隨著張玄霄跟張靈玉入場，問題的答案也隨之浮出水面。
陸瑾手里拿著通天箓的小冊子，看了一眼張玄霄跟張靈玉。
按照他之前的約定，他將會在第一名跟第二名之間挑選一個傳人，將這通天箓傳承下去。
之前老天師要安排黑幕讓張楚嵐成為天師繼承人，他覺得委屈了靈玉跟玄霄這兩個孩子，這通天箓被他拿出來，肯定是傳給第二名的...沒有什么猶豫的空間。
但現在，經過張玄霄這波微操，天師的兩名高徒分別奪得了第一與第二，反倒是把張楚嵐踢出去了，這就讓他不得不抉擇一下了。
是張玄霄？
還是張靈玉呢？
這個問題在陸瑾的腦海里思索著。
老實講，他更喜歡張玄霄的為人，但張玄霄已經是下一任的天師繼承人了...
就在他有所猶豫之際，只聽老天師先一步開口對著他們幾個老家伙說道：
“昨晚玄霄找我聊過，我們師徒商議了一下，下一任的天師，由靈玉繼承...”
“？？？”
聽到老天師的說辭，在場幾個老家伙皆是一愣。
傳給張靈玉了？
誰的主意？
他們的目光皆是落在了不遠處有些羞愧的張靈玉身上。
被幾人注視，張靈玉也是沒有想到，自家師父竟然真的聽了師兄的話，讓他來接班...
他想推辭，但張玄霄的目光剛好落在了他的身上，師兄那平靜的眼眸，好似在說：
靈玉啊，你可答應過我的哦...
此刻的他，就好像是某些電影里，被人拿捏秘密的女主角，什么都不能說，只能默默的忍受...
...
盡管陸瑾心有疑問，但他也不會在這個關節眼上去詢問老天師。
見張靈玉成了下一任的天師繼承人，他反而就沒有那么多的猶豫，十分痛快的把通天箓遞到了張玄霄的面前：
“玄霄，這部通天箓，傳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