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曲彤交代給馬仙洪的那點事，全都被老馬抖索給了張玄霄。
如若這事讓曲彤知道，那曲某一定會指著馬仙洪這位“至親至愛的親弟弟”，來上那么一句：
“你怎么...這么自私呢！tui！”
...
金鳳...
聽完馬仙洪的講述，張玄霄眉頭微皺，嘴里緩緩吐出兩個字來：
“全性...”
眼見張玄霄表情有些不對，馬仙洪感覺不妙：
“真人，這個婆婆確實是全性不假，但您不會打算現在就殺了她吧？”
面對馬仙洪的詢問，張玄霄倒是顯得很理智。
全性就是全性，一天是全性...這輩子都是全性！
他可不管金鳳這個元老，在無根生這個全性掌門身邊知道多少秘密...
照殺不誤。
不過...
現在還需要拿金鳳吊著曲彤...只能慢殺一步。
待七劍合璧...
不...
是待到弄死曲彤之后，再殺金鳳...
對。
還有那個夏柳青。
一想到金鳳，張玄霄就又聯想到了夏柳青這位身上背著好幾十條人命的全性元老。
不同于那些剛加入全性沒幾年，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敢碰、什么都敢上的全性新人，這幫老東西才是最難搞的。
藏的深，活的精，就像是冬眠在泥土之下的蟲子，你不翻開土地，挨個捏死，永遠也殺不干凈...
“她有大用。”
沉默過后，張玄霄緩緩開口講道。
“等她讓你把這金鳳帶走的時候，我同你一起去。”
“好。”
馬仙洪點了點頭。
有著張玄霄坐鎮，他相信絕對能從曲彤嘴里得知他家的真相。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看著手頭裝有神機百煉的噬囊，老馬還是再次交給了張玄霄。
“你這是？”
“就算真人不認可我，但我認可真人的為人與天賦，真人或許是忘了我新截教的教義，對心存正義之人、對心懷善良的人，有教無類...”
“您有您的道，我有我的路。”
“雖然真人可能不缺這份神機百煉，來提升戰力，但...我馬仙洪看到了好苗子，肯定不會視而不見。”
“如果這一份神機百煉能換來玄霄真人幫助我建設理想鄉，那是我馬仙洪有福氣，現在看來，我確實命格淺薄，沒有這福氣...”
“不過也沒關系，正如真人曾對我的指點，踐行自已的路，不求他人認可，但求問心無愧...”
自從剛剛聽明白了張玄霄先前對他的話，馬仙洪那雜亂不堪的腦神經元重新連接過后，整個人的格局都打開了。
這一番話說完，讓張玄霄眉頭一挑。
老馬是聽勸的，又是不聽勸的，某些方面，他是認可老馬的為人。
“打擾真人晨修了。”
馬仙洪說罷朝著張玄霄作揖，隨后便朝著門外走去。
對于他而言，來的時候內心茫然，走的時候內心清明。
盡管仍有疑惑，但腦子最起碼清爽了不少。
足以看得，倘若沒有曲彤在背后用雙全手洗腦，他的狀態最起碼比現在好上數倍...
看著馬仙洪離去的身影，張玄霄若有所思。
他的腦海里又想到了剛剛馬仙洪轉述曲彤對話里，提及到的事情。
公司要來搶爐子，抓馬仙洪了...
哪都通董事會有曲彤的內鬼這件事，原著里就提及過，但并沒有提及到是誰。
他有預感...
這次弄掉曲彤的收獲會比想象中的大...
有曲彤突然提前透露消息給馬仙洪，老馬最起碼得知了哪都通原本就是沖著他跟爐子來的，而并非是陳朵...
這對于馬仙洪而言是件好事。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有些疑問。
原著里，公司對碧游村的任務是毀掉修身爐，鏟除碧游村，現如今卻變成了搶奪修身爐，并且抓捕馬仙洪...
公司想干什么？
把這修身爐這轉換異人的力量掌握在公司的手上？
張玄霄思索了一下。
以哪都通這亦正亦邪攪屎棍的組織，這修身爐與其讓公司帶走，還不如在碧游村里敲碎...
...
還有這抓馬仙洪的事情...更是沒什么由頭。
捫心自問的講，拋開理想鄉以及被曲彤洗腦的這段，馬仙洪還算是個好人...
好人就該被哪都通拿槍指著？
老實人就活該被人欺負？
張玄霄又看了一眼手頭上的噬囊，決定幫助一下馬仙洪。
他所想的幫助，并不是幫其守住什么碧游村、修身爐，建立什么理想鄉..
而是單純保著馬仙洪，最后不會落在公司手中。
...
目前看來，公司絕不是什么純粹意義上的好人...
就憑著眼下他遇到過的哪都通中層、高層被滲透的局面就足以看出，整個哪都通已經充滿了“官僚味”...
盡管現在哪都通同他還是相安無事，偶有小打小鬧，但他明確知道一點...
那就是他這條蕩魔之路的后面，必然有哪都通一席之地。
全性，世家正道，哪都通...
誅殺邪魔，肅清正道，重塑秩序...這個順序之下，哪都通這座官僚大山遲早要被打破。
先前的晉省李家。
再之前的唐城鳳凰社...
有太多的案例說明了哪都通內部官僚的問題，但他還沒有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哪都通身上...
這并不是他懼怕哪都通有什么背景...
而是單純的知道，事得一件一件做，飯的一口一口吃。
正邪兩道沒清理干凈，就把現有的哪都通秩序打破，那可真就成了既得利者的爽吃局了...
就如同先前王家被滅，風家吃大頭一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徹底瘋狂。
在他沒有思索出一個新秩序，能與哪都通無縫銜接之前...
哪都通的平衡秩序，最起碼在面上壓著...
當然了。
哪都通利用他充當擦地工，替其擦屁股，這點他自然知道。
他何嘗又不是利用哪都通充當壓艙石呢？
...
倘若張玄霄的想法，讓其他人知道，那或許會有所質疑。
畢竟你張玄霄的實力已經夠看了，打穿異人界也不是什么問題，干嘛擔心這擔心那的？
對于這一點質疑，張玄霄只想說：
他肅清正道、誅殺邪魔、重塑異人秩序，并不是為了把船鑿漏，弄沉、而是把船里里外外的清理干凈...
異人界還是那個異人界，但他要換了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