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你說什么?”安德疑惑反問。
秦思洋說完之后,安德感覺自已好像聽錯了話,所以下意識地反問確認一遍。
不僅安德,就連周圍的人也全都或困惑或震驚地看著秦思洋。
即便秦思洋在掙脫結(jié)界的時侯迸發(fā)出神力,眾人依然不認為他這個后起之秀能夠與強者恒強的秦嬴光相比。
他們看秦思洋,像是在看一個瘋子,又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不不不,眾人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
秦思洋之前給人的印象耀眼、手段強硬,怎么可能讓出這種螳臂當車的蠢事?肯定是另有計劃要執(zhí)行。
是障眼法?連環(huán)計?
總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思洋怎么可能真的要跟秦嬴光上戰(zhàn)斗擂臺!
整個希望之廳,空氣仿佛凝滯了幾秒。
但所有人的大腦都在飛速思考,試圖撥開秦思洋話語下面隱藏的深意。
安德再次問道:“秦思洋,你怎么想的,要跟秦嬴光比斗?在場的第1區(qū)和其他區(qū)域的人,可是一半對一半,你為什么要放棄機會?”
秦思洋淡然答道:“因為投票的話,我一定贏不了。”
眾人聽后先是皺眉,但隨即恍然大悟。
第1區(qū)的人之中,頂多只有范保羅和庾劍云可能投秦思洋。
可是其他區(qū)域的人之中,不知道還有多少第1區(qū)的內(nèi)應(yīng)。
比如在大戰(zhàn)中沒有現(xiàn)身的佐夫、凱爾等人,再比如與秦思洋不和的肖志剛。
雖然安德反復(fù)說“兩邊人數(shù)相等”,但從他提出了投票的方案開始,就已經(jīng)布下了陷阱。
看起來秦思洋似有勝算,但實際上是必輸?shù)慕Y(jié)局!
安德的計劃被戳穿,方案被拒絕,卻并未惱怒。
因為秦思洋提出了一個更激進、更符合他心意的方案——
比斗!
“秦思洋,你真的要跟秦嬴光上戰(zhàn)斗擂臺?”
秦思洋點點頭:“沒錯。比斗規(guī)則的話,我覺得今年高校爭霸賽的賽制就可以。用虛擬影像在戰(zhàn)斗擂臺決斗,誰的影像先被殺死,誰就輸了。”
聽到秦思洋說要用影像對戰(zhàn),眾人松了口氣。
他們還以為秦思洋要跟秦嬴光在戰(zhàn)斗擂臺展開實戰(zhàn),這不是純屬找死么!
整個安全區(qū),除了幾個在本次會議上說話的人,還有誰敢說自已能贏得了秦嬴光?
可是,秦思洋既然知道自已必輸,為什么還要用這種方式?jīng)Q定軍備部部長的歸屬?
秦思洋昂首看向秦嬴光:“秦司令,你敢與我戰(zhàn)一場,決定誰來當軍備部部長么?”
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當事人秦嬴光也不得不開口回應(yīng)了:“你為什么非要跟我爭這個軍備部部長呢?”
秦思洋反唇相譏:“爭?呵,真是笑話,說得好像你本就應(yīng)該當軍備部部長一樣!”
又道:“我本無意進入聯(lián)合政府任職,但是顧秘書長臨終之前舉薦了我。我這一路走來,顧秘書長指點我頗多。”
“顧秘書長說我有希望大一評上五好學(xué)生,我果然評上了五好學(xué)生。顧秘書長說我能夠建編,我果然成功組建了秦字特別旅。現(xiàn)在,顧秘書長說我適合讓軍備部部長,那我也一定能夠勝任軍備部部長!”
秦嬴光道:“所以一直以來顧威揚說什么,你就信什么?”
秦思洋道:“錯。一直以來,都是我信什么,顧秘書長就說什么。”
秦嬴光搖搖頭:“無聊。可顧威揚現(xiàn)在,只是一個死人而已。死人的話也能當真?”
秦思洋盯著秦嬴光傲慢的雙眼,一字一頓說道:“人固有一死。秦司令,總有一天,你也會是個死人。”
秦嬴光沉默片刻,開口道:“秦思洋,你要用戰(zhàn)斗決定軍備部部長之位,那我自然樂意奉陪。你要用虛擬影像對戰(zhàn),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否則你的故事到今天就要結(jié)束了。不過,我不太理解,你為什么明知必輸?shù)慕Y(jié)局,還要以此決定部長之位?”
秦思洋與秦嬴光冷冷對視:“我既然敢提出來戰(zhàn)斗決定一切,那就說明我肯定有把握取勝。否則豈不是招人恥笑?”
秦嬴光雙目一瞇,看著秦思洋自信的模樣,不知在想什么。
秦思洋又道:“至于為什么選擇用虛擬影像,而不是真實戰(zhàn)斗,是因為今天的會議本就是和談,我不想鬧得太過……”
“假話。”
“假話。”
“假話。”
這時,希望之廳內(nèi)響起了幾處測謊儀的聲音,秦思洋瞧了眼,都是來自第1區(qū)的座位。
質(zhì)疑過錢問道的馬良棟,再次開口,聲音記是嘲諷:“秦思洋,年輕人說話就是喜歡強撐面子,怕死就直說,何必搞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受到了馬良棟的質(zhì)疑,秦思洋目露怒色,氣得反而笑出了聲:“呵,我也配用‘冠冕堂皇’這四個字?剛剛有人說,秦司令阻攔謝家主,害得顧秘書長身死,其實是為了伸張正義,那才叫真正的‘冠冕堂皇’!!”
“真話。”
“真話。”
“真話。”
測謊儀一聲聲的判定之中,第1區(qū)的人不覺略微心虛。
在秦思洋的厲聲呵責中,馬良棟也不覺避開了秦思洋的視線。
倒是秦嬴光,依舊目光凌厲地盯著秦思洋,對于這一番話語并不覺得羞恥。
秦思洋又道:“本來我想L面地開這場會,說點L面話就過去了。卻沒想到為了這點面子上的事,你們也要掏測謊儀!既然你們非要逼著我講心里話,那我也懶得去藏著掖著。說實話,秦嬴光,我是真的很想殺你!但是!”
秦思洋雙手撐在面前的桌子上,用了十幾秒的時間,默默地掃視了全場三遍,整個人松弛從容,卻氣勢滔天。
“你們都知道,我的兄弟楚霸星剛剛經(jīng)歷了喪父之痛。他的父親楚驍昂司令,被秦嬴光偷襲殺死!殺父之仇在身,他肯定一心以殺死秦嬴光為目標,比我更想殺秦嬴光十倍百倍!”
“害死顧秘書長的仇,我可以找羅伊特和曼德森去報。但是楚霸星的殺父之仇,他只有殺了你才能報!”
“換讓我是楚霸星,若讓殺父仇人死在別人手里,肯定一輩子都要活在遺憾自責之中!推已及人,我豈能奪人之仇?!”
秦思洋字字鏗鏘:“所以,我不選擇與秦嬴光實戰(zhàn),只是不想讓秦嬴光死在我的手里而已!”
“真話。”
“真話。”
“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