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瑪區(qū)。

警察局外，無數(shù)人正在抗議示威。

“嚴懲殺人狂魔奧洛夫！”

“殺死奧洛夫！為無辜群眾報仇！”

“奧洛夫你的狗娘養(yǎng)的！別在警察局里做縮頭烏龜！”

警察局內(nèi)，所有的人面色都很難看。

有的人目色怨恨，有的人低聲暗罵。

全都有意無意地望向最中間的局長辦公室。

房門緊閉，窗簾拉死。

與世隔絕一般。

似乎與外界的所有事情都沒有關(guān)系。

局長辦公室內(nèi)。

一個滿頭銀發(fā)的長者，坐在沙發(fā)上，一手攥緊，另一手叼著雪茄。

神色中滿是失望與疲憊。

“滴滴——”

奧洛夫緩緩?fù)鲁鲆豢跓熑?，而后松開了攥緊的手掌。

是一個小型的黑色手機。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

【004】。

奧洛夫直接掛斷，沒有搭理。

端起桌上的咖啡想要喝，但杯子到嘴邊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放涼了。

猶豫了下，還是一口飲盡。

“滴滴——”

他又看了眼黑色手機。

【002】。

奧洛夫接通了電話。

“007，你怎么又發(fā)脾氣了？”

電話那頭略帶指責的語氣，讓奧洛夫眼神立刻冷了下來。

“002，自從我回安全區(qū)后，就有種感覺，你們已經(jīng)變了?！?/p>

“什么變了？你這句話沒頭沒尾，真是奇怪?！?/p>

“變得有點過分地不擇手段了。”

“007，你想說什么？”

“你們讓我來西格瑪區(qū)，擔任警察局局長，處理輪回教教眾的煽動事件，我來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不是都處理好了么?！?/p>

“你所謂的處理好，就是讓004不分青紅皂白地屠殺數(shù)千人，然后把罪名歸在我的頭上？”

“007，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的道理，還要我給你講么？裝成個歐國人裝習(xí)慣了，就把以前學(xué)過的文化全忘了？”

“什么斬草除根，你當我是三歲孩子不成？”

奧洛夫一聲哼笑：“最近半個月的五起屠殺里，只有兩起與輪回教教眾有關(guān)。剩下的屠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你清楚，我也清楚。”

“007，我覺得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你已經(jīng)不顧全大局了。你必須記住，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

“002，你快笑死我了。我一個人沒殺，叫不顧全大局。你們殺了那么多人，叫一切為了人類？”

“我覺得已經(jīng)沒法和你正常溝通了，007?！?/p>

“既然不好溝通，那我就說大白話?！?/p>

奧洛夫淡淡道：“004殺的人，就讓他自己擦屁股，我不替他背這口黑鍋?！?/p>

“我們都是自己人，為什么要這么鬧？”

奧洛夫一拳捶在桌子上：“自己人？自己人會穿著我的衣服，戴著我的手套去殺人？自己人會在論壇里制造輿論，往我身上潑臟水？自己人會暗示警察部的官員，不要保我，送我入獄平定事端？”

接著又嘲諷說道：“倒也是。如果不是自己人，這些事也做不出來?！?/p>

“古往今來，強者倒下的原因，基本都是因為自己人捅刀子。”

電話那頭的聲音也有些沉郁：“007，你的火氣太大了些。我覺得你需要冷靜，我們可以以后再聊。”

“你別著急掛，我還沒說完。002，你對我態(tài)度的變化，我能感受到。”

“我知道，你們是覺得我換了個身體，序列能力不再像之前一樣，獵神道具也全部被收走，所以不重要了。再加上我和你們的理念不合，殺過自己人，所以你們有意邊緣化我?！?/p>

“這一次，更是打算借屠殺的罪名，讓我鋃鐺入獄，說不定還打算在獄中搞死我，對么？”

“007，這怎么可能呢？你只需要稍微隱忍……”

“我忍夠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怎么，007，你難道打算公開我們的事情么？”

“002你又在試探我。公開？怎么公開？論壇是你們控制的，電話是你們監(jiān)聽的，人是你們成片成片殺的。我就算公開，又有誰聽得到？”

“那你想說什么？”

“開個會。大家開誠布公地談一談?！?/p>

“007，所有人都很忙，可能無法一起開會。我也很忙，就先不聊了……”

“該不會因為我一直研究神鴉之眼不問旁事，你真把我當老實人當傻子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選擇奧洛夫的身體？”

“……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會以為，我比你們早覺醒序列那么些年，除了修建安全區(qū)什么都沒干吧？”

“007，你到底想說什么？奧洛夫的身體怎么了？”

“我就知道?！?/p>

奧洛夫笑了笑：“你，不，你們，肯定都懷疑過，奧洛夫的身體會有什么秘密。只不過你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對么？”

“……007，我沒有時間陪你打啞謎。你有話就直說，否則就別談了！”

“稍安勿躁。出門，看看你的頭頂。”

“……好?！?/p>

電話那頭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大約安靜了十幾秒。

“007，這……這是你做的？！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奧洛夫語調(diào)平靜：“這你就別管了。我有兩個要求。”

“第一個要求，你讓004滾出來把屠殺的事情認領(lǐng)走。他怎么解決是他的事。”

“嗯？007，你這是讓004難做，要不你直接跟他講……”

“他現(xiàn)在狂得沒邊，天天對我指手畫腳，我不想跟他聊?！?/p>

“007，這件事與我無關(guān)?！?/p>

“別擇了。沒你的允許，004不會這么干?！?/p>

奧洛夫繼續(xù)道：“004洗不干凈我身上的臟，那我就找你。如果你不知道我找你是什么后果，那我給你提個醒?！?/p>

“去第1區(qū)，在上一個003的墳前站一會，你會想起來的?！?/p>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會，淡淡回答道：“我知道了。”

“我的第二個要求，遠程開會，全都要到。你組織，我主持?！?/p>

“可是，000和001最近聯(lián)系不上。”

“他倆神神叨叨的，都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了，由他們?nèi)グ??！?/p>

“但是，其他人如果有誰不來，我還是要找你?！?/p>

電話那頭十分為難：“這……我也不能確定其他人一定參加啊?！?/p>

奧洛夫輕蔑一笑：“以前你確實不能。但是現(xiàn)在的你肯定能。”

“002，別辜負我的信任。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