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焰今天去的地方,離首都有數(shù)百里之遠(yuǎn),還要經(jīng)過一段從上而下的盤山公路,這條路陡峭而險峻,時常發(fā)生交通事故。
D國首都,城郊,有一座廣闊巍峨的私人莊園。
高爾夫球場,幾個外國人正在悠閑自在的打著高爾夫球。
片刻,他們到場外休息,坐在長椅上喝著水。
其中一中年男人,抬眸看了一眼旁邊身穿黑色衣服的高大男人。
“馬克,情況怎么樣了?”
那個叫馬克的男人,竟然就是昨天跟蹤秦焰的人。
他垂手向前,恭敬的說,“凱文先生,他的剎車已經(jīng)失靈,公路從上到下,車速根本不可控,這會兒只怕已經(jīng)沖破護欄,墜入懸崖,車毀人亡了。”
凱文和其他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后又說,“我要的不是推測,是事實。”
馬克驚慌,“我馬上去查。”
他從包里掏出平板,手忙腳亂的劃拉,臉色卻越來越白,也愈發(fā)心虛,不敢說話。
凱文嚴(yán)厲,“到底怎么回事?”
馬克,“監(jiān)控上顯示,他們的車子開的很平穩(wěn),已平安到達(dá)目的地。”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后幾乎聽不見了。
凱文一拍桌子,“你不是說剎車都被你做了手腳?”
“確實啊,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不會出錯,可……”他也不知道,這中間到底怎么回事。
凱文猛然起身,凌厲的視線射向他,冷哼一聲,抓起椅背上的衣服,“回學(xué)院,重新部署。”
幾人跟著他,快步離開,開車迅速的出了莊園。
私人莊園前面的公路,本來就窄,沒有行駛多遠(yuǎn),只見公路中央,橫了一輛黑色的車子。
一位年輕又挺拔的男人,雙手插著口袋,松松垮垮的靠在車上,觀賞著天邊潔白的云。
黑色的風(fēng)衣,把他的氣場收斂的很好,既強大又不張揚,衣擺被風(fēng)扯的翻飛,為他增添了不少隨意。
是他,秦焰!
凱文對他印象深刻,但此刻見到他卻驚詫不已,他不但平安無事,還找到這兒來了。
車子被擋,只好停了下來,幾人下車。
秦焰聽到聲音,這才慢條斯理的看過來,散漫的神色里,帶著高人一等的冷漠。
凱文見慣了風(fēng)雨,很快就冷靜下來,“小子,為什么擋我的路?”
秦焰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垂下眼眸,放在唇間,攏著火點燃,慢吞吞的吸了一口,煙霧繚繞后,他的神色諱莫如深。
“你不是想見我嗎?”秦焰。
“我想見你?”凱文疑問。
秦焰勾唇淺笑,淡淡的說,“凱文,奧爾特學(xué)院的副院長,你一直關(guān)注我,從我來D國,你就派人跟著我,不是想見我是什么,怎么,暗戀我?”
奧爾特學(xué)院表面是世界高等學(xué)府,實則秘密招募各國精英,篩選意志薄弱者培養(yǎng)成間諜,畢業(yè)后派遣回國為其效力,張曼文父女都是畢業(yè)于這所學(xué)校。
而學(xué)校的高層,很多都效忠于其他秘密組織,凱文就是其中一位。
秦焰用正經(jīng)的語氣,說出不著調(diào)的話,把人氣的牙癢癢。
凱文冷笑一聲,“不知道你是誰,又在說什么?”
秦焰淺淡的目光,掃向那個身材挺拔的高個的男人馬克,“這位仁兄,我們昨天還見過,哦,謝謝你幫我修車。”
視線又看一下他的鞋子,漫不經(jīng)心的提醒,“沒換鞋。”
馬克臉色頓時變了,不明所以的問他,“你什么意思?”
秦焰漫不經(jīng)心的吐著煙霧,扯唇而笑,“知道我怎么找到這兒來的嗎?”
馬克更迷惑了。
秦焰輕飄飄的看過去,“昨天你踩了我的糖,真不好意思,糖紙上有個小型的定位器,不小心粘在你鞋底了。”
馬克大驚失色,慌忙去查看鞋底,什么也沒看到。
秦焰提醒,“寰宇的高科技,自動分解,沒了。”
“你,秦焰!”馬克拳頭握得咔吱響。
秦焰,“認(rèn)識我了?”
馬克這才意識到,氣急之下露出了馬腳。
秦焰漫不經(jīng)心的說,“都別裝了,沒意思。”
凱文怒火中燒,活動了一下粗壯的脖子,拳頭握緊,看樣子想要動手。
秦焰依然穩(wěn)如泰山,如老僧入定一般平淡,語氣輕蔑,“你還不配跟我動手。”
他看向凱文,“凱文院長,你派人盯了我?guī)滋欤F(xiàn)在我來了,你就沒有什么話跟我說?”
凱文那雙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秦焰,他早就聽聞,這小子天生反骨,半死不活的懶散下,藏著精明和膽識。
確實,他能找到這兒來,看樣子早有防備,那么馬克動他的車,他自然知道,當(dāng)然就不會上當(dāng)。
想必他也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可他還是一個人來了,果然是有勇有謀。
凱文左右看看,這兒是他的地盤,秦焰自己找上門來送死,他有什么好客氣的。
冷笑一聲,“我確實有話跟你說。”
秦焰彈了一下煙灰,那語氣,好像是聽下屬匯報工作,“說。”
凱文還能沉住氣,“你知道我是誰嗎?”
秦焰那挑剔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后,像是被他丑到了,連忙收回,“我如果猜的沒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個人吧?”
“秦焰!”凱文暗自咬牙,冷笑一聲,恢復(fù)平靜,“你很會猜,那你再猜猜,我是什么身份?”
秦焰摸著下巴,不喜歡賣關(guān)子,開門見山,“表面上是奧爾特的副院長,其實服務(wù)于國家秘密組織,利用自己手里的關(guān)系網(wǎng),為國家收集了很多別國機密,是D國的功臣。”
“你果然都知道。”凱文說。
“見到你才知道。”秦焰淡然一笑。
隨著張曼文父女的落網(wǎng),在嚴(yán)密的審訊之下,他們背后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網(wǎng)逐漸浮出水面。
國家高度重視此案,正全力追查他們背后的勢力。
秦焰對凱文的存在并不意外,自他踏入D國那一刻起,就敏銳地察覺到被人跟蹤。
正如聞東所言,他在這里素?zé)o仇家,唯一可能的,就是張曼文背后的勢力在伺機報復(fù)。
畢竟,他曾遠(yuǎn)程操控病毒致使對方整個系統(tǒng)癱瘓,這筆賬,對方豈會善罷甘休?
在車子上動手腳,造成意外車禍身亡,這就是他們報復(fù)的一種手段。
秦焰把手中的煙頭,丟到地上踩滅,“行了,我心里的疑團解開了,走了。”
他此時云淡風(fēng)輕的態(tài)度,就像順道問個路,問完就走這么隨意。
“站住!”凱文冷笑一聲,“既然來了,還想這么輕易的走?”
秦焰拉車門的手停住了,“怎么,還想留我吃個飯?”
只聽到咔嚓一聲響,凱文手槍上膛,對準(zhǔn)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