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烏日娜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這里是武寧，有紀大將軍坐鎮，你覺得還有誰會這樣肆無忌憚？”
“可雍王……不是已經敗了嗎？”
大夏京城的事情他們都聽說了，大夏官方的說法是雍王事敗自盡。
但他們很清楚，雍王并沒有死。
說到雍王，烏日娜有些煩躁：“他只是敗了，又沒有死，甚至他這些年經營起來的勢力也都好好的，你覺得他會就此偃旗息鼓？”
雍王那樣的人，除非死了，否則絕不會安生的。
烏日娜忍不住去想跟紀云舒聯手除掉雍王的可能。
因為跟雍王的合作，她知道雍王不少事，或許可以做籌碼。
手下也發現自己問了一句蠢話。
雍王籌謀多年，當然不會輕易認輸。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
烏日娜深深吸了口氣，暗罵表哥竟然在關鍵時刻拖后腿。
“還能怎么辦？一定要將人找到。”
手下看了眼天色：“您不是打算今晚就跟趙夫人達成協議，然后離開嗎？現在找人怕是來不及了。”
烏日娜努力將心中的煩躁壓下去：“來不及也得找，不然他若是做出什么傷害紀云舒的事情，咱們跟大夏，這次怕是要打個不死不休。”
這還是委婉的說法，如果赫連野真的動了紀云舒，紀大將軍會怎樣且不說，烏日娜懷疑趙慎會讓漠北滅國。
手下將她拼命壓制怒氣的樣子看在眼中，不敢再多問，正要出去傳話，就聽烏日娜又吩咐道：“將雍王蠱惑了咱們的人，可能會對紀云舒不利的消息告訴她，順便讓她幫著找人。”
這里畢竟是紀長林的地盤，紀家找人比她容易的多。
她現在擔心的是雍王不止在這里作梗，也不知畢力格的身體怎么樣了？
她很怕自己去了晚了，救不了他。
紀云舒收到消息的時候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明白了，能讓烏日娜這樣重視的，說明被蠱惑的這個人不一般。
烏日娜進入武寧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她身邊帶了些什么人。
現在一想，這個沒將腦子一起帶來的蠢貨，八成是赫連野。
她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好跟紀云瀾在一起。
她順便將消息告訴了紀云瀾：“找人的話，還要麻煩哥哥。”
她是不可能找得到人的，這地方她還不一定有烏日娜熟呢。
紀云瀾吩咐了身邊的護衛一聲，回頭對紀云舒道：“看樣子烏日娜挺急的，她應該是想今日就跟你談妥，然后離開。”
紀云舒不解：“看樣子畢力格的身體確實很差，不過赫連野到底是怎么回事？雍王都把漠北坑成這個樣子了，他還在為漠北辦事？”
紀云舒悠閑地喝了口茶：“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雍王為什么能忽悠的動那么多人嗎？”
雍王的能力實在非同一般，不僅能忽悠地動人，還能讓那些人死心塌地。
紀云舒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因為那本就是他們想做的。”
人的野心和欲望才是最大的動力。
根本不是雍王的人在蠱惑赫連野，而是他自己想要對付她。
“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對我不利，只會讓漠北和大夏的關系更加惡劣。”
赫連野不像是這么沒有腦子的人啊。
紀云瀾嗤笑：“這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若是個會從大局考慮的，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紀云舒眨巴眨巴眼睛：“那是為了什么？我跟他有仇？”
她認真回想了一遍自己在漠北王城做的事情，似乎并沒有得罪過赫連野。
那時候她好歹跟烏日娜一個陣營，反而幫了他們不少忙。
紀云瀾見她不開竅，提醒道：“烏日娜著急離開是為了什么？”
紀云舒恍然大悟：“畢力格，他不想讓畢力格活下去。可這又是為什么？”
她其實也覺得烏日娜為畢力格親自跑這一趟有些任性了，可人這一輩子，不可能永遠理智清醒，活在條條框框里，總會在某些時候，做些出格的事情。
雖然這些日子的事讓她對烏日娜頗有成見，但她還是挺佩服她能為畢力格那條命努力這一把的。
用她的話說，畢力格為她付出太多了。
如果這個時候，她任由畢力格去死，那她可能是個合格的漠北女王，卻少了些人性。
紀云瀾笑著道：“這有什么想不通的？往大了說，讓畢力格去死，就是結束這場戰事的最優解。往小了說，應該是嫉妒吧。”
“嫉妒？”
前一個理由合情合理，紀云舒還能夠理解，但后一個，嫉妒是什么鬼？
赫連野怎么會嫉妒一個將死的畢力格？
紀云瀾見她真的不懂，有些調侃地看著她道：“你不是之前就在猜測烏日娜和畢力格之間的感情，超越了兄妹之情嗎？”
突然被戳破心思的紀云舒：“啊，這，我什么時候這樣猜測了？”
對上紀云瀾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那他們……”
到底是什么關系？
紀云瀾好笑道：“具體怎么回事，除了他們自己，怕是沒人知道。不過根據現在的情況看，兩人關系確實好的非同一般，而就我所知，烏日娜跟赫連野應該是有親事的。”
紀云舒很想說表兄妹也是兄妹，但她知道就連大夏也不禁止表兄妹成親，更不用說漠北了。
就像趙恒和姚若蘭，就是親親的姑舅兄妹。
這么一想，她都忍不住為這兩人的孩子擔心了。
她見紀云瀾對烏日娜和畢力格的關系沒有諱莫如深，突然覺得也許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這是個跟現代少說有幾千年差距的時代，并不禁止近親結婚。
而漠北一些偏遠的地方，似乎還有人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
這樣的種族，或許連兄妹結婚也不禁止？
她心里這么想著，嘴上便問了出來。
被紀云瀾直接抬手敲了一記腦門：“瞎想些什么，兄妹自然是不可以成親的。他們倆在漠北王的眼皮子底下相互扶持這么久，感情比一般的兄妹好也是有的。”
紀云舒不認同道：“但這會讓本該娶烏日娜的赫連野嫉妒，這很明顯不對勁啊，趙慎就不會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