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鎮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隋也跟趙允聽得一樣清晰。

周鎮：“學妹，奶奶說你出去了，你在哪？”

趙允淡定：“我在家附近，馬上回去。”

周鎮：“我去接你。”

趙允：“不用，我騎車出來的，十幾分鐘就回去。”

周鎮：“那你注意安全，騎慢一點。”

趙允：“嗯，知道了。”

隋也離趙允有多近就不說了，周鎮的聲音近到隋也恍惚覺得自己躺進了別人的被窩，左邊是趙允，右邊是周鎮，他在中間。

趙允跟周鎮就這么旁若無人地聊上了。

隋也通程一聲沒吭，不是愛刺激，也不是不敢，而是跟幾分鐘前的趙允一樣，無語到極致，忘了自己還有個聲帶功能。

趙允掛斷電話，雙臂再次用力，示意隋也松手。

隋也的手臂有一秒鐘的松動，不等趙允脫出，他忽然用力抱得更緊，鉗地趙允蹙眉，骨頭疼。

隋也低頭，趙允條件反射，聳肩別過臉。

隋也的頭低到一半，堪堪停住。

她聽到他深吸一口氣，卻遲遲等不到他把這口氣呼出。

兩人之間密不透風，趙允能感覺到隋也的心跳，小房間隔間不好，衣柜后忽然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緊接著是一男一女的吵架聲，用英文吵的。

趙允她聽見女聲質問跟男人在一起的女生是誰。

男人說是朋友，女人說看見他手里跟對方的曖昧消息了，男人立馬發飆，質問女人為什么要看他手機，不尊重他的隱私。

兩人越吵越兇，伴隨著砸東西的聲音，趙允上一秒還在驚訝自己聽力變好，下一秒，身邊傳來低沉男聲：“喜歡聽？”

趙允渾身汗毛豎起，差點忘了自己身在哪里。

尤其不等她回答，隋也又問了句：“搬過來住好不好？”

趙允四肢上的雞皮疙瘩此消彼長，邊掙邊道：“放手…”

隋也紋絲不動：“能不跟周鎮住一起嗎？”

趙允抬手往隋也肋下推了一把，她知道他的軟肋在哪，力氣又不小，隋也一個卸力，趙允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本能上前抓她，趙允邊后退邊道：“你要再這樣就回去。”

好在隋也原地停下，因為趙允的后背已經貼到門板，她看到隋也一瞬受傷的眼神。

趙允想勸他別難受，一開口：“我們現在什么關系都不是。”

隋也眼眶說紅就紅，賀隋兩家絞盡腦汁都弄不服他，趙允一句話，輕而易舉就能把他送走。

趙允真不想傷他，她試圖好說好商量：“隋也，你走吧，你被當空氣很累，我拿你當空氣也很累，我們放過…”

隋也打斷：“那你受累，誰讓你倒霉攤上我了。”

趙允看著隋也，他眼中三分受傷，但剩下的七分全是不服。

果然，他下一秒就沖她挑釁：“你要怕傷著我就是還喜歡我，這么喜歡我就直接點頭跟我在一起，要是不怕就放馬過來，你要能把我弄走也算你有本事，以后你就六根清凈，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隋也說著最囂張無畏的話，可眼睛卻越來越紅，他不怕趙允傷他，只是不能接受她跟別人在一起，連假設都會崩潰的程度。

……

趙允不知道怎么從留學生公寓里出來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她只知道進門時四個人都在。

周鎮問：“你去哪了？”

趙允平靜地回：“去見隋也了。”